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是愈听愈觉得不可思议。有人要拿盘子砸他,阿靖居然还纵容的留那位向天借胆的小妞下来当秘书?
这么不寻常的事,他得赶快说给肯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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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中又在路边发现一只瘦弱小猫,席格再次动了恻隐之心,将猫咪送往易博仁家。伯父看来很慈蔼,应该不会介意多收留只流浪猫。
“席格,你给我乖乖站好!”
一句娇喝霍然凌空抛来,止住他来到门外的步伐。这声音……
“我警告你哦,你再乱来,我就打你屁股。”
这下席格能断定,说话的是易欢,但她是说……要打他的屁股吗?
狐疑着,他举步走向敞开的厅门,就见易欢正捧着盆女儿蓝,板着脸俯视不安分的在她脚前抓动小爪子的黄褐色猫咪。
“不行就是不行,你昨天才弄断一株女儿蓝,不许你再靠近任何一盆,听懂了没,席格?”
“你叫那只小猫--席格?”他唯恐自己听错的开口。
“耶,你怎么来了?”转头望见他惑人蓝眸的刹那,易欢以为瞧见两朵悬浮的蓝玫瑰。
“喵呜。”她脚边的猫咪低叫一声就窜到他跟前磨蹭。
“席格,不可以。”她惊得放下手上的盆栽,急着抱回它。小席格这两天很爱咬东西,等会儿弄坏人家皮鞋可就糟。
席格已先一步弯身抱起它,唇边有抹苦笑。她是真叫这只猫席格没错。
“你也有养猫?”她总算察觉到他手上的灰色小猫,接着纤细的食指转点向小席格,“这小东西怎会这么安静的随你抱?我朋友昨晚想偷抱它时,还险些被它抓伤。”小席格还是不让纹仪抱。
“大概是因为是我发现它,然后伯父答应收养它后我还陪它玩了一会儿,所以它对我有印象。至于另外这只,是我刚才在路边捡到的,想再麻烦伯父帮忙照顾。”
“你就是老爸口中那个阿靖?”她讶然。
他点头,“司徒靖是我的中文名字。”他也没料到她会是易博仁的女儿。
还真巧。圆亮的双眼又瞄向在他怀里怯怯打量着彼此的两只小猫,她霍地想到……“这么说,席格不就是因为女儿蓝的颜色和你的眼睛一样,才总是想抓碰蓝色玫瑰?”
这他哪知道,不过她的一句席格,倒是提醒了他。“为什么拿我的名字替小猫命名?”
“好记呀。”漫应着,易欢伸手抱过他怀里的小灰猫。也许是晓得自己是被遗弃的,它没有挣扎,就如同她初次抱小席格那样,瑟缩的由她抱着,令她有点心疼。
“我看你是故意的,因为我老是派一大堆工作给你做,还曾一大早把你从睡梦中吵起来,所以你想藉此出出气,对吧?”蓝眸里闪着恍然的光芒。
心思既被看穿,也没啥好隐瞒。“是啊,不行吗?”
席格板不起脸。她此时嗔中带俏的神情,好孩子气。
“打个商量,替猫咪换个名字。”他实在不想当猫。
“不要,我已经叫习惯了。”她开始为怀里的小灰猫想名字。
“改怀德或肯瑟,你觉得怎样?”他不死心的鼓吹。反正怀德他们在美国,不会晓得他盗借他们的名字给猫用。
“是满好听的,不过--”灵动水眸眨巴着,她漾着笑对怀中的小猫咪说:“决定了,你就叫司奎尔。”
“欢欢。”他抗议。
“我是认真的,你看这两只猫咪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对对方发动攻击,一定是它们同病相怜的关系,所以一个叫席格,另一个当然要叫司奎尔。我这次可没有半点戏弄你的意思。”
“是哦,两只猫都成了我的化身,还说没戏弄我?”
