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哲总以自己的想法与喜好来看待她与桐桐,他似乎永远察觉不出,桐桐不喜欢吃巧克力、她也不喜欢喝咖啡。若是江瀚海,他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摸清她们的喜好。
像前两天他帮她下山购物,就顺便替桐桐带回一桶果冻,也替她带了她最爱的苹果茶。她知道自己亏欠许书哲很多,但却愈来愈管不住自己的心飞向江瀚海。
只不过,江瀚海现在还在观察阶段,虽然他对她或桐桐都好得无话可说,但她还不敢完全信任他。
向依侬心中一直有个恐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开口说要离去。
不愿再多想下去,于是她转移心思问许书哲:“你看到桐桐了吗?”
“没看到。”许书哲心底浮现一抹厌恶。
那个见风转舵的臭丫头!亏他每回都替她带礼物,结果她整天黏着外人,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小鬼!
“真奇怪,不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我去找找。”说着,她歉然的对许书哲一笑,然后脱下围裙,快步走出厨房。
一个上午没见到他们父女,还真有点想念!想到马上就能看到他们,她便感到心情愉快。
向依侬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影,有说有笑地从屋后的小径走来。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向依侬一见两人的狼狈模样就想笑。
手里提着水桶的江瀚海和桐桐一样都赤着脚,两人一身湿答答的,好象刚从水里爬出来。
“妈咪,叔叔带我去钓鱼,我抓了螃蟹和虾子喔!你看!”桐桐兴奋地举起手,展示塑料袋里她捕捉一上午的成果。
“桐桐好棒喔。”向依侬假装崇拜地打量透明塑料里,那两只瘦不拉叽的小螃蟹,和一尾受到惊吓的小虾米。
“那江叔叔呢?江叔叔钓到什么?”向依侬好奇地问。
“江叔叔钓到好多好多大鱼喔!”桐桐赶忙帮他宣传。
“真的?”向依侬往江瀚海手里提着的水桶里一瞧,还真钓到好几条肥美的溪鱼呢!
“好厉害!”她忍不住夸道。
附近溪流里的鱼并不好抓,近年来数量正在锐减中,连当地人都不容易捕捉得到,他居然能钓到这么多条!
“我一向这么行。”江瀚海骄傲地昂起下巴,毫不矫情地接受心爱女子的赞美。
向依侬忍不住摇头失笑。“你从来不仅谦虚为何物吗?”
“我其实虚怀若谷,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
这句臭屁的话,又惹得向依侬哈哈大笑,江瀚海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桐桐看他们都在笑,也开心地跟着笑了起来。
江翰海……
厨房的窗前,站着一道沉默的身影,直瞪着又笑又闹的三人,那阴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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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江瀚海宛如泥人般回到房间,想先洗个澡,把自己身上的灰泥弄干净。
这两天,他忙着挖掘一个养鱼的池子,因为有鉴于溪鱼的数量逐日减少,已经无法再提供客人食用,所以他想替依侬开辟一个鱼池,等水蓄满之后,他再出资聘请几位鱼类专家来,替他们进行溪鱼的培育,让前来住房的游客可以享用鲜美的溪鱼。
甚至还可以将鱼苗放回溪里,让美丽的溪流里,随时都看得到鱼儿的踪迹。
这件事并不是依侬要求他做,而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构想,并且付出行动。他想让她明白他坚定的心意,他已经真心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会再轻言离开。
“江叔叔!”
他正在拿换洗衣物的时候,小桐桐捧着一个大碗,摇摇摆摆地走进来。
“江叔叔,妈咪要我端冰爱玉给叔叔喝。”
“真的?”看到爱玉,他就想起五年前那火热的一夜。
“谢谢妈咪,也谢谢桐桐。”他微笑着接过碗,慈爱地摸摸桐桐的小脑袋。
他愈来愈希望,能听到桐桐喊他一声爸爸。
“江叔叔要洗澎澎吗?”桐桐看到他拿换洗衣物。
“嗯。江叔叔身上好脏,等洗干净了再吃妈咪做的爱玉。”
“那我可以在这里等江叔叔吗?”桐桐期待地问。
“可以啊!那你先在外头等,江叔叔很快就好了。”
“好。”
桐桐乖巧地点点头,江瀚海这才走进浴室洗澡。
刚开始,桐桐还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可是几分钟后,她开始无聊地东张西望,四处寻找好玩的东西。
当她看到蓬松松的被褥时,双眼一亮,飞快脱了鞋子,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就开始在弹簧床上跳了起来。
“哇!好好玩,江叔叔的床好软,好好玩喔!”
平常妈咪从不准她在床上这样跳,现在妈咪不在,她才敢偷偷地玩。
江瀚海关掉热水,抓起毛巾擦干身体,听到桐桐玩得兴奋的叫声,不禁笑着摇头。
这个调皮的小丫头!
忽然,门外传来桐桐一声尖叫,接着是她的哭号声。
“桐桐?”江瀚海心口一紧,慌忙大叫:“桐桐,你怎么了?”
“好痛……哇……好痛!”桐桐愈哭愈凄厉。
“桐桐!”江瀚海飞快套上衣服,冲出门外一看,桐桐坐在床下的地板上,抱着小腿哇哇大哭。
“怎么了?跌伤了?”江瀚海心疼地上前抱住她。
“咬咬……有东西咬我的脚……好痛……哇……”桐桐哽咽地说完,随即又放声大哭。
“有东西咬你?”江瀚海狐疑地往她白嫩嫩的小腿一看!果真有齿痕!
而且依照那齿痕判断,应该是!蛇?!
他立即抬头往床铺的方向一看,赫然发现一条丑恶的眼镜蛇耸在床边,威胁地朝他吐信。
他悚然一惊,抱着桐桐迅速跳开一步。
真的有蛇——他的床上,怎么会有蛇呢?而且——还是毒性极强的眼镜蛇!
他飞快从旅行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刀,弹开刀锋,以射飞镖的方式朝眼镜蛇射去。
他射飞镖的技巧还不错,锐利的刀锋俐落地射穿眼镜蛇的身体,鲜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它卷起长长的尾巴,痛苦地挣扎着。
江瀚海无暇理会它,飞快抱着女儿坐下,眼镜蛇的毒性很强,若不马上处理,桐桐可能会死。
他先用手帕在桐桐的膝盖处绑紧,避免蛇毒顺着血液往上流,然后抓起她的小腿,张嘴对准伤口,用力吸出毒液。
幸好常在野地摄影的他懂得不少求生技能,现在才能救自己的女儿。
他含住伤口,使尽全力吸出掺杂蛇毒的黑血,转头用力吐出;然后又用力吸出一口,再飞快吐出……这样反复无数次,直到所吐出的血液恢复鲜红,不再带有令人胆颤心寒的黑色,他才停止。
接着,他将皮夹塞进口袋,抱着女儿往外冲。
“桐桐乖,不要怕!爸爸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他跑出客房区,正好看到向依侬和许书哲朝这边走来。
江瀚海一看到她就高声大喊:“桐桐被蛇咬了,快去把车开过来!”
“什么?!”向依侬听了,立刻惊慌地问:“桐桐被蛇咬到?是什么蛇?”
江瀚海语气沉重地回答:“是眼镜虻。”
“不——她怎么会被眼镜蛇咬到引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她极度惊恐,眼泪掉个不停,已经不知所措。
“别慌!先去把你的车开过来,我们立刻送桐桐下山就医。”
“好!”向依侬跌跌撞撞地冲回房间拿钥匙和皮包,不到两分钟就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