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哥,你桌上这册子是做啥用的呀,写得这样密密麻麻的。”
“喔,那是我准备呈给尚书大人的陈情书。”辰騄随手翻看着说。
“这么说……云哥哥是真的要上京喽?”岳蝉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喜悦。
“嗯,依眼前的局势,我非得走这一趟不可。”
岳蝉用无限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说:
“以前我爹就常说云哥哥是个人才,总有一天会飞黄腾达,做大官呢。”
“你爹太抬举我了,瞧,我不过只是个庄稼汉罢了。”
“那是因为你心地好,见不得百姓受苦,才甘愿陪他们在这受罪嘛。你的委屈我明白。”
“委屈?”辰騄不解她的意思。
“怎不委屈!为了他们,你不但舍了功名利禄,还被官府当成了乱民,这还不委屈?”
“话不能这么说,任何一个有良知、将百姓疾苦视为己任的人都会这么做的。”辰騄说。
“我懂,但就觉得你牺牲太大,不值啊……”说着她就低头掉起泪来了。
辰騄赶紧拍她的肩安抚着:
“妹子,你多虑了。”
“别再喊我妹子了,我……迟早是你的人了,何须如此见外。”
辰騄心想干脆趁此独处机会将话讲明。
没想岳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扑进了他怀里温言软语的说:
“只要云哥哥能为自己将来打算,我也就不怕自己没得倚靠了。”
“妹子,你这……”他轻轻推开她,缓言说道:“妹子,这事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
“你说,我正听着呢。”
“这婚约本是父母早年立下,我自是应当履行,但如今人事变迁,加上我对你并无一丝男女之情,而且……我早巳心有所属了。”
“我知道,你喜欢鹊儿。”岳蝉脸着寒说。
“妹子,站在兄长的立场,我定会为你找个好人家,照顾你一辈子的。”
“这么说,云哥哥打算做个背信忘义的人喽?”岳蝉紧咬着唇问他。
辰騄经她这么一驳,竟不知该怎么应了。
过了许久他才说:
“若为了鹊儿,我什么也愿意……”
这时夏庸手里抱着两坛白干,口里嚷嚷着闯进门来:
“兄弟,今晚咱们非得喝它个痛痛快快啊!”
夏庸才站定,只见岳蝉悲愤交加的夺门而出,搞得他一头雾水。
“耶,好端端的她哭什么呀?”
辰騄抿着唇摇摇头,夏庸见他一脸为难,猜想也是为了婚约一事,于是拍着他的肩说:
“兄弟,今儿个别去想那些情情爱爱的,咱们喝酒去!”
辰騄抬头,旋即放声大笑说:“好!今晚就喝个痛快吧。”
*****
正因离别在即,虽说是提前过节,整个村子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离愁。夏庸趁着酒酣耳热之际,突然举杯问道:
“这一巡,大伙说应该敬谁?”
“当然是辰騄了!”众人嚷着。
辰騄二话不说,一个仰头,杯底便已朝天。
“爽快!好,再来该谁喝呢?”夏庸脸上已是红通一片。
“鹊儿也该喝一盅!她可是咱们村里的活菩萨咧。”有人嚷道。
鹊儿一听,直推说:
“对不住,我实在不胜酒力。”
“我代她喝了吧。”辰騄二话不说举杯仰尽。
“不成不成!要喝,也得你们交杯喝才行,大伙说对不对?”
夏庸这么一鼓噪,众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了。直闹到他俩人终于当众把酒暍了才算作罢。
闹完了辰騄与鹊儿,箭头竟一下转到了夏庸和娉婷身上。
夏庸干脆,拿起酒杯就说:
“除了女人哭,俺啥都不怕,喝这杯酒算什么,喝就喝!”
