下一秒,煦煦发出尖叫,抓起枕头开始攻击。
“卫浩天,你这个王八蛋、可恶的、下流无耻的——”
话才骂到一半,她已经被他制住压在床上,吻得天昏地暗。
待两人为了呼吸而分开,他才贴着她的唇,黑瞳暗沈,声音沙哑的道:“我爱你。”
“啥?”她有些茫然,好半晌才理解他说了什么,不由得双眼一亮,小脸绽开傻笑。“真的?”
他挑眉,眼中带笑,冷酷荡然无存。
卫浩天重新吻住了她,大掌探进了她的衣衫内,攫住她粉嫩的浑圆。
煦煦倒抽口气,呻吟一声,伸手想摸他,却又被他抓住双手。
讨厌,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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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一堆问题,她却听不见半点回应,半晌后才转过头。
“浩天?”她小声的叫唤。
他没有反应。
“卫浩天?”她又唤道。
他还是没有反应,只听到规律的呼吸声,绵密悠长——
她勉强撑起身子,想瞧个仔细,却发现他双目已经合上。
他睡着了!
众人安眠的午夜,一间三层这天厝里却灯火通明,传来刺耳的音乐,屋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这些人行径嚣张,夜里还肆无忌惮地饮酒作乐,几乎到了目无法纪的地步,怪异的是邻居们一律紧闭门窗,敢怒不敢言。
附近的流氓混混都群聚在这里,势力之大,连警方都忌讳三分。他们赶跑了左邻右舍,独占一整排的房子,还在门口挂上招牌,美其名称为“公司”,其实干的还是欺压弱小,强收保护费那一回事。
今夜,这栋楼还是喧哗鼓噪,吵得人不得安宁。
路旁的阴影里,冒出两个纤细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接近,窝在门廊的阴暗处,对着头顶上方张望。
“他们真的来这里了?”煦煦压低声音,小声的问。
她一觉醒来,卫浩天却已经不见踪影。她胡乱套上衣服就冲出房来,猜测那家伙趁她睡着,已经揽下复仇大业,去找那些放火的流氓算帐。
她先是气得跳脚,接着皱着眉头想了想,决定自个儿绝不能缺席,非要亲自去讨回公道不可。
好在吾道不孤,她不是单身前来,身旁还有个伴儿。
花穗从她身后探出头来,跟着往楼上瞧。“地址是神偷给的,应该没错。他说,我老公跟豺狼都上这儿来了。”
“他会不会说谎?”虽然怀疑神偷很不好意思,煦煦还是怀疑,男人们会联手骗她们。
“应该不会,他欠我一份人情。”
“什么人情?”
“呃,他跟我——跟我——要了一帖药。”她的声音愈来愈小。
“什么药?”
“唉啊,你别问。”
“哪有人说话说一半的?”煦煦抗议。
花穗低着头,脸色绯红。“不好啦,我真的不能说。”
好奇心被挑起,哪有这么容易被打发?煦煦不死心,放饵利诱。“我保证不说出去,另外,还烤很多的饼干跟蛋糕,让你带回去。”
花穗慎重地考虑。“嗯,免费吗?”
“一毛钱都不用。”
花穗咬咬唇,心中经历强烈挣扎,而道义终究还是在强大的节俭意识下败阵。她先确定四下无人,才凑到煦煦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煦煦听着听着,眼睛愈瞪愈大。“不会吧?”真看不出来,原来神偷他——
花穗用力点头,很是确定。“真的,我没骗你,他特地跟我要了那帖药,还告诉我,是为他朋友拿的。有这种毛病的男人,往往很难启齿,都会推到朋友身上。”两个女人把脑袋靠在一起,讨论着限制级的话题。
门廊上传来迟缓的脚步声,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阴影笼罩了两个女人。
她们全身紧绷,动也不动,期待对方快些离开。
那人却又摇又晃地走到门廊边,打了个酒嗝,酒气全冲了出来。“妈的,今晚喝多了。”他喃喃自语,又张嘴打算打嗝。
只是,这个嗝打得激烈了些,他肚子里的食物,伴随满腹黄汤,一股脑儿的往外吐——
“哇!”
