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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怎么了?”

  “老爷,快将雪儿的生辰八字那张卦批拿来!”

  夏蕙琴的惊慌感染给寒士里,他忙不迭地取出女儿的生辰八字递于妻子。

  夏蕙琴一摊黄帛细细对比,诧异不减,“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娘子,到底如何?是不是仇烈霄别有居心不足信任?”

  “老爷!”夏蕙琴抬眼,神情复杂地问,“你觉得那仇烈霄是个怎样的人?”

  她倏然启问,倒令寒士里愕然,“他……”

  蓦地,脑中显现午后相试时,险些丧命在他手上的那一刻,那双冷绝寒澈的瞳眸,威神窒人似欲吞噬任何不知死活胆敢冒犯的愚夫愚妇。

  他是王者。

  不会错,寒士里肯定绝不会错,所以他的结论只有四个字,“神秘,恐怖。”

  “你再将他和咱们女儿的连着念念看。”夏蕙琴又指示。

  “仇烈霄,寒织雪。”寒士里乍念还不觉如何,不一会儿,脸色也变了,“烈霄织雪?

  新仇炙炙烈霄

  烧红尘千万丈

  初寒纷纷织雪

  熄万古恨怅惘

  这是银虹一族传世之词,其间包涵了银虹与赤煞纠缠不清的诅咒与命运,而今词中之名应生在他们身上,是不是表示又将生波澜汹涛?

  “莫非那厮是赤煞传人?!”“赤煞”二字一出口,寒士里方寸全失,“不行,我不能让他留下来……”

  “老爷!”夏蕙琴急急站起拦住丈夫,“你要上哪儿?”

  “找仇烈霄!”寒士里的脸庞,有愤怒、恼恨、更有隐敛的骇惧,“我怎能让赤煞人待在雪儿身边?”

  “老爷,冷静些,勿莽撞啊!你现在去找他有何用?杀了他?你的武功根本敌不过他,去无异是以卵击石,毛躁易坏事,何不先坐下来听我说?”

  寒士里意外地望着妻子,“你怎知他的武功高过我?”

  夏蕙琴平静地解释,“我是你的妻,你的举手投足我还会不熟悉?自下午归来,你的行动坐卧迟滞一些,如果不是受了伤没有其他原因会造成这样。整个碧落镇皆是寻常百姓,有谁伤得了你?”除了刚来碧落镇的仇烈霄。“而且……”她说出重要的一点,“仇烈霄顺利留下来了。”

  顺利,就是通过寒士里的考验。能让箭术高超的寒士里点头认可的人,武功能差到哪儿去?“老爷,妾是不会武,但至少能旁观一些事。”

  旁观者清,千古定律,所以寒夫人对事对物的见解总是独到又周全得令寒士里钦服。

  “娘子可是别有顾虑?”

  夏蕙琴按下丈夫,待丈夫坐定后也坐下,指指桌上,她从头说起,“记得我算过雪儿命运后说过什么吗?”

  “雪儿生于初雪之夜,那夜细雪如织,故起名织雪,命属水,你说咱们女儿难避杀伐之运,卦中另现卦,变数多诡,摸不透吉凶。”

  夏蕙琴补充说:“雪儿的性子如水,至柔至良,隐于内不露于外,而仇烈霄恰恰与雪儿相反。”

  “你是说他脾气如火?我看他不像是轻浮暴躁的人呀!”

  “火性分为二,现外和敛内,真正敛性不露的人才是雄尊智将。仇烈霄正是属于是非分明的火子。和属水的雪儿命运多有契合之处,他的卦象和雪儿相似另有乱徽,以我这手算命术尚未能正确卜出他们两人未来的吉凶。如果他能待在雪儿身边,或许水火互助能衍生超出卦算的际遇。”

  “你的意思是仇烈霄可能就是雪儿的宿缘?他能帮雪儿度过剩下的灾厄?!”

  夏蕙琴的平稳起了一丝戚叹:“雪儿的劫一次比一次凶,我们已经无能再护她平安了,除了留下仇烈霄,别无他法。我们非冒险不可!”

