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赞他,小心这小子会得意忘形。”马成焰拾起手来看看表,才一个小时多一点,这小子简直将高速公路给当成了飙车场。
“学长,你这么说,有缺公平。”不是时间紧迫吗?他也不想飙车呀。
“我可看不出哪里少了公平。”马成焰声线平稳,看了车窗外一眼,车子已绕人了园区。
“这……当然是……”齐彦欲再开口往下说,却由后照镜中瞥见了马成焰扫过来的眸光,于是他将到口的话往下吞,不敢再出声。
见这状况,董燕霓自认该打打圆场。
“马大哥一定是不喜欢你把车子开得太快,毕竟由机场到园区,你竞花不到一个半小时。”
如果说她和马成焰的关系是上司和下属,倒不如说更像朋友,由过去养戍的习惯,他们也没以职位互称,她称他马大哥,而马成焰则是直呼她的名字。
被这么一说,齐彦搔搔一头短发,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如果你有燕霓一半的沉稳就好。”瞥着他,马成焰叹息地摇摇头。
闻言,齐彦瘪起了嘴。
“我可不希望自己一直都是沉稳的。”董燕霓小声地嘀咕了句,心里有股莫名的失望。
沉稳并没帮她吸引到他的目光,就算曾经朝夕相处,他仍然视而不见,眸光从未在她的身上多作停留。
“什么?”马成焰隐约问听到了她的话。
“没什么。”她摇摇头,昂起脸来的刹那,神情已恢复了自然,一贯的凛然有神。
驾驶座上的齐彦则由后照镜中瞥了后座的两人一眼,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学长,到了。”他将车子在办公大楼前停下,见到驻厂的经理和厂长已等在门口。
“把车停好,一会儿上会议室来。”马成焰说着,看见车窗外的经理已上前来帮他开车门。
跨足,他略弯腰身下了车,而董燕霓则由另一边的车门下了车,齐彦则将车子开走。
“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西雅图分公司的总经理,这次回台湾来共同参与新品的开发案……”马成焰边介缙着,一行人边往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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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漫长的会议再加上厂区的视察,三人回到台北时夜幕已低垂。
由于齐彦还得将开会的资料会整处理,所以一回到台北,马成焰即让他先行回家,至于送董燕霓到饭店的差事,只好由他亲为。
车子开出了元雿大楼,他回想起方才进办公室时整个空间干净的模样,显然,是她上楼打扫过了。
抬起手来看看表,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下班回家了吧?
他想她,无法否认,才半日不见,自己竟非常的想念她。
这一刻,他是懊恼的,中午离开家时竟将手机给遗忘在屋子里,否则现在就可拨电话给她。不知她是不是也与他相同,一样的想他?
“我很惊讶。”董燕霓的声音由他的身旁传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整个晚上,由回到台北开始,她发觉他竞偶尔会有发愣微笑的模样。
这是过往不曾见过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冷肃的男人,就像寒风中矗立的伟岸树木,令人敬畏仰慕,却不易接近。
“什么?”马成焰回过神来。
“我看到你笑了。”她说。
“我的笑让你觉得惊讶?”
“是呀。”她感觉到他的改变,他竟会与她大方地谈起自己。
只是这样的改变是偶然吗?还是有何因素?或是谁……改变了他?
“看来过去的我,恐怕真是很少展露笑容。”
他甚至不在乎把过去的自己当成一个笑谈,只轻描淡写地带过。
董燕霓看着他唇畔的笑纹,愣了下,恍了神。
“燕霓,你不急着回饭店吧?”没发觉她的恍神,他问得突然。
“嗯。”她点头不明他的用意。
“我想先绕回住处一下,手机忘在屋子里。”这瞬间,他的心是雀跃的,若不是还得送燕霓到饭店,他真想能马上见到她。
“手机忘了……”她从未见过他为何事急切,就算泰山崩于前也能不改其色的他,竟会为了支手机……
直觉地,董燕霓的心蓦地一跳,失速的往下坠落。
他……恋爱了吗?对象是谁?
“我、我不急。”心口如让巨石压住般难受,她努力的控制好情绪,脸
“不好意思,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马成焰说着的同时,已—手打着方向盘,将车子调过头,行往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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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一开,马成焰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眼前的景象。
于缦窝坐在大门边,曲起双腿蜷缩着身子,看来已经等了他许久,等到困了、累了,竞打起了盹来。
她怎么了?她的身旁甚至散落着几本书。
有了这样的疑惑,他快步走出电梯,几乎是跑向她。
“佳仪……”他在她的身旁蹲了下来,伸出一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知道她只是睡着了,让他绷紧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他温柔的动作,电梯里的董燕霓蓦地一愣,但她很快地回神,举步走了出来。
她该死心吗?对于他……她是不是已经没希望了呢?
“佳仪。”马成焰又唤了声,见她没反应,他索性弯腰抱起她。
于缦终于醒了过来,不过双眼依然是惺忪的。“你回来啦……”细细的声音似呢喃,她抬起一手来揉着眼睛,由于还是很困,所以她干脆将脸埋人他的肩窝继续睡。
马成焰勉强地将手掌贴上大门旁的感应器,大门一开启,他抱着她欲往内走,旋过身来才见到身后的董燕霓。
“对不起,等我一下。”他抱着于缦快步往屋内走,将她送进了卧房里。
看着他抱着另一个女人的背影,董燕霓的心直往下沉,一点一滴的苦涩沁入,闷沉的心口如让车子辗过般难受。
她一直认为他会像木头般难以领悟情感,怎知……也不过才隔了一年,他竞已有了女人?
原来木头可以不是木头,干柴如遇烈火,火苗一旦点燃,想扑灭是不是已无望?
在她还沉缅于忧伤的同时,马成焰已由卧房里走了出来,他的脚步很快,走过客厅来到大门边。
“真是的,她居然撒了一地的书。”
来到董燕霓的身旁,他甚至没在乎她的眼光,弯下腰来捡起一本本的书,收拾着于缦所制造出的一地杂乱。
看着他的动作,董燕霓的唇线抿得死紧,一颗心咚地往下骤沉至见不到底的深渊。
马成焰的手上抱著书。“对不起,一会儿我送你下楼,恐怕不能送你去饭店了,不过大厅的守卫会帮你叫车。”
他不放心将于缓一人留在屋子里,毕竟对于这屋子,她是陌生的。
董燕霓发觉自己的心正在滴血。
“没关系。”她咬着唇,强挤出笑容,摇摇头。
“再等我一下。”马成焰没多注意她的表情,抱著书转身,他进屋去,将书往客厅的茶几上一放,他才又走了出来。
顺手带上门。“走吧!”他跨出步伐,走向电梯。
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这一刻,董燕霓终于了悟。
他的眼中果然不曾有她,她恐怕是从未入过他的眼吧?
摇摇头,她自嘲地一笑,抬起脚步,缓缓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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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缦很确定自己是被流水声给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