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比较像他爹地。”瑞波回头看着亲爱的老公,手握紧他的。“我这做妈咪的心理多不平衡啊!”
“像爹地也好。”培琳抱高小娃娃说:“像爹地聪明又厉害,将来再赚它个好几千亿财产。
“柴阿姨,你在说笑了。”瑞波接回儿子,“我可不希望华儿学他爹地那么无聊,一天到晚埋首在公司里头。”
“是谁抱怨我一天到晚做跟班,还把我扔到公司去,罚我一天不上满八个小时班,就不准离开公司一步的?我健忘的老婆?”亦安笑嘻嘻的顶回去。
瑞波幸福的笑着,“我没有忘记,只是忍不住测试你这个完人是不是坏习惯又冒出来了,喜欢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连我那么简单的谎话都照听不误。”
低下头来,黎亦安俯望着妻子美丽的双眸,“结果如何呢?”
她迎上丈夫的双唇,送上深情款款一吻作为回答。
“咳、咳。”柴培琳等了又等,终于决定很扫兴的打断他们这对甜蜜佳偶的长吻。
“改天你们再破世界接吻最长的记录,今天不成。我有话要问瑞波,”她紧张的看着瑞波问:“我请你帮阿姨安排的事,都妥当了吗?”
瑞波噢了一声,点头说:“当然没有问题。可是,阿姨……这么做没关系吗?真的没有关系吗?”
“与其让它成为将来共同生活的阻碍,我喜欢让他们现在就把问题谈开来。我那笨儿子绝对不会想到这类事情会让一个女人记挂到什么程度,所以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无法坐视不管。”
瑞波微笑着说:“好吧,这真的满有趣的。”
“告诉他们可以入座准备用餐了。”柴培琳目光闪灿着高度期待的说。
※※※
“原来你躲在这儿。”
德岚一转头,看见柴洛夫像座山似地矗立她的背后,“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不悦的耸高眉头,他说:“问题是,你为什么吭也不吭半声的躲起来。有任何特别的理由让你觉得有这么做的必要吗?”
把头转回,德岚再度盯着底下走动交谈的人看着,“我不属于这儿。”
“谁说的?”他跨两个大步,半扯半拉的转过她整个身子,强迫她面对自己。“告诉我!”
“不过是我自己的感觉罢了。”她吼叫着:“看着我──一个小剧团的总监,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什么理由在这么样的场合中出现?我本不属于这种地方,我喜欢待在剧团和那些孩子们奋斗。”
“你不必属于这个地方!”他语重心长说:“你只要属于我就够了!”
底下酒会喧腾的噪音也突然间在这一刻静上下来,透过麦克风传来冷瑞波亲切的女主人声音:“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这场庆生派对,在隔邻餐室我们安排了小小的自助餐会,还要切一个大蛋糕,请大家赏光移尊就驾到那儿去好吗?”
掌声响起。
“走吧,我想让你和瑞波、我的家人们见面。”他执起她的手腕。
德岚没有移动,“洛夫你究竟为什么非要我来参加不可?有那么多女人可以──”
“甜心,未婚妻只有一个。”他打断她的话头,“你是要我用文明的手段还是野蛮的手段带你下去?”
蹙着眉,“我不是很想下去。”
“你只有两个选择,你知道那里面没有‘不下去’这一条。”
非常不甘心放弃后,德岚自己移动脚步,她很清楚的知道柴洛夫绝不会因为下面有成批的花边新闻记者,或是在亲妹妹的儿子庆生会上,就顾忌而不使出他原始人的手段──扛她下去。
“你怎么可能找到得到我?”她还在喃喃抱怨着。
“很简单,甜心。”他咧开嘴笑,“顺着地上小斗鱼走过的足迹找。”
“鱼是没有脚的。”她提醒他。
“美人鱼就有。”
※※※
几分钟之后,洛夫却发现他再也笑不出来。
自助餐会是自由选用菜色,那是当然的。不过瑞波餐会安排的特点是……在一圆桌一圆桌的桌位限制下,每个人都要按照桌上的名牌入座。瑞波和她的亲朋好友,包括父亲与几位阿姨都坐在一起。洛夫却被迫一个人单独的面对一整桌的女人们──连德岚都被分配到他对面,而非旁边的座位。
“嗨,洛夫。”
“洛夫亲爱的。”
“大坏狼洛洛!”
“洛夫,还记得我吗?”
德岚以震惊的眼光扫过这一整桌各形各色,优点各有不同,却一样美丽漂亮的女子们,然后回到他的身上。她们都用自己过去呼喊他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洛夫心情沉到谷底,就算做噩梦也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发生,要找到一桌十二个女人都曾和他有过露水姻缘,这番心思绝对不是“简单”就能形容的。他抬头恰巧看见母亲在对桌向他打招呼眨眼睛,瑞波正端坐一旁满脸是笑的。茅塞顿开,他晓得了,他被母亲摆了一道,瑞波这家伙也插了一脚。
洛夫迅速的看向德岚,她正缓缓的坐下,面无表情。
“我可以解释──”他眼中只有德岚的说。
“不,当然我都知道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再和我联络的原因,洛哥哥。”一只手滑溜的穿过他的臂,半点不客气地用力的拉他坐下,一个温热的身体靠了上前,“你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留给我,对不对?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不,我更了解。”另一个女人又粗鲁地将他抢了过去,“你一定记得我嘛,洛夫。你说过……我很适合放在客厅当花瓶的,不是吗?”
“够了,你们两个。”坐在德岚旁边的女人开口,“就像为了一只鱼抢得你死我活的野猫一样,想打架请到外面去。”
两个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手。洛夫感觉也像死里逃生的鱼儿,“谢谢,你是……”他搜寻记忆想要记起最后说话的女人是谁。
“姿芳,我们在大学时曾经修同一门课,记得吗?”她主动的提供线索。“你向我借一门课的笔记,结果到现在你还没有把笔记本还给我。”
她言下之意是他“借”的东西绝不止有笔记而已。
洛夫点点头,“好久不见了。”她怎么会来?
在姿芳旁边的开口:“我是琼亚,你拍‘黑色大追缉’时,我演里面的小角色。”
“噢,是你。”他点头,“应该有不少片商找你拍片才对?你在黑色一片中表现得还不错。”
“多谢导演。”琼亚温柔的一笑,“从那之后我还混得不错。不过去年我结婚了,嫁给一个小制片。”
结婚了?那更没理由来才对?“恭喜。”洛夫疑惧的回答。
接着好像形成了一场自然而然的报告大会。每个女人都说出她的近况,和他在哪儿认识等等等。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讲的,只有德岚一人。
“你呢?这位小姐,你既然坐在这桌,应该也是柴导演的老相好吧?”负责主导话题的成了姿芳。“虽然我得说你看起来和柴导演会挑上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像,该不会你是坐错了桌子吧?”被问的人,想当然耳是德岚了。
老妈是发什么狂?洛夫最不希望的,就是让德岚认为他是风流不拘无法成为好老公的男人。他确实疯狂过,也从没打算掩盖这些事实,但那些都过去了。过去的就该摆在回忆里面,连想起都不必。
“那么柴导演通常都挑什么样的女孩子?”德岚倒是一脸平静,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