“这只也是公的,难道你要叫它欢欢?”她可是女的ㄟ。
他沉思半响,煞有其事的说:“没问题,我带它去做变性手术。”
微顿,易欢瞠眼娇喝,“席格·司奎尔!”居然想让她当变性猫?
“喵呜--”不知是凑巧或真有灵性,两只猫一听她的喊声,竟同时低声喵叫起来。
“看你干的好事。”席格哭笑不得。这两只猫咪似乎很乐意占用他的名字。
“说什么呀。”她哪有干啥好事。
“我说,以后喊我阿靖,知道吗?”就是对她生不起气,他想也没想地伸手揪捏她的小鼻头。
说不动她替猫改名,他只好动用到自己另外的名字。
她拿晶莹大眼瞋他,“知道啦,亏你是个大总裁,度量这么小,不过名字被借用而已,就动手捏人。这里可是我家,我比你大你懂不懂?”
她稚气的碎碎念,惹得他嘴角忍不住愈扬愈高。在公司里,怎么不见这小女人对比她大的他有多顺服?然而说不上理由的,他就是觉得跟她在一起时,心情格外愉快。
修长手指一伸,这回他换捏上她柔嫩的脸颊。“你的脸一直都这么圆吗?”
“信不信我用司奎尔砸你?”她作势举起怀中的猫。这个手痒乱捏人的人又说她脸圆了。
他禁不住笑开,“你真的很可爱,圆圆脸……圆圆脸?!”
随口的唤喊倏然拔高音阶,席格使力眨眼看着易欢的俏脸,她也惊诧的怔望他的蓝眸,完全意外又突然的,两人脑中同时随着“圆圆脸”三字,迅速翻动着久远的记忆。
“我们曾见过面?”两人同声疑问。
气氛登时又更加凝滞。
“你以前住高雄?”
“你曾住过高雄?”
急促的问语又相叠落下。
然后,时间静止了--
第五章
南台湾的气温总是偏高,纵使初夏未到,艳阳仍炙热逼人得可以。
没管此刻是周六课后辅导时间,司徒靖烦躁的往回家的方向走。这么热的天气,他委实没心情待在教室里听老师念经,反正他请了假。
说来也许该归功自己脑筋不错,高一的功课他应付到目前,每科都是满分,而且人又帅得常让学校女生发出像杀猪般的尖叫,他们那个女导师,通常一口就批准他的假单,就算他的理由只是“想回家睡个觉”。
边抹汗边走着,他的视线里忽落入一抹娇小的身影,定睛一看,是个开心地追逐着一只翩翩飞舞彩蝶的小女生。
不由自主的,他停下脚步。
这个小矮个儿还好吗?在这种大热天追着蝴蝶跑,还笑得那么开心。
“你在干么?”似乎想确定她脑袋到底有没有问题,他就这么走向她。
正追着粉蝶的易欢循声转过身,整个人不由得愣住。
蓝色的眼睛耶!就像她最喜欢的天空颜色,那样耀眼、那样蔚蓝!
司徒靖同样怔愣。这个女生的脸好圆--很小巧的圆,搭配上削薄的短发及细致的五官,很可爱,也很漂亮。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蓝色的?”先出声的是易欢。
回过神来,司徒靖酷酷地说:“因为就是蓝色的。”接着换他发问:“你的脸为什么这么圆?”
“因为就是很圆。”她的回答和他一个样。爸爸说她的脸一生下来就很圆,她也没办法。“你的眼睛也是一出生就这么蓝吗?”
“不然你以为我用彩色笔画的?”这个穿着绣有六年甲班名牌白短衣的女生,头脑好象没坏,但是不怎么聪明。
“呵呵呵……”她咯咯轻笑。要是用彩色笔能把眼睛涂成这么漂亮的颜色,她也要画。
司徒靖微微皱眉。这女生的脑袋说不定有瑕疵,否则怎会无缘无故在那儿傻笑一通?可是奇怪,她笑起来比其它女生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