两个女人眼看情况不对,立刻跳出阴影,忙着闪躲劈头洒来的秽物,压根儿忘了该隐藏形迹。
“老天,好臭。”煦煦抱怨,抬起头来,刚好跟呕吐告一段落的醉汉大眼瞪小眼。
醉汉眯着眼睛,看了她几秒钟,突然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是那间店的臭娘们!妈的,竟然敢送上门来,老子那天被你男人打的伤,到现在还在疼。”他嚷叫着,伸手就要抓人。
“该死。”煦煦低咒一声,连忙问开,摆出战斗姿势,准备来一场硬拚。
只是,当她发现,醉汉再度张开嘴,做出反胃表情时,她的战斗姿势立刻破了功,火速跳离危险范围。
论起体力,她可也不输男人,但是这家伙边打边吐,她实在无力招架,只好跑给他追。
“臭女人,不要——恶、恶,不要跑——恶——”
酸臭的味道,溢满四周,煦煦东躲西闪,跑进屋子里,情况惊险。
“快,打他打他!”她嚷嚷着,向花穗讨救兵。
“用什么打?”花穗一时也傻了,急着想帮忙,却不知从何帮起。
“随便啦!”
花穗考虑了半秒,接着脱下鞋子,攻击醉汉。
煦煦抱着头乱窜,眼角瞄见楼梯,想也不想的就往上跑。她回过头,看醉汉还紧追不舍,而跟在后头的,是拿着鞋子接近的花穗。
“不要拿鞋子,他不是蟑螂,去换个东西啦!”她被逼到墙角,情况危急。呜呜,不要啊,这太残酷了,她不想要被人吐得满身都是啊!
花穗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手里拿的却还是那双鞋子。她咬牙切齿,决心拯救煦煦,握紧鞋子就猛敲。“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随着花穗的敲打,醉汉的嘴慢慢张开,令人惊恐的反胃表情再度出现——
“啊!”
“不要啊!”
两个女人同声尖叫,脸色苍白。煦煦紧闭眼睛,缩在墙角,两手挡在脸前;花穗则是急得满头汗,勒住那名醉汉的脖子,死命地摇晃,对方却还不动如山。
就在那人嘴巴张到最大,准备一吐为快时,一只拳头陡然从煦煦背后伸来,重重地挨在醉汉的鼻子上。
只是一拳,醉汉就双眼翻白,乖乖躺下,危机解除。
煦煦先是睁开一只眼睛,确定安全无虞后,再睁开另一只。她回过头,发现卫浩天正站在她背后,面无表情地瞪着她。
“你来做什么?”他的黑眸里闪过愤怒。
“呃,来帮忙。”她小声地说,死里逃生的兴奋消失,反倒在他锐利的目光下,觉得有点怕怕的。
“你不该来的。”卫浩天冷冷说道,克制着给那粉臀儿一阵好打的冲动。
他本想趁着她睡觉,把一切处理妥当,没想到这小女人不甘寂寞,竟然胆大包天,有办法追来这里。
“他们烧的是我的房子,我有权报仇。”她抬头挺胸。哼,她才不怕他呢!
“我说过,我来处理就好。”他瞪着她,青筋抽动。
“那是你说的,我又没答应。”她厚着脸皮耍赖,攀住他的手臂,抵死不肯松手。“不管,你就让我跟,最多你揍那些王八蛋时,让我拿着棍子,在一旁敲几棒泄愤也好。”
冷天霁走过来,怀里抱着差点摔下楼梯的妻子。“不需我们动手,那些人已经躺下了。”他淡淡地说道。
“躺下了?”煦煦惊愕,推开卫浩天庞大的身躯,咚咚咚的跑上楼去。
不知何时,喧闹的噪音停止,大楼内早就转为死寂。煦煦奔到二楼,瞧见里头的情况时,整个人呆住,小嘴张得开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