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得邵纬差点咬到舌头;他抬头看见于蒂绫满含泪水的眼睛。
  “我……”邵纬懊悔不已。
  于蒂绫一把推开邵纬,“你去死!我不是你那些女友!”她随即冲出办公室。
  “蒂绫!”罗沙伦被于蒂绫撞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眼就看见她冲出邵纬的办公室,紧随其后的是邵纬一连串的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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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蒂绫哭着走出了梵翔航空公司,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管行人对她投以奇异的眼光,她就这样走着。
  忽然,她不小心撞上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对……对不起!”
  “Eve!”
  于蒂绫抬起头,充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吃惊的叫着:“Jack!”
  “Eve,你怎么了?”Jack关心的问着。
  “没……没有,没什么。”于蒂绫赶紧擦干泪水。
  “真的没事?”
  “嗯,真的。只是台湾的风沙大了点,吹进我的眼睛里了……对了,你怎么到台湾来了?”
  “来台湾看看你啊!最近过得好不好?铭铭呢?好久没看到他了!这小鬼还是那么淘气吗?”
  “不淘气就不是铭铭了!走吧,我带你去台中,铭铭和Anne在那里陪我爸妈呢!”
  “我看这下子他们可得当个‘孝孙’罗!”Jack开玩笑的说着。
  于蒂绫毫不避讳的勾住Jack的手,两人亲密的走在一起,这就是邵纬所看到的画面。
  邵纬本想追下来向于蒂绫解释的,没想到却看到这个令他血压升高的画面。
  “可恶!”邵纬愤怒的用手捶打着墙壁。
  接下来的几天,于蒂绫善尽地主之谊,带着铭铭和Jack四处游玩;而邵纬却是整天用工作和酒精来麻痹自己,看得罗沙伦和邵茵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两人做成决议——解铃还需系铃人。
  第十章
  邵纬的不爱惜身体终于让他的胃和肝吃不消,住进医院了。
  这下子,罗沙伦和邵茵也无法再干等于蒂绫来找邵纬,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于蒂绫。
  于蒂绫接起电话,另一端传来执行制作的声音;“Eve,有你的访客,是一位罗先生和他的太太,我已经请他们先去会客室等你了……你要见他们吗?”
  罗?应该不会是他吧!“我等会儿就过去,请他们稍待。”
  于蒂绫将手边的工作大概做完后,拿了一份公文给执行制作。“你请导演在今天完成第十八场,客户等着要看。”
  “好!”
  于蒂绫走到会客室,一打开门即证实了她的想法。“嗨!沙伦。”
  “嗨!蒂绫,好久不见。”
  “这位是……我想起来了,你是沙伦的太太,也就是邵刚的妹妹。你好。”她故意不提邵纬的名字。
  “你好!”
  “你们今天来找我有事吗?”于蒂绫在邵茵的隔壁坐下。
  “呃,我……老公,你说吧!”
  “是这样的,邵纬住院了!”
  于蒂绫紧张的站了起来,“邵纬住院了?他怎么了?哪里怎么了?他没事吧?”她急得语无伦次。
  “他在办公室忽然昏倒了,医生说他……”
  “怎么了?你们倒是快说啊!”于蒂绫着急的看着罗沙伦和邵茵。
  “医生说他……肝有问题!”罗沙伦一副非常难过的样子。
  “肝?肝怎么了?”于蒂绫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的肝……医生说他得了肝癌。”
  邵茵闻言,震惊的看着罗沙伦——怎么肝发炎变成了肝癌?
  罗沙伦使了个眼色,邵茵随即会意,原来……好吧!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就利用机会让恶作剧细胞活过来吧!
  邵茵随即哭了起来,硬是从眼睛里挤出泪水。“医生说是末期了。”
  “肝癌!末期……”这对于于蒂绫来说,简直是青天霹雳。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她要那么固执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呢?“那……他还有多久的寿命?”
  “两个礼拜!”
  “一年!”
  邵茵和罗沙伦“异口异声”道。
  “到底是一年还是两个礼拜?”
  “一年!”
  “两个礼拜!”
  邵茵和罗沙伦毫无默契的连错两次,罗沙伦只好设法圆谎,“嗯……医生说,最短只有两个礼拜,最长则不超过一年。”
  “这么短!”
  “我们到现在还不敢让他和家里的人知道。”邵茵哀怨的说。
  “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Eve,先别急!我们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希望你能不计前嫌,让他好好的过完下半生……”
  “这没问题!那第二呢?”
  “我们想帮你们澄清误会。”
  误会?
  “你知道邵纬和楚妍茜结过婚的事吧!事情是这样的……”罗沙伦和邵茵唱作俱佳的将事情经过从头讲到尾。
  “真的?”
  “千真万确!所以,你别再怪邵纬了,那并非出自他本意啊!”
  “我知道了……他在哪家医院?”
  “仁爱医院八零六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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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纬又惊又喜的抬起眼,生怕这一切都是梦,都是因为他太想念于蒂绫才会看到她的幻影。
  “蒂绫。”
  于蒂绫一进病房,就看到邵纬坐在病床上批阅文件。
  真是的!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整天埋在公文里。于蒂绫走到床边把桌上的一堆文件搬到窗户旁的茶几上,她正感到满意时,转过身却看到邵纬的手上还有一堆文件。
  于蒂绫走了过去一把抢走邵纬手上的文件,扔到茶几上。“你啊!一点都不爱惜自己,都已经搞得进医院了,还在担心公事。”于蒂绫转过身,手擦在腰上责怪邵纬。
  “蒂绫!”邵纬直想爬下床抱住于蒂绫,却被左手的点滴阻止了。
  “小心!”
  一看到邵纬不要命的想爬下床,于蒂绫连忙冲到床边制止他,“乖乖的在床上躺好,否则我可要走人了。”老天!如果让针走掉、液体全跑到肌肉里的话,肌肉是会坏死的!
  “好,好。嗯……你原谅我了吗?你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了吗?”邵纬还是有点不相信,蒂绫今天居然面带微笑的来看他?如果这只是一场梦,他情愿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我已经原谅你了。”
  “不论你肯不肯听我的解释,我都要把它说完。”邵纬决心要把事情的原委说个明白。“当年在马尔地夫时,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妍茜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知道我在马尔地夫。一接到她打来的电话时,我非常吃惊,我问她是不是家里或公司出事了,她却突然哭了起来,说她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说那是我的骨肉……我承认和她有过一夜情,但她的交友状况非常复杂,后来和她结婚以后,经由调查发现她肚子里的小孩根本不是我的,而是她公司里另一个设计师的……我们离婚没多久,她就临盆了,可是,却死于难产。”
  “我知道,这一切我全知道。”于蒂绫握住邵纬的手,仿佛要给他支撑下去的力量。
  “你全知道?”
  “当然知道,别忘了你身边有个广播电台。”罗沙伦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我们的谈话你全听到了?”
  “谁教你们不把门关好。”
  “我……做贼的人先喊抓贼,这世界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