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当新娘子的你未免太粗鲁了吧?”
突地,一个熟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灌入綦连梦攸耳里,使得她呼吸突地窒住,摇着他肩膀的手也因而一震。
她张口结舌地傻在原地。是……是他吗?
“你……昝……昝……昝晃!”她嗓音颤抖,舌头差点打结了。
“宾果,你终于开窍了。”男人停下车,回过头,嘴畔凝了抹潇洒线条,漂亮、傲气逼人的脸上更浮现了一道近乎嘲谑的笑痕。
“真是你!”
綦连梦攸重重往后跌坐在椅子上,心竟没来由地轻颤了下,可难以掩饰的是,她心底居然会泛起点点喜悦……
第五章
瞧着綦连梦攸那副类似芭比娃娃的装扮,咎晃一手搁在方向盘上忍不住逸出一串洒然笑意。
“真绝!”他用力拍了下大腿,而后勾起她的下颚端睨着她脸上那浓妆艳抹的五官。
“你……你到底在笑什么?”细长的眉毛揪紧,綦连梦攸直瞅着她眼前那张绝俊的脸孔。
“我是笑你的样子。”他邪魅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轻瞟了下。
“我的样子怎么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纱礼服。
“喂,你几岁的人了?还装成一副芭比娃娃的样子,瞧你的头发烫得眼卷毛狗一样,眼睛上还沾着那么长的睫毛,干吗,学卜派的女友奥莉薇呀?”
“我……我才不是。”雀跃的神情退去,她心中的不悦悄悄扩大。
“可是真的好像,原来奥莉薇是芭比的姐妹!”
本来昝晃对这些卡通人物与玩具也不太了解,是恶人岛岛主路彻辰的小女儿一天到晚直吵着跟他要什么芭比娃娃、卡通影带,几次接触下他倒觉得这些卡通人物也挺有趣的。
綦连梦攸气得挑起眉、咬着唇,嘶哑着声说:“你要带我去哪儿?告诉你你走错路了,怪医秦博士。”
“我是秦……”咎晃指着自己的鼻子,“好,那么秦博士现在就要将你带回研究室开膛剖腹了。”
“你!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儿?我要回去,今天可是我结婚的大日子!”性子冲的綦连梦攸对他龇牙咧嘴的叫骂。
重重地踩下油门,他眯起眼沉声道:“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什么?”她瞪着他。
“心甘情愿嫁给费洋?”
“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怎么样?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赌气地嘟起唇,綦连梦攸鼓着腮说。
“又说谎了。”眼神透着锐利,他冷冷的说。
“不跟你说了,是不是说谎都不关你的事,秦博士,我要回到我丈夫身边,拜托你了。”她忍着满腔的酸涩,故意这么说。
“你和他还没举行婚礼,他不是你的丈夫。”他反诘她的话。
“真奇怪,喊不喊他丈夫是我的自由。”面对他的跋扈,綦连梦攸不耐烦地顶回。
“你根本不爱他,别再撑了,承认吧。”突然,他方向盘猛地一转,方向离坡伊坦海滩更远了。
“喂!不是往这里,你不识路吗?”她气得咬牙切齿。
“住在大岛,又为什么要跑到这地方举行婚礼?是怀念我、想念我,还是想再见我一面?或是……来到这儿,可以幻想新郎就是我?”
冷沉的声音从他喉间逸出,昝晃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平静的脸上已起了变化。
“你胡说!”经他这么一提,綦连梦攸的心跳倏然加快,她被自己胸中的激狂跳动吓坏了。
怎么办?他为什么能够猜出她暗藏在心底的想法?是她又一次笨得将心思写在脸上了吗?
深呼吸着,又深呼吸,她努力干稳自己那颗过于狂乱的心,可是怎么都无法变得平静。
“我胡说?刚刚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当你发现司机就是我扮演的时候眼底显露的不是愤怒、恨意,而是……兴奋与激昂。”他扬扬眉毛,犀利却又精准的剖析她的感觉。
不设防下,綦连梦攸被他这句话弄得一愣,激烈的反抗意识也宣告倒戈,最后竟默默地垂下脸,战栗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上的白纱裙。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哑着嗓问。
“到另一处更美的海滩,那儿有教堂,我们直接在那儿结婚吧。”他淡漠地勾起嘴角。
“什么?结婚……你分明是抢婚!”綦连梦攸赫然 张大眸,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病了吗?”
“小心,我在开车!”昝晃的头往侧一摆,迎面正好来了辆轿车,差点撞上,还好他身手矫健,方向盘一个大回旋车身立即斜倾,正好闪过。
綦连梦攸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全身发抖定在椅子上,双眼直瞪着前方,久久不语。
昝晃这才回头望了她一眼,笑看她怔忡的表情,“怎么了?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她艰涩地吞了口唾沫,“对不起。”
“不用这么客气,我早习惯你这种莽撞的个性。”微微挑起嘴角,他凝眸一笑。
“你说什么?既然你那么嫌弃我,干吗还要煞费苦心将我抢了来?”她抓起白纱的裙摆往后拉,然后不服气的从后车座爬到前座。
昝晃见她如此,不禁皱起眉,“喂,小姐,你能不能保持一点淑女风范?今天你可是我的新娘耶!”
“你有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新娘吗?”她转头瞪他。
“你不愿意也不成了。”
说着,他将方向盘一转,过了一个弯后,綦连梦攸看见一处好美好美的白沙海滩。
更难得的是这座海滩只有少数几个人点缀其中,仿似一处隐密的私人空间,是如此静谧,海滩的那方是一片碧蓝海面,海潮轻轻拍打上来,那浪声与远处海鸟的吟唱谱成一段悠扬曲调。
“喜欢这里吗?”咎晃问道。
“嗯,真的好美!”綦连梦攸赞叹不已地咧开嘴。
“看见没?海滩的西方有幢白色尖顶的教堂。”昝晃火热的眸凝在她那张雀跃欣喜的脸上,恣意地笑了。
“那是……”
“我们婚礼的地方。”
“你……你是说真的?”她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而心底急涌而上的不知是什么,有点浓热、有点酸涩,还有丝丝微漾在心底的喜悦。
“对,记着,从今以后你便和费洋没有任何关系。”昝晃眯起了眸,非常郑重地警告着她,否则这个呆蠢女人铁定会吃大亏。
他已经请了几个伙伴帮忙调查了费洋的底细,这才发现他的背景还真复杂,他不但是义大利黑手党老二的挚友,本身也混过黑白两道,曾在巴黎成立过帮派,却因最后牵扯上洗钱与黑枪事业被警方通缉而解散。
这样的男人会善待她这么蠢的女人吗?
鬼才相信!
“你凭什么这么说!”本来有点感动的綦连梦攸心头突地涌上一股愤懑。
“凭我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他猛一回头,还给她两道同样犀锐的目光。
“如果我不嫁给你呢?”她频频深呼吸着。
“我会架着你上教堂,逼你跟我上床,履行夫妻义务。”赫然煞住车,他连忙打开车门,下车后便绕到另一头为她开启车门,更在她没提防的情况下抱起她直往教堂走去。
“昝晃……我会恨死你……”她不停挥动四肢刻意扰乱他的步伐,可这男人一点也不受干扰,仍然步履沉稳地一步步走着。
“安静点,别丢我的脸。”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抱着她爬上斜坡,没多久,高雅的白色教堂已映入眼帘。
他不累,她动得可累了,早已虚脱地窝在他怀里,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原以为他会累得心跳加速,然而不但没有,那心律自始至终都是这么的平稳,连大气也不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