  留下可能是赤煞传人的仇烈霄,或是放他们心爱的女儿遭险。他们只能选择其一。

  寒士里长叹,冒险尚有一线生机,若是连这线生机也放弃,他们只有替女儿办后事的份。

  为什么?因为早在寒织雪出世之后,夏蕙琴便算出人只有十数年的寿命,她倾力为女儿消灾延命,甚至数度于犯禁忌折寿,只为女儿平安,但仇家越结越多,追得他们疲于奔命,这样下去,应验当年的卦象只是迟早的问题。

  寒士里从未怀疑妻子的话,因为夏蕙琴的话都是事实,即将发生的事实。就算他欺骗自己说妻子算错了,但事实俱在,让他不得不承认女儿确实命薄多厄。

  寒士里保不了他女儿?凭他的武功,能奈何得了他的人,放眼江湖出不了十人,但纵使他武艺高强,也分身乏术,他无法随时跟在女儿左右就近照顾,因为他的妻子也需要保护。

  妻子与女儿,他选择妻,是爱使然,他爱他的妻子,所以无奈,无奈地选择保镖一途。

  想到此,夏蕙琴的眼中有雾:“老爷,是我拖累……”

  寒士里摇头,执起妻子的手:“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晓得我们是夫妻。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生同衾,死同穴的夫妻。既是夫妻,还谈什么拖不拖累?”

  寒夫人低低啜叹,投入丈夫的怀抱。

  纸窗,透入一束晨芒,又是一日之始。

  ※※※

  “少爷!起来用早膳了!”陆伯敲着门,心头有些纳闷,小主人向来早起,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沉,连早膳都没与老爷夫人同食?

  举起手,正打算再敲下去,门就哗啦敞开了。

  “少爷!”陆伯一见到白袍罩身的寒致学立刻惊呼,“你怎么了?”

  寒致学被陆伯空出的一只手扶着,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没事,昨晚睡得不好,精神有点差。早膳我不吃了,麻烦你端回去,我再休息会儿就好了。”

  陆伯不解地拉紧两道花白地眉,目不转睛地盯着寒致学抱着头不住咕哝地狼狈样,奇怪!他的“精神差”怎么这么像宿醉?

  “少爷,你真的没事?”他不确定地问了声。

  “放心!”寒致学拍拍胸脯,差点岔了气,“下午就又是生龙活虎了。对了,别告诉我爹娘我睡不好,免得他们担心好吗?”

  “哦!”陆伯应了声,瞄了少爷怪模样两眼,搔着头离开。

  陆伯一走,寒致学地僵笑马上破碎成痛苦之色,他抱着起兵造反地脑袋蹲下,“噢!痛死了!天杀的金泉酒!天杀的仇烈霄……”

  “我记得我曾经警告过你,过量饮酒会宿醉。”

  这束低沉嗓音一进入他耳中,吓得他霍地站起来。

  “啊!”

  仇烈霄暗叹一回,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搂住被门槛绊了下地寒致学。

  “宿醉的人举止最好秀气些,免得受更多的罪。”

  “你!”寒致学双眸睁得老大,脑筋还转不太回来,直瞧着他那张性格的脸。厚而温润的唇所吐出的话犹温暖地回荡在身边,周围包裹着他浓重青草香地气味儿,棱角分明地五官像是刚凿出地石雕般,刚硬却和柔。

  而他棕灰色地瞳映着闪烁地紫色晶点,颇似笑意,柔化了他一身炽烈的气息,阳光洒在他身上,连他的发都漾着不可思议的金光……

  天!他……

  “你……”她怎么了?头好晕。“你……”

  仇烈霄有趣地望着她连话都拼凑不出来地模样,微张的樱唇,因失神而频频眨动地水眸,加上一阵阵扑鼻而来地幽香,一种混合药草味地少女幽香,令她一时眷恋不忍猝放。

  “你……”是宿醉吗,怎天旋地转来?寒致学还是挤不出一句成音地话,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头又昏得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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