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开了门,进入屋内后,转身就要推上门。
夏罡眼明手快地以脚抵住门。“佳仪,我们需要谈谈。”
他认为就算给她一百夜,以她固执的小脑袋,绝对想不出什么正确的方向,到头来还不是判他死罪。
“算我求你好吗?”她的声音听来很累,背抵着门板,执意不让他进屋里来。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夏罡在门外大喊。
“算我求你行吗?给我安静的一夜。”她的声音听来又有些激动,“明天我会好好地跟你谈,现在你走吧,就算我求你、拜托你……”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哭的,但不听使唤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他听见了她声音里的哽咽,终于让步。“好吧,我今晚不打扰你。”
“谢谢!”她吸吸鼻子。
“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准胡思乱想,你要相信我,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
“……”佳仪已经没有气力再回应他。
“佳仪?”他希望她能亲口答应他。
佳仪缓缓地闭上了眼,沉沉地叹了口气。
“好。”话虽这么说,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软她怎能不信、不想?
没再说话,砰地一声,她推上了门。
如果伤一次心,可以称为傻子;那么,伤了两次心,她是不是该被称为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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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陆佳仪没到学校上课,她拨了通电话给于纋,麻烦她代请两天假。
回到床上,她平躺着,本想好好补眠,怎知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康馨有了他的孩子了,看起来好幸福……
将被子拉高盖过头,陆佳仪很想要大脑别再想了,但是却不能。
拉开被子,她坐起身,轻揉眉心,看向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时针已走过了八的位置。
下了床,佳仪进浴室梳洗一番,想先到医院里去看看奶奶。
换好了衣裳,她拿起钥匙和背包,准备外出。
拉开门的刹那,她见到一部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口。
是他的车!
看看车子上有一层薄薄的露水,佳仪的心不禁一揪。
他一夜没离开吗?为什么?
蹑手蹑脚地,她靠近车边,往车窗里望了眼,却没瞧见他的身影。
她沮丧地转过身来,正准备离去,却意外地撞上一堵人墙。
“你醒了?”夏罡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
昂起脸来,见到是他,佳仪想逃。“我要去医院了。”
夏罡伸来一手,扯住她的手臂。“我帮你买了早餐。”
“我不饿。”没勇气抬眼看他,她只想赶快离开。
“是你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我走了两条巷子才买回来的。”
他在车上想了一夜,至今没合眼,也没心情进公司。
他不明白她为何会相信康馨的片面之词,就抹煞了两人多年来的情感。
他一直认为自己喜欢她、爱她,陪着她、守着她,她终究会是他的,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但,他错了,错在过于自信。
“我都说了我不饿。”她想甩开他的手,更想问他到底是抱着何种心态,为何要对她温柔?
一个女人难道不能满足他吗?一个已经为他怀着小孩的女人,难道还不能够让他感到幸福吗?她望着他,眼里有着满满的愤怒。
“如果你坚持要去医院,一会儿后,我会送你去。”他不喜欢她那双愤怒的眼,是不信任且不实的指控。“而且,你昨夜答应我,今天会与我谈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佳仪不明白,他为何还能这样平静且毫无罪恶感。
“我们之间当然有许多事可谈。”他不介意从信任谈起。
“你可以闲到不用上班了吗?”她哼了声。
“你比那些该死的公事重要上千百万倍。”振臂一使力,他将她给揽到面前,贴近的气息惹得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为私事就可以抛下公司,我真为夏伯伯感到担心,他根本不该将公司交给你。”为压下心头的紧张,她故意讽刺地说。
夏罡根本不以为意。“你不用为我爸爸担心。”他可一向都将公事处理的很好。何况,能逼疯他的,也唯有她。
“你昨夜为何突然由宴会上消失?”他明知故问,想导入正题。
他怎能问得出口?
“该不会是你遇到了什么人吧?”见她张嘴不语,夏罡干脆替她回答。
说不生气是骗人的,他气她竟不够信任他。
瘪着嘴,佳仪心中有一团怒火熊熊地燃烧着,如果可以,她真想冲上去,狠狠地咬下他一块肉来。
“你别这样看着我,虽然在年龄上我比你大上许多,但冲动还是有的。”
将头撇向一旁,她紧咬着嘴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他承认自己对她没辙。“康馨肚子里的小孩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果她还不肯听他解释,他会认真考虑是否该打她屁股。
“我真没想到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佳仪显然还是不相信他。
“你说什么?”如果可以,他真想用力的摇醒她。
“我说什么?”佳仪冷嗤一声。“难道你得伤了所有女人的心,才会甘心?”
不信他是有原因的,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拿自己的名誉来开玩笑,康馨微凸的肚子已说明了事实。
“你……”夏罡怀疑自己是否该拿把刀剖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我们进屋去谈。”没再给她反抗的机会,扯起她的手,他迈开大步就往屋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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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放开我!”一进到屋里,佳仪好不容易挣开了他的手。
双手抱胸,夏罡硬是压下了冲到胸口的怒气。“你就是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对吗?”
她转过身,走到窗边,打算不应不理。
“你这个小笨蛋,难道你对我连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他走到她身后,张开双臂用力的抱紧她。
这次佳仪没再挣扎,她不看他,也不说话。
“康馨已经结婚了,她的老公叫聪甫,是康竣的大学同学。”他不喜欢她这模样,她到底要逃避到何时?
佳仪的身子一颤。她想相信他的话,但理智却一再地警告她:不能信、不能信,难道你受的伤还不够深吗?
如果再一次沉沦,她将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吗?那又如何?”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冰冷。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扳过她的身子,夏罡有些激动地捧起她的脸。
他的眼里有真情、有深情,有不容错辨的执着,佳仪几乎要动心了。但是,她能信他吗?
“我不认为我需要明白什么,我们之间存在的,只有‘约定’,不是吗?”
她的话几乎要激疯他,若不是有傲人的修养,抡紧的拳头肯定要往墙上击去。
“你这小笨蛋,难道我们相处这么多年,就敌不过康馨的几句话?她说什么你信什么,而对我,你却无丝毫信任可言?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他松手,几乎是粗鲁地推开她,失控地大声咆哮,烦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佳仪沉默了,首次见到他失控的模样,让她有点胆颤。
他又走了回来,灼灼双眼瞪着她。“从小到大我待你如何,你难道半点也感受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之所以会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想帮夏伯伯追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