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这店被砸成这个样子,算是全毁了,重新整修和进货需要花不少的数目,一般有脑筋的人都不会做这种赔本生意,不过谁叫我是你哥哥呢,看在这点的份上,我可以出十万,把店里所有的东西顶下来。”
“十万?你去抢还比较快。”小春听见这个价钱,惊讶的叫出声。
“愿者上钩”的规模虽然不是最大的,但好歹经营那么多年来,也闯出一点点名气来,也有一群固定的热客,十万块连块招牌都买不起。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闪一边去。”怕古悦心听了她的话以后会改变心意,曾继财连忙大声斥责小春。
“这样你会不会太亏本了?好像我占了你便宜,我会过意不去的。”古悦心的声音里有着犹豫。
“老板──”小春担心的唤着。
“不会不会,咱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哪说得上谁占谁便宜。”曾继财喜孜孜的说。
这几年下来,父亲留下来的遗产几乎要被他败光,早听说这间店一直经营的不错,就连换古悦心那个女人当老板,也还有一定的收益,可见这门生意好做,要是能弄到手,他就等于拥有一只会下金鸡蛋的母鸡,到时还怕过不回他以前舒服挥霍的日子?
“其实要我占这种便宜,真的让我很不好意思,不如我给你二十万,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觉得怎么样?”一改刚刚装出的柔顺,古悦心回复面无表情冷然的音调。
“你……你耍我?”想了一下才弄清楚,曾继财立刻脸色大变。
“对,我就是耍你,怎样?”古悦心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本小姐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话,如果你觉得自己被耍够了就请吧,小春,送客。”
“好,古悦心,算你狠,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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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有时候可以是一种坚持下去的勇气和毅力。
就像一开始,古悦心对继承这间店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对这个名义上应该是她的父亲,实际上却连一点父亲的责任都没尽到的人,没有一点好感,更别说是他留下的东西了。
但她都还没有表示出自己的态度,曾家的人只听到遗嘱这样订立,就开始冷嘲热讽,先说她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有什么资格来分家产,又说她妄想爬上枝头当凤凰,以为和他们家攀上一点关系,就能得到好处。
最后,甚至将她过世已久的母亲也拖下水,说她们母女俩都是擅于媚惑人心的狐狸精,自己没有一点本事,只会向男人施展媚功换取金钱。
她知道自己的身分尴尬,原本就不期待曾家人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但他们竟然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甚至还侮辱母亲,这口气她实在吞不下去,原本打算放弃继承的念头,也立刻改变。
既然他们不让她继承这间店,她就偏要这么做,看他们气得牙痒痒的,也算是替自己和母亲出了一口怨气。
但有时候倔强非但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甚至替自己带来一些想像不到的灾难,就像现在一样。
为了让“愿者上钩”尽快恢复正常营业,古悦心很快就找到厂商来进行整修,并透过各种管道进货,短短两个星期,工程就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商品也都整理好上架,就等着重新开幕。
这两个星期虽然没有营业,但他们的工作量并不比以往少,所以当整理得差不多时,古悦心便要大德和小舂先回去休息,留下她一个人进行最后收尾的工作。
把最后一个花瓶放上陈列架后,她呼一口气,环顾四周,此刻店里整齐雅致,陈列的古董在经过设计的灯光下,显得古意优雅,像是可以从它们身上感受到时间的痕迹,相信明天重新开幕后,应该会有一番不错的局面才对。
她最后再从里到外巡视一逅,认为没问题了,便准备关店离开,才刚刚关掉大灯,还来不及将外面的铁门拉下时,突然有几个大汉闯进来。
“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请明天再来。”古悦心从柜台后,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便抬起头来。
“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动手。”
古悦心还没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那群人就开始动起手来,把架子推倒,架上的古董也被摔碎,其中一个人拿着一支球棒到处乱劈,打碎所有的玻璃。
“你们做什么?快住手。”
古悦心紧张的跑过去想制止,但阻挡了一个人,另一个人便继续破坏,顾得了这边就顾不了那边,急得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要报警了。”
听到古悦心大叫,再加上其实店里的东西也捣毁的差不多了,他们才终于停下手来。
“我告诉你,女人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出来跟人家开什么店做什么生意,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警告,下次就绝对不止这样。”那群人撂完话后便扬长而去,他们离开几分钟后,警察才姗姗来迟。
古悦心欲哭无泪的跌坐在地,看着满目疮痍,她连哭都没有力气没有心情了,好不容易才把一切导回正常,刚刚还高兴着明天就能重新开幕,才不过短短半个小时,一切努力又全部化为乌有。
拿出手机,她下意识的按下几个数字,一直到被接通后,听到对方的声音,她才发现自己找的不是庄敏信。
“书然……”
“怎么了?”听见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向书然的心猛然揪紧。
她平常一直是很有活力的,能让她的声音这么虚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我在店里。”
她的话才刚说完,电话就立刻被挂断,古悦心颓然丢下手机。现在连书然也不想理她了吗?
而庄敏信那个家伙,为什么都不主动打电话来,情侣吵架应该是男方要先低头的啊,可是这几天他没消没息的,像是有没有她都一样,让她现在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可是就算她先低头求和了,照他的个性,没有先跟他约好,排进他的行程表里面就要他赶过来,他一定又会发一顿脾气,认为这是无理的要求,甚至会说她无理取闹、依赖成性。
外面的路灯科斜照进来,反射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映照出无数个她无奈茫然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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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后,向书然不顾现在车子正行驶在快车道上,在一阵尖锐的紧急刹车声后,他用力转动方向盘将车子调头,疾驶而去。
“书然,怎么了?现在要去哪里?”坐在旁边的江晓柔紧张的问。
他开车向来遵守交通规则,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向书然满脑子都是方才古悦心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疲累无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而江晓柔对他说的话,他根本就充耳未闻。
“书然──书然──”江晓然连续叫了几声,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车子反而越开越快,她只好先压下心里的疑问,等他把车子停下来再说吧。
“等我一下。”
疾驶十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停下来,江晓柔还来不及开口,只见向书然已经快速解开安全带,跑下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