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说呢!”夏雷晃了晃脑袋,想把自己的魂魄从那“钢琴魔音”中唤回来。
“为了找你要找的那个女孩,这一个多月来我可是把全台北市的钢琴酒吧都跑遍啦!可都没有找着你要找的那个人。”他顿了顿,有些得意也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有幸能认识这个女孩子……”
“那……这个女孩子你问过了吗?”樱庭皓司寓意深远地看着台上的女孩,突然问道。
“她?”夏雷愕然。很显然地,他是压根连想都没想过。“不会啦!她又不叫辰辰,怎么可能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再问清楚一点也无妨吧?”他捻熄了烟,立刻站了起来。
“喂!你等等!”夏雷被他这贸然的举动给吓坏了!连忙开口想要去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眼看那男人一脸杀气腾腾地就要冲向演奏台,站在一旁观望了许久的美儒连忙上前一步询问道。
人说“红颜祸水”。美儒这下子总算是见识到了但这工作既然是她介绍的,她就有一份责任在,说什么也得要好好保护辰辰,免她受到伤害才是。
“呃,我……”
樱庭皓司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夏雷便跟着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他,并对着一脸正气凛然的美儒歉疚般地笑了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位朋友的脑袋有点‘阿达’,你们不要理他……”他弯起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处比了个滑稽的手势,随即又急又气又不知如何是好地胀红了脸,对着樱庭皓司低声喝道:“你给我回去坐好啦!就跟你说了她不是你还想怎样?真是的!大爷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问一问又不会怎么样!”樱庭皓司理直气壮地挣开了他的手,自以为是地敞开嗓门大声反驳着。
一听见他那口奇怪腔调的国语,那在演奏台上的女孩竟赫然站起来,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哦——我想起来了!”
她满脸怒气冲冲的表情,迈开大步就从台上跳了下来,脚下一个不小心没能站稳,竟一摔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哎哟——”樱庭皓司起先还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怀里这位“从天而降”的“摔跤女王”,后来看到了她眼睑上的小疤痕,也猛地忆起了大概在一个月之前,他在路上碰到的那个浑身是伤的女孩子……
“啊!是你?”
第四章
“怎么?你你……你们认识?”
夏雷和美儒两人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
“谁认识他啊!放开我!你这没有同情心的怪物!”辰希在他怀里一边挣扎一边吼叫着。
樱庭皓司这才猛然回过神,赶紧将她放了下来。
辰希胀红着一张俏脸,娇喘连连地,全身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着,二话不说便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东西!当初在路上为什么不帮忙?现在却到这里来动手动脚的,你这变态的烂男人!”在场的所有人全被她这怒火冲天的喝斥给吓傻了!酒吧经理闻声便从办公室里冲出来,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般地迭声追问!“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理……”美儒察觉到眼前的状况对自家人颇为不利,正想开口为辰希和自己辩解,却没想到对方那个比木村拓哉还帅上一百倍,却是辰希口中的烂男人,竟不以为意地、冷冷地抢先她一步开口说道:“没什么,我和这位小姐之间有点误会……”
“误会?误你个头!”辰希一点也不感激他这意欲“大事化斜的说辞,想也不想便又气急败坏地接着骂道:“我今天就算是拚了这个工作不要,也要把你这个烂男人给揪到警察局去!”
“哈!”没想到那烂男人竟笑了出来,还挑了挑两道帅气的浓眉,拿着一双嘲讽不屑的眼神瞅着她。
“你?凭什么?”
“凭什么?你还敢讲!”辰希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将他当场碎尸万段!“我要告你光天化日之下当众非礼女生!你这个变态的色魔!真是不要脸到家了!”气氛愈搞愈僵,杵在一旁的酒吧经理连忙堆起笑容打着圆常“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向小姐你……”
“等等!”怔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夏雷原本还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下子他想“把”这“美妹”的机会铁定是玩完了!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却耳尖地听到了酒吧经理在唤她,夏雷马上就像是被天雷轰到脑袋股地叫丁出来。“你叫……你叫她什么?”餐厅经理愣愣地看着他,有点无辜地开口回道:“向小姐呀!有什么不对的吗?”
“她……你,你不是叫梅庭过吗?”惨!西洋镜当场就被拆穿了,辰希心中暗叫不好!她连忙对着夏雷略带歉意地解释道:“我……对不起,那天,我没有说实话……”
“梅庭过……梅庭过……天啊!我懂了!梅庭过的意思就是——没听过!对吧?”辰希既愧疚万分又心虚不已地点点头。
夏雷猛拍了一下脑袋,又懊恼又兴奋地张口又问:“那、你……你的小名是不是叫……叫辰辰?”他急急咽了一口口水,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变了调。“还有,你妈妈她……她是不是叫做向晓晖?”辰希当场便怔住了!连忙和站在身边的美儒交换了一个不可思议、又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神。
“是啊!你……你怎么知道?”
夏雷还没来得及回答,在一旁也发现到事情已有眉目的樱庭皓司,便也迫不及待地又追问了一句:“我再问你,你知不知道望月旭驰这个人?
”望——月——旭——驰——天蔼—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一个这么优美、这么雅致的日本姓氏;一个妈妈生前日也念、夜也念的名字,她怎么能够不知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辰希的脸色霎时变得极为惨白!强忍着脑海中的一片晕眩、以及下半身的两腿发软,咬着牙、将颤抖的声音从泛白的唇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了出来。“你——们——到——底——是——谁——”樱庭皓司深深地望着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我姓樱庭,和望月家的人是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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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辰希把自己反锁在餐厅的女厕里,也不去理会外头众人们紧张兮兮地大声嚷嚷;任凭怎么也遏止不住的泪水放肆地爬了满颊,同时,也将自己禁锢了许久、藏在内心深处一股幽幽的沉痛释放了出来……“妈妈……妈妈……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地喃喃唤着……唤着……心中就像有根鞭子正在狂猛地、无情地抽打着一样经过夏雷和樱庭皓司的一番解释,辰希这才了解:她生平就见过那么一次面的爸爸,已经在不久前撒手人寰;而和她从未谋面、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妹妹正急着想找到她……辰希不免在心中暗恨: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人都死了又何必再来找她……她这辈子,再也别想得到爸爸那温暖的拥抱了……
“辰辰!辰辰,是我,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是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