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私刑可是犯王法的,只是大家部有这种共识,绝不宽待失贞的女子,因此都是大家一起动手,也不怕官府会找什么麻烦。
再说天高皇帝远,王法也很难管到这里来,只是若惊动了官府,大家恐怕都有麻烦。
“你别想吓唬我们,官府也管不到我牛家村来!”
唐孤城不在乎的说:“那正好,你没有顾忌我也省得麻烦,拜托你快点弄死她,免得我们家傻蛋硬是赖着不走。”
梁冰冰一听,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坏,怎么叫他们快点杀了这位姊姊?”
他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傻蛋!我吓唬他们的,你瞧他们敢不敢动手?”
梁冰冰半信半疑的看过去,只见村民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好吧,你们尽管杀了这位姊姊,我绝对不插手,我等着帮她告状就是了。”
那少妇惊慌的看了她一眼,“姑娘……”
村长一听,威风八面的说:“算你们识相,大家把那个娼妇拖过来!”
大家纷纷大声应着,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因为都怕自己担了人命在身上。
再说这个寡妇怀了孩子也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要是这件事会让他们被抓进牢狱里,那是说什么也不干的。
看他们果然不敢动手,梁冰冰眉开眼笑的,“我就知道你没这样坏,当真见死不救。”
村长看没人动手,自己若不动手就没台阶下,因此上前了几步。
突然,一个人从远处飞奔而来,嘴里大喊着:“秀娘!秀娘!你别怕,我来了……秀娘!”
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书生踉跄的奔了过来,张开双臂护在少妇身前,“你们杀了我好了!杀了我好了,放过她吧!”
村长大惊失色,骂道:“怀志!你发什么疯?还不快走开!”
“不!爹,秀娘是我的妻子,她怀的是我的孩子!”
秀娘一跺脚,眼泪便流了下来,“你、你又是何苦!”
众人纷纷惊呼:“原来奸夫是村长的儿子呀!”
唐孤城笑道:“恭喜你老村长,媳妇有了、连孙子都快生了,这真是双喜临门呀。”
“是呀!”梁冰冰拍手笑道:“这真是太好了!”
“你、你们……”村长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会听不出他们虽说恭喜,其实是有讥讽之意,这种天大丑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家里?
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读圣贤书、前途无量的儿子,居然会跟个寡妇胡来?
“爹!求你成全我们。”牛怀志双膝一跪,“你想杀的,是你的孙子、媳妇呀!秀娘要是有个不幸,我也绝不独活!爹,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人家说虎毒不食子,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孩子。还好怀志尚未娶妻,这事也不算难以收场。”村民纷纷劝道。
村长气得脸色发青,久久不发一语。
唐孤城笑道:“真是恭喜两位了,看样子我们要跟你们讨杯喜酒喝了。”
梁冰冰好奇道:“怎么会有喜酒可以喝?”
“当然有啦。他们有了孩子,理所当然得拜天地成为一家人,你救了人家一家三口,有了好结局,难道不应该留下来喝杯喜酒?”
成了一家人之后,这位公公再怎么不甘愿,也不能抓媳妇和儿子去浸猪笼吧?
“说的没错,那我一定要喝喜酒!”她拉着秀娘的手道:“快快,你们快去拜天地,我从来没看过新娘子,一定很有趣。”
“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他们,她早已经成了河底冤魂了。
村长虽然万般不愿意,但是两名煞星虎视眈眈的看着,如果不办这个婚礼,他只怕要皮肉受痛了。
第五章
“这里人倒是蛮多的。”
梁冰冰摸着饱胀的肚子,在热闹的大街上四处乱晃,看着一个摊贩摆出了各种逼真的鬼面具,脸上露出了有趣的笑容。
她和唐孤城在牛家村吃了一顿喜酒,并且在村民的指点之下,来到了这个热闹的大城镇。
唐孤城是迫不及待的进了最大的客栈洗澡,而她则是好奇的四处乱晃。
“姑娘,看看这些有趣的面具吧,挺好玩的。”小贩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于是热情的招呼着。
“是挺好玩的。”她指着一个红红绿绿的大花脸,“这是什么?”
“这是关老爷呀!挺威风、挺神气的吧?”
“那我要这个。”她开心的拿了起来,小贩笑嘻嘻的说:“一文钱,谢谢姑娘。”
梁冰冰却仿佛没听见似的,拿了就走,她的注意力被扛着麦草杆子的糖葫芦小贩吸引了过去。
“这位大哥,这是什么东西?颜色好漂亮呀!”亮晶晶的,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糖葫芦呀,姑娘来一串吧!”他拔下了一串道:“保证好吃的。”
“真的吗?”她接过来咬了一口,果然又甜又脆,“嗯,好吃。”
“那当然。这么好吃的糖葫芦只要你─文钱,实在太划算了。要不要再来一串?”
“好哇!我拿回去给他吃,他一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所谓的他,当然是指唐孤城了,因为他压根没提过自己姓啥名谁,因此她总是你呀、喂的乱叫。
小贩又拔下了一串递给她,她把面具往脖子上一挂,空出手来接,这时候卖面具的小贩追了出来,“姑娘!你没给钱哪!”
“给什么钱?”她莫名其妙的问。
“当然是买面具的钱啦!”
卖糖葫芦的一听,连忙道:“姑娘两串糖葫芦,一共是两文钱。”
“钱?”她看着那两只掌心向上的手,实在很不明白。
所谓的钱是指上次他给那些山贼们的东西吗?
为什么这些人跟她要钱?难道他们是山贼?
梁冰冰从下山以来,从来没遇到过半个需要花钱的事物,不是餐风露宿,就是遇到善良热心的人招待她,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钱。
她正想说不懂时,突然听见两个女人的尖锐吵架声传了过来。
“这是我先看到的。”
“是我。”
原来是两个女人在布贩前面抢一块布,谁都不肯放手的吵了起来。
于是她不管追在身后的两个小贩,跑去管闲事,“两位都别吵,依我看谁也别争,分成两半不就好了?”
说完她拿出匕首,刷的一刀将那块花布割成两半。
见她这么做,两个女人登时骂道:“我要这半块手绢干什么?哼,神经病!”
小贩眼看生意没做成,还毁了一块手绢,于是愁眉苦脸的拉着梁冰冰要她赔钱。
“快给钱!快点给钱!”
梁冰冰被他们吵得头昏脑胀,“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啦,快点让开呀!”
三个人围着她,大呼小叫的说:“你买了东西不给钱,这跟土匪有什么两样?”
“我不是土匪啦!”她一边解释,一边排开众人,突然一个冒失鬼慌慌张张的撞上了她,她往后一退撞翻了卖鸡蛋的摊子,黄黄白白的蛋流了满地。
杀鸡的大婶气急败坏的大喊:“唉呀!你毁了我的蛋,快赔钱来!”
“不是我,是他撞我的。”她连忙喊道:“我去抓那个坏蛋回来!”
梁冰冰连忙展开轻功,轻轻的从众人头上掠了过去。
众人一看她开溜,不甘损失的大喊:“别让她跑了!”
这姑娘若跑了谁来赔偿他们的损失?
她一下子便追上了那人,一手搭上了他的肩,伸脚将他绊倒,“你撞倒了我,把人家的蛋弄破了,现在想跑吗?”
连她的糖葫芦部掉了,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