可娉婷却跟他唱反调,怎都不喝。
“耶,大伙开心,你做啥不喝?”夏庸面子挂不住的问。
“你凭什么要我跟你喝交杯酒,我就不喝!”娉婷毫不退让。
一旁有人趁势加油添醋的问:“可不是嘛,你凭什么啊,夏老弟。”
“喝吧喝吧,喝了好叫夏庸娶你回家啊。”有人帮腔说。
娉婷一听下不了台,更加不依了。
夏庸一脸尴尬杵在那,正手足无措时,有人故意激他:
“哈!原来夏老弟胆子小,怕碰钉子啊?”
这话分明是逆着毛来撩拨他,只见夏庸往大腿一拍,大喝一声说:
“咱?大丈夫敢作敢当,今儿个就当着大伙的面,说娶你了。”
语毕,他一把将娉婷拎了过来,把酒杯塞进她手里,硬要她把酒干了。众人一鼓噪,娉婷也不好再推托,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但双颊绯红的娉婷还是拉着鹊儿抱怨:
“你看嘛,他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好像这酒是我逼他喝似的,就这么跟了他,我可从没怨过一句啊。”
只见鹊儿对辰騄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起身对众人说:
“夏大哥,你这喜酒大伙就先领下了。但那一干嫁娶的礼俗绝不能免,等到了山东一切安置妥当后,可得立刻为赵姑娘二补上,你可答应?”
“这没问题,我一定办!”夏庸拍着胸脯承诺说。
众人见状,更加为这锦上添花的喜事鼓掌叫好。
在这欢欣庆祝的时刻,唯独岳蝉闷不吭声的坐在一旁,冷眼望着一切。
*****
这一夜,辰騄手里的酒几乎不曾断过。有祝他京城之行一路顺风的,有感谢他这些时日照应的,辰騄当然都二回敬。
这一喝,就是铁打的身子也顶不住。鹊儿见他醉意甚浓,上前将他勤回屋里去。
辰騄才躺上了床,手却紧紧抓着她不放。
“鹊儿,你心里可曾怨过我?”
“你说什么醉话,快睡了吧。”
鹊儿轻轻帮他盖被,可辰騄执意要趁着酒意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要没遇上我,你应该已经嫁个好人家,怎会在这荒山野岭间奔波躲藏呢?而我这一去也不知……”
“我求求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好吗?”鹊儿摇着他说。
辰騄伸手轻抚她的脸,像是想牢牢刻记在心坎里,好为离别准备。
鹊儿挤出笑容安抚他说:
“你躺着,我去熬碗汤药来帮你解酒。”
或许也是酒力发作,辰騄双手没了劲儿,只能合了眼似睡似醒的等着鹊儿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推门的细微声响,有人缓步走近床边。辰騄一个翻身对她说:“甭忙了鹊儿,我躺一躺就好了。”
辰騄勉强睁开了眼,但屋里油灯已灭,放眼四下尽是一片漆黑,仅能借着窗缝透进的月光隐约瞧见有个纤瘦身影正在床边宽衣解带,不一会儿便钻进被里来。
辰騄伸手一触,惊觉竟是个浑身赤裸的胴体,他发声问着:
“鹊儿,你怎么……”
她也不应,自顾解开了他腰间的束带,将自己浑凉的身紧贴他胸膛。而那双凉软的手更大胆地滑过他的肚腹,往长裤里直探摸。
“鹊儿,你……”辰騄倒抽一口气,又惊又疑的问:“你该不是也喝多了吧?”
话才说完,她竟轻巧的将辰騄那昂扬挺立的龙阳之物握在手中,上下抚弄了起来。
已藉酒意释放深情的辰騄经这么一挑、哪还把持的住,立刻将她搂近,欣喜的说:
“原来你也肯这样对我啊,鹊儿。”
他话还在嘴边,她立刻送上一个吻,将自己软溜的舌直探进了他的口中。辰騄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撩拨,一把欲火直往身上烧。
他才一个翻身覆了上来,她立刻敞开双膝迎接着。辰騄伸手一摸,这才发觉鹊儿的长辫不见了。
“咦?你的辫子呢?”他恍惚地问。
“别管什么辫子了,来……云哥哥,我正等着你呢……快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