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希望你没有。”男人接过她喝完的酒杯,让酒保填满再次递上,并且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犹如对待高高在上的公主般。
  李维芯的虚荣心飘飘然。回想起来,高中的时候都只是去烤肉,乌烟瘴气又辛苦,现在则在昂贵餐厅里吃美食饮美酒,层次完全回异,那些男生毛躁的样子跟这种高级的男人根本不能相比。
  轻啜第二杯酒,她感觉头有些晕。也许是因为音乐太吵,人太多的关系。
  “我去一下化妆室。”她放下喝了一半的杯子走开。
  扳起水龙头,正想用清水洗洗脸,才发现自己的皮包放在座位没带过来。
  “真是的。”怎么会忘记呢?脑袋好象不太清楚了。
  面纸、化妆品都放在里头,她只得又走出去拿,却意外看见那个男人在她的杯子里倒了些许粉末。
  她一愣,首先想到的是电视新闻里的迷奸案件,虽然她不太敢相信自己会遇上这等事,但还是踱回座位。
  “这么快?”男人前一秒才收起药包,下一瞬却若无其事地微笑。
  “是啊……”李维芯犹豫地打量他半晌,跟着谨慎拿起自己的皮包,“我要回去了。”不管这人是不是有目的,她已经感觉不对劲,不想再待下去。
  “是啊……”李维芯犹豫地打量他半晌,跟着谨慎拿起自己的皮包,“我要回去了。”不管这人是不是有目的,她已经感觉不对劲,不想再待下去。
  男人一顿,随即笑道:
  “这么晚了没公车,出租车太危险,我送你。”
  出租车危险?他也没安全到哪里去吧。
  “我坐捷运。”她道,往门口走去。
  男人很快地追出门口,拉住她纤细的手臂,还是在笑:
  “现在已经超过十二点了,捷运也没了吧?还是坐我的车。”
  十二点!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腕表。不知不觉,自己居然玩到这么晚,几乎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店铺全部关门,死寂宁静。不知是夜风冰凉还是pub里的冷气吹太久,她觉得身体里面的热度逐渐累积了。
  “我送你,来。”男人略是强硬地拉着她想要走。
  酒精的后劲开始发威,李维芯不仅晕眩,更难过得想吐。
  “我不要……”她虚弱抗拒,却难以挣脱,惊愕察觉男女的力气这么天差地远。“你、你……你刚刚在我的酒里加了什么……”脚底似乎有些漂浮,她心惊胆跳,也许第一杯酒就有问题,自己还喝个精光!
  男人停步回首,笑容不变。
  “哎呀,你怎么会知道呢?”他没有伤脑筋的样子,反而很怡然自得。“没什么,只是多给你一些快乐啊。我今天晚上花这么多钱请你吃喝,现在换你服侍也是应该的,我看你也不用矜持,你不是很陶醉吗?”
  他……他在说什么?
  “这是……是犯法的!你不怕警察吗?”她蹩脚地反击。
  “我怕啊。”男人邪笑起来,“不过那也要你有脸去告。你们这种女生我看多了,以为自己长得漂亮一点就可以玩弄男人,现在被玩当然也是应该的啊。你刚才有意无意地在暗示我吧?你不是很欣赏我念的学位和长相吗?”
  这个——这个男人……根本瞧不起她!
  “放开——放手!”她举起新买的名牌皮包,用力地砸过去,藉此甩掉他的掌握,找到空隙趁机逃跑。
  “哈哈!”男人愉快地笑出声,好象她只是在做垂死挣扎。
  她的视线模糊摇晃,辛苦跑出巷口,已经满身冷汗。想要求援,空荡的街头却看不到有谁可以帮她的忙。车灯从后投射而来,从未经历如此遭遇的她,真的领悟到渗骨入髓的深深恐惧。
  “我才不要……”
  她哭了出来。怕那个人追上自己,怕那个人把自己压上车,怕自己一旦昏倒就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喂、你——”一个人突然从后面搭住她的肩膀。
  “我不要、我不要!”她吓得就是一阵乱打。激烈动作的结果,是尚未消化完毕的食物突然从胃袋里翻滚而出。
  “呕”地一声,她低头就吐,接着什么事情都失去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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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背着她。
  那是很大很宽的背,她因为全身无力而无法抬起的头,就靠在那人肩膀处。两条腿挂在对方的手肘摇摇晃晃,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穿的鞋子似乎要随着沉稳步伐的律动而掉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被放平在狭窄的地方。
  是谁?是骗她吃药的坏人吗?
  她激动地挣吼,挥手便打,却被轻轻地握住,然后,她的柔荑让人给放入棉被里面安置。
  对方的手掌也好大,肯定可以轻易地一手把她掐死。
  会用这么悬殊的力量逼她就范吗?
  这个可怕的想法,令她疲惫惊惶的意识再也忍受不住,呜呜噎噎地哭了起来。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温热的气息悄悄地离开身边。
  不一会儿,飘来一股咖啡香。
  在空无一物的梦境里,那么样暖和,又教人心安。
  “——吓!”
  李维芯霍地翻坐起身,在还没看清楚四周景物之时,头部就先产生强烈的宿醉反应。
  “噢……”她一手抱着头,好象这样就可以减缓疼痛;一手则猛摸自己胸口,一而再、再而三地确定身上衣服穿着完整。
  除了头很痛和四肢有些无力之外,其它地方并没有感觉任何异样。
  浅喘几口气,她还是稍嫌恐慌地抬起眼睛望向四周。
  几坪大的房间不算宽敞,左边有一个开放型的长条铁制衣架,上头挂满衬衫背心黑长裤,全部都是相同样式、不同大小的衣服。另外一边摆有桌椅,上头的书报杂志有些凌乱……她想要站起来走动,才发现自己睡的是一张双人座沙发。
  手一捞就摸到自己的鞋子,她赶紧穿上;心底惶惶不安,走向唯一的一扇门。抿了抿嘴,悄悄推开,看见外头景物,她怔愣住。
  这里是……一间餐厅?
  完全和住家回异的装潢,一把把倒挂在餐桌的原木座椅,还有吧台和厨房……
  “咦?”她觉得眼熟,转眸在大片的落地窗片找到横贴的店名。
  是……她之前开同学会的那一家。
  “呀,你醒啦?”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李维芯吓了一大跳,迅速回头。只见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从厨房走出,手里还拿着咖啡豆。
  “你别怕,我是这里的老板娘。”笑容和蔼。
  “啊……喔。”状况实在太过诡异,她只能如此回答。
  自己怎么会睡在餐厅里呢?她明明记得……明明记得……自己吐了……然后?然后……
  仔细一闻,身上的衣服确是有着秽物的酸污味道,因为吐的时候很难受,印象相当深刻,所以不是作梦,那又怎么会……她是昏倒在店门口被人家救了吗?
  “你没哪里不舒服吧?来,先喝杯我家自调的醒酒茶,清醒清醒。”妇人将准备好的热饮递给她。
  “啊……谢谢。”她接过,却迟疑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喝下。
  妇人并不在意,只是又微笑道:
  “等会儿大个儿回来,再要他煮咖啡。他煮的咖啡可是一绝。”
  “大个儿?”她痴傻疑惑,觉得名词熟悉又陌生。
  “大个儿去买东西了,你要找他的话,等一下就回来了。”妇人说得一副她们两个都认识大个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