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确和她上过床。”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在认识你之前。”他有点不耐烦的说。“我不是和尚,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那时的我血气方刚,岑瑜,如果你要在这上面做文章……那我真是看错你了!”
“石豪,我没有错,出问题、上报纸的人是你!”她觉得自己很冤枉。
“那种垃圾报纸根本不必理会,我自认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你不管她?”岑瑜意外。
“她想‘做秀’那就让她自己去唱独脚戏,搞不好……”他讽刺的笑着。“她会进演艺圈。”
“你有能力给她一些什么的!”
“你要我纵容一个想要大捞一票又不顾他人感受的人?”他摇摇头。“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可是这女人毕竟和你有过——”
“岑瑜,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该说的都说了,我不想再去谈!”石豪发现自己愈来愈像是态度冷硬的古恊甫。
“你这态度真是冷血!”
“我知道事实是什么。”
“她是个弱女子!”岑瑜大为不平。
“齐菲菲……弱女子?”他好笑的说。“如果你这么想,假若有天你有机会见到她,你会嘲笑你自己的。”
她闻言更加生气不已。
“这件事会落幕的。”石豪自信的笑笑。“岑瑜,到时你就会知道,谁说的是真的了。”
“我不喜欢你的态度!”
闻言,石豪沉默、冷峻的看着她。
“那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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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的家”会这么的华丽、气派,很像是她在外国电影中所见的,独幢独户、有草坪,有个网球场、游泳池,还有像是饭店里健身房般的设施,还有在外国舶来品店里才会见到的精致家具,原来她是来自这样的家庭,如果伍芷葳不带走她,她真的是千金小姐命。
在大得可以跑步的客厅里停下脚步,岑瑜平静的看着她的父亲。过去的就过去吧!她一直让自己沉浸在受伤害或是不平的情绪里没有半点意义,她不要她的人生是这么过,她可以有不同的选择。
“这些都是你的。”岑德烈急于讨好女儿的说。
“你以为我是要来享受这些的?”她很平缓的看着他,收起了刺猬似的态度。
“你本来就该享受这些!”他有些激动。“如果不是伍芷葳那个女人——”
“她毕竟也把我从小养到大,疼了我二十几年。”她为伍芷葳说话。现在她已经看开了,反正人生大概就是这样。
“你真的不恨她?”
“如果我恨她,我是不是要连你一起恨进去?”
“瑜瑜……”岑德烈眼中有着惭愧。
“爸。”岑瑜突然叫他。“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把大家的生活和日子搞得愁云惨雾,妈妈的死……我释怀了,何时生、何时死,我想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难过,但是……”
“瑜瑜。”他听了更加愧疚。
“我不怪任何人了!”
“本来我还以为……”岑德烈的眼睛有些湿润。“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她轻轻问:“那样能使妈妈起死回生吗?”
“当然不能!”
“那么我恨你或是……‘我那个妈’,又有什么意义吗?”她是真的想通了。
“瑜瑜,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你,我花了许多时间、金钱,但是……后来我放弃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谁知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岑德烈试着去握女儿的手。
“你一直没再娶?”岑瑜并没有抽回她的手。
“我已经对不起你妈一次。”他苦笑。
“我想妈妈应该原谅你了。”逝者已矣,这个怨该放下了。
“这我不知道,但至少……”他紧握女儿的双手。“我找到你,我们父女终于团圆了!”
“爸,我……”她有话要说。
“你想说什么?”他马上急切的问,“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全部答应你。”
“我想出国。”岑瑜终于说出口。
“你要出国?去旅游吗?好啊!我们去环游世界,我有两家航空公司——”岑德烈兴奋不已。
“不!我不是要去旅游。”她马上说明。
“那你……”
“我想再读书。”
“那更好啊!读书是好事,你想去美国、英国、澳洲、新加坡还是大陆?只要你开口,其他的爸爸帮你搞定。”他拍胸脯保证。
“只要能出国,随便哪里都好。”她有些意兴阑珊的说:“我不挑。”
岑德烈的兴奋之情褪去了些。“瑜瑜,你……”
“爸,请你不要问。”
“好,我不问!”他一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回到这个家,外面的风风雨雨,你老爸都会替你挡,你有我这棵大树替你遮风避雨。”
“爸。”岑瑜这阵子的所有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哭倒在她爸爸的怀里。
“没事了,”岑德烈拍着女儿的肩。“一切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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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豪知道不对劲。
他发现自己对媒体或是对齐菲菲的态度,已影响到他和岑瑜之间的感情,他抱着清者自清的态度是可以令媒体不再穷追猛打,他对齐菲菲的不妥协也叫这个女人捞不到任何好处,但是……但是岑瑜对他的态度却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感觉得出来。
所以当他接到她人已在机场,再一个小时就要登机的告别电话时,他火速的要司机载他去机场,不敢自己开车。
一个过于愤怒的人不适合开车,这比喝酒开车还要危险一百倍,他还想要保住这条命。
岑德烈自然要陪着女儿一起出国,在见到石豪出现时,他很识趣的避开,年轻人的事,他们上一辈的人已完全无法插手。
石豪看着手中拿着护照和机票的岑瑜,他没有大发雷霆、没有兴师问罪,他只是盯着她的双眼,要她给他一个答案。
“我要出国了。”她迎上了他的视线。
“去哪个国家?”他淡淡的问,没有任何质问或是不悦的表情,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
“英国。”
“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不知道。”
“你是去……”他勉强自己继续问。
“念书。”
“什么科系?”
“英国文学。”
石豪笑了,但是他的眼中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愤怒和不谅解。“岑瑜,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不是一个爱念书的人,而且如果你想再多念书,台湾也有很多的研究所。”
“我是不爱念书,但现在我不是伍琳琳,我是岑瑜,为了我爸爸……”岑瑜看向了自己父亲的方向。“我该多充实一下自己,这年头的大学毕业文凭没有什么用了,你不是也被送出国去栽培了五年。”
“岑瑜,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吧!”他不接受这个可笑的藉口。
“你当年离开也没有给我一个好理由。”她翻出旧帐,好像她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为了齐菲菲?”石豪不太爽的问。
她冷漠道:“为了我自己。”
“你没注意到她已变不出花样了吗?她甚至无法找到一个和我有点像的小孩,来演这一出戏。”他确定这场闹剧已拖不下去了。
“所以你是清白的?”岑瑜一笑。
“岑瑜,没有人敢说自己的过去是纯然的一张白纸,有些人的过去单纯些,像是你,虽然你有个开酒店的‘妈妈’,而我的过去是复杂了些,但那都是在你之前的历史。”石豪自己都说得有些烦。到底他是做错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