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大哥,一直都是关心他的,他要他为自己而活,只是他不懂表达,才会选择了最糟的方式……
他回身,动容微笑。“哥,谢谢你。”
裴宇耕一脸嫌恶。“啧,又开始碍眼了,滚上去抱你的女人,我不屑跟你说话!”
裴季耘知他困窘,向来以刚强冷硬的面具武装自己惯了,过于软性的话说不出口,久了,会忘记如何表达感情,让在乎的人明白他的在乎。
他不以为意地浅笑。“哥,喜欢一个人要让她知道,你这样,她会无所适从的,在喜欢的人面前,不需要多余的骄傲和尊严,至少,给她一记拥抱。”
裴宇耕愣住。
他点到为止,转身上楼。能说的,就只有这样了,希望大哥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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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来到他房间,裴季耘正好讲完电话,挂回话筒。
“谁打来的?”偎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随口问。
“是爸。”圈住纤腰,轻嗅她沐浴过后的清香。“他说我有一阵子没回家了,
要我带你回去坐坐。”
“又要坐坐?”每次去都不给她好脸色,不是说话带刺就是爱理不搭,既然看她这么碍眼,干么老要季耘带她回去?这种饭吃多了会胃溃疡耶!
裴季耘轻笑。“他说要看你有没有虐待我。”
“你是未成年儿童啊?还怕我虐待。”
“傻瓜!当长辈的想多认识你,和你培养感情。”
“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人用尖酸刻薄的方式在培养感情的吗?幸好她太坚强了,否则不每次都奔回家抱着被子哭才怪。
“面子问题啊,他一开始那么强烈的反对你,现在要他承认他已经接受你,怎么拉得下脸?只好在嘴巴上逞强,你没发现吗?他现在对你都只是口头上的斗气而已,没有伤人的句子。”
“是哦,我还得叩谢皇恩,感激他只捅我几刀,没让我死。”
裴季耘讶然失笑。“你有吃亏吗?我记得你顶嘴也顶得挺乐在其中。”
“哪有、哪有?我可是温良谦恭的淑女。”
“是哦,温良谦恭。”差点气死老爸的温良谦恭法。
说顶嘴,也不尽然正确,反正就是类似人家赶她,她直接当是要她去和他儿子睡之类的话,不正面冲突,却能灵巧聪慧的帮自己化解难堪,就连大哥也愈来愈爱回家吃饭──想看戏嘛!
他早知道的,絮雅外表柔弱,内心坚韧,正如以前对庄哲毅,她可以无怨无悔,奉献到底,一旦让她寒了心去了断一切,便誓不回头。
也例如对他,一旦认定了,任何的难关她都会勇于面对,执着努力,绝下退缩。
他很庆幸,自己是被她所执着的那个人。
“我能否请问温良谦恭的淑女,你那天到底跟爸说了什么?他表情好奇怪。”
安絮雅抿着小嘴,轻笑着在他耳边低道:“我只不过说──伯父,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谢的是,你生了个这么帅的儿子送给我,还将他教养成这般出色优秀;道歉的是,我捡了现成的好处,实在不该得了便宜还卖乖。”
裴季耘闷闷低笑。
难怪爸的表情会那么精彩,内心骄傲得意,又不甘心就这样平白便宜了她,认同也不是、反驳也不是。
没想到,在商场上老奸巨猾了一辈子的父亲,居然会败在区区二十来岁的女孩手上。
“还笑!你都不知道,每和他斗智一回,脑细胞都不晓得要死多少。”
“你想拿它当成绩退步的理由?别以为我没注意,你最近上课很混。”
咦?话题怎么转到这里来了?她心虚地傻笑,将脸埋进他颈间啄吻,想以美人计赖过去。
“安絮雅,你在做什么?”
“没有。”反正不是在学校,理他咧!斯磨着他的颈子,继续吻。
他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独占,爱上了,就会成瘾,愈陷愈深,再也戒不掉。
“絮雅……”
“不在家。”她孩子气地回他,两手搂得更紧。
“絮雅……”声音很无力。
“都说没听到了嘛。”
“安絮雅,你愈来愈目无尊长了哦!”
“男朋友很大吗?”她皮皮回应。
“男朋友不大,但师长却大到足够当到你毕不了业。你想尝尝被男朋友当掉的滋味,尽管再给我混没关系。”
见识过他的铁腕作风,她绝对相信他做得出来。
“那又不能怪我,人家整个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嘛,哪有心思读书?要怪就怪你太让人迷恋!”
他眉心微蹙,是他让她分心了?
他拉开她。“不然从今天起,到期末考前,别再进我房间了,回房看书去。”
“不要!”那更生不如死。“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会多放点心思在课业上,不抱着你,我会睡不着。”
他简直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道:“再几个月你就毕业了,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让你可以夜夜抱着我睡,好吗?”
“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好。
她舒舒服服地枕着他的肩,把玩他优雅修长的五指,品味恬静相依的温存。“耘,我唱歌给你听。”一根根浅吻他的手指头,她娇慵轻唱──
“I'mthinkingofyou
我有你真好
你能让烦恼变得渺小
我遇见一个最懂我的人
我会提醒自己
把这份爱收好
I'mthinkingofyou
我有你真好
只要牵着你的手就知道
我不是一个人在这世界停靠
因为我拥有你
在我心里……”
──词:陈淑秋
一记温腻浅吻,衔去余韵。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嗯。我一直都感谢,茫茫人海中,遇见了这么懂我的你,我爱你,季耘,有你真好。”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他动容,描绘她的唇,轻怜淡吻。她不会知道,这番话对他的意义有多重大,他一直都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让她委屈,而她,却告诉他,她很感谢遇见他,被他所拥有。
“这无法安抚我。换你了。”
“我?我不会唱。”
“没人要你唱。我说我爱你耶,你要回答什么?”这暗示露骨得连她都不好意思了。
“谢谢,这是我的荣幸。”他一本正经地道谢,礼数十足。
“你──”她气鼓了双颊,不期然瞥见他嘴角流泄一抹笑意,他根本是故意的!“很过分耶,人家说了那么多次,可是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
她气红嫣颊的样子可爱透了,他由着佳人娇嗔,轻笑道:“你知道就好了,希不说有那么重要吗?”
她轻哼。“我不知道耶,你又没说,搞不好是我自作多情。”
床上都滚好几圈了,还自作多情?那她以为他在干么?闲来没事,测试床的柔软度?
知她在使小性子兼撒娇,他好脾气地包容。“你知道我学不来甜言蜜语那一套,我只知道,爱是用做的,不是用说的。”
以言语说声“我爱你”并不费力气,但是要以行动证明“我爱你”,却需要真心。
“用……做的?!”蓦地,小脸红若朝霞。
光看她精彩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偏了,偏得很远很远。
“安絮雅小姐,你在想什么?”弓起食指轻敲了她一记。“我不是那个意思,净想些有的没的。”
“哦。”她娇憨地摸了摸额头,辩称。“传宗接代是很神圣的事,才不叫有的没的!”为了纠正他的“错误观念”,她身体力行,仰头吻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