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啦?这样很痒耶!”沉心爱脸红地想把脚丫子给缩回来。
黎知庆却揣着不放。
“别闹了,一下子就好了。”他拉着她的脚,盘腿坐在她面前的地板上,修长的手指、专注的目光,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的帮沉心爱剪脚趾甲。
沉心爱都看傻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着,脸上一片烧红,觉得自己的脚掌心热热的,心窝也是一片火热。
她把下巴靠在膝盖上,偷偷的瞧黎知庆。心里那片火热顿时转为暖暖的溪水,流过她的心田。
沉心爱莫名其妙地恋上这种感觉。“黎知庆。”她叫他。
“嗯哼!”黎知庆没抬头,只用鼻子哼了哼,当作是响应。
“我问你,你以前也帮别的女孩子剪过脚趾甲吗?”
“没有,你是头一个。”
“那……你以后也会帮别的女孩子剪脚趾甲吗?”
“不会。”
“真的!那……那你老婆呢?难道你也不帮她剪吗?”沉心爱像个好奇宝宝,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一直问、一直问。
这一次黎知庆没有很快的回答她这个问题,他专注地帮沉心爱剪好脚趾甲,这才抬起头。
而沉心爱还张着眼,提着放心不下的心情在等他的答案。
黎知庆这才告诉她,“我只帮我老婆跟孩子剪脚趾甲。”
老婆!
孩子!
沉心爱神经大条的皱起五官。“那……那我算什么?”她还傻不愣登的问。
黎知庆的嘴角露出一抹吊诡的笑,他的双手放在沉心爱的两股旁,借着手臂的力量,撑起身子,他阳刚的身体围在她的四周,将她圈在他的势力范围下。“你觉得呢?你觉得你是什么?”
“我——”
沉心爱还来不及回答,黎知庆的吻已落下,在她眉间、在她眼睫、在她鼻尖,在她唇上……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黎知庆他竟然吻了她!
他咬着她的嘴唇与她缠绵,这个……不像是父亲会对女儿做的事,那么、那么——老婆!
“你当我是你老婆!”沉心爱尖叫出来。
黎知庆笑出来,心忖,她总算是开窍了。
他喜欢她,在现在、在将来……“我不会让你感到孤单的。”黎知庆抱着沉心爱,许下承诺。那句承诺并不是她最想听的“我爱你”,但是她却觉得好感动。
黎知庆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我陪你聊天、陪你看电视。”只要她愿意,他任何时间都可以陪着她。
“怎样?”他的下巴磨蹭着她的发旋。
“什么东西怎样?”
“让我们在一起吧!”黎知庆开口道。
沉心爱却抿着嘴角笑开来。
他这个大男人,他甚至连男朋友、女朋友这样的字眼都说不出口呢!
沉心爱头靠在黎知庆的胸膛上,只觉得这胸膛好宽、好大、好舒服,她小时候就是这么枕着父亲的胸膛睡觉着。
让我们在一起——“好吧!”沉心爱说了。
虽然是小小声的说,但是黎知庆还是听见了!
他又惊又喜,低头想问个清楚,却发现沉心爱一颗头歪歪斜斜地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2001年的夏天,沉心爱刚满十八岁的那天,黎知庆一大早就把她叫起床。
“这么早叫我干什么啦——人家还要睡觉耶!”沉心爱的身体像是没了骨头似的,黎知庆一拉,她就起来;黎知庆一放手,她又躺下。
搞什么?“现在都几点了?你还睡!”
“人家又不用上课,让人家睡久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嘛?”沉心爱赖在床上,死都不肯起来,还噘起小嘴跟黎知庆撒娇。
要是在平时,黎知庆铁定二话不说,什么都依了她。但今天可是他们两人的大日子耶!她竟然还赖床。
“快点起来,我们还得去公证。”
“公证!”沉心爱被他的话吓得从床上惊跳起来。“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大日子?!”
“嗯!”黎知庆满意的点头,欣喜她还有得救,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们排几点?”
“九点半。”
“什么?九点半!这么早。”她不要啦!“我好想睡觉哟——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吧!”沉心爱又躺回床上,睡得像只死猪似的。
黎知庆硬是把她拉起来。“不行,我们今天就得去公证。”开什么玩笑?他都已经等了半年,好不容易等到她十八岁成年,他才不要再等了哩!
“你赶快起来。”
“不要。”沉心爱还要赖床。
黎知庆跪在床边,好言相劝道:“快起来吧!我们赶快去办好手续,回来你就能继续睡你的大头觉了。”
“不要。”沉心爱不赏脸地直接拒绝他的提议。“我还要睡,现在就要睡。”
“大小姐——我这是为你好耶!你也不想想看我们两个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睡在一起——”
“喂喂喂!谁跟你睡在一起啊?我们睡不同房间耶!”她赶快指出事实,才不容他污蔑她的名誉。
“可是我们住在一起。”
“那也只是住在一起啊!”才没有睡在一起,那可是差粉多呢!
“好吧!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黎知庆不小为这点小事跟沉心爱争辩。“那你说说看,我们两个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一起,别人要怎么看待我们?”
“你是说那些三姑六婆?”
“嗯哼!”黎知庆点头。
“你管她们要怎么渲染我们的关系,反正——她们不是一直以为我们是兄妹吗?”沉心爱边说还边打了个大呵欠。
“可是现在有流言传出来了。”而且被他听说了。
“什么流言?”
“说我们两个不可能是兄妹。”
“咦?!她们怎么知道的?”好厉害。
“因为我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
“拜托,很多兄妹都嘛长得不像。”这很好解释的啦!
“还有……”
“还有什么?”
“她们说我们两人的感情太好了,普通的兄妹哪会手牵手一起逛超市?”
“唔——说得也是。”这样的确是有点奇怪。“好吧!”沉心爱当下做好决定,“以后你离我远一点,别靠我太近,省得让人家在背后说我闲话。”
“什么?”黎知庆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真该死!
“那我问你,我如果要嘿咻咻,那怎么辨?”黎知庆问出他的生理需要。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他有他的需求耶!“你总不能让我活到二十几岁了,还是个处男吧!像我们系上,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还没做爱过耶!”他不要再等下去了。
黎知庆说得义愤填膺,但沉心爱还是不为所动。
“我是很想同情你还是处男身份的这个事实啦!但是,我也很无奈耶!”因为她就是想睡觉,就是不想起床呀!
沉心爱趴在舒服的大床上,动都不动一下,简直就是标准的睡猪。
黎知庆不再浪费口舌跟她商量了,他冲到衣橱前,找出一件连身的小洋装,脱了沈心爱的睡衣,换上苹果绿的小洋装。
替她洗把脸,至于牙就不用刷了,黎知庆塞了一片口香糖丢进她的嘴巴里,让她的口气清新、自然。
之后,便抱着沉心爱冲去公所公证去。
“丢脸死了,哪有新娘子没穿鞋,就光着两个脚丫子结婚的?”沉心爱直到回家后,一想起自己在公所的糗模样,还是想一头撞死。
“你为什么没帮我穿鞋?”她把怒气转嫁给她那个刚刚出蒸笼,还热腾腾的亲亲老公。
“我忘了啊!”黎知庆扮上一副无辜可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