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会的,担心她真会来招离家出走。
毕竟她仍用那倔强的表情和强硬的口吻,拗着性子说不结婚、不想要嫁给他!
哪怕知道这样的口吻,多半是赌气,但做事一向沉稳的他并不想冒险,既然决定要结婚,而新娘又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当然不希望在婚礼上不见了新娘。
倘若在婚礼上,她真的不见了,恐怕,他一定会气晕了过去吧?
想着她的小脸,想起她生气的模样,马成焰突然想折回办公室一趟。
他想她,想看看她,看她是否有乖乖地待在办公室里,还是又打着什么歪主意。
没了心情喝水,他转身准备朝外走,却差点撞到正由外头走进来的董燕霓。
“喝水?”出于反射动作,他扶住她,发觉自己问得有点拙。
“嗯。”董燕霓对着他点点头。
两人目光交会的刹那,马成焰发觉自己失当的动作,于是他急忙地抽回双手。但一抽回手,由于过于匆忙,他的动作为两人间带来一阵尴尬。
又过了许久,他轻咳了一声,顺顺嗓子开口道:“一会儿你暍完水后,进会议室告诉大家,会议休息十分钟。”
说罢,他转身就要朝外走。
“我……”几经犹豫,深吸了一口气,董燕霓终于打起了勇气。“马大哥,你是要回办公室去看于小姐吗?”
知道自己不该过问他的私事,但一想起那夜他弯腰温柔地抱起于缦,她便心痛不已,她知道,这或许已是最后的机会。
如果现在不说,恐怕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向他表白了。
马成焰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飞扬的眉略拧起,半眯着眼。
他不喜欢有人探他的隐私,就算是交情不错的工作伙伴也不例外。
她的眼睛直视着他,垂在身旁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我、我不是有意探你的私隐,你知道这几日大家都上楼来开会,前几日我见到她在你的办公室里。”
马成焰不动声色,知道她没将话说完,还有下文。
“我听齐彦说……”迎着他的目光,她说得分外小心。
她想问,他要结婚的消息是真是假?
当然,消息也绝对不是齐彦主动说出,是她旁敲侧击,技巧性的问出。
“说什么?”他的声线骤沉,齐彦居然私底下嚼起舌根?
“说……”见他的脸色已渐沉,董燕霓的内心挣扎着。“你真的要与于小姐结婚了吗?”
豁出去了,她不想连最后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是。”他的回答是直接肯定的一个字。“齐彦说的?”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他肯定的答覆令她的心几乎要碎成千万片。
董燕霓摇头,猛力的摇着头。“为什么?她真的有好到让你觉得非结婚不可吗?”
她失控了,街上前,再也顾不得形象和上司下属的尊卑之分。她的手攀上了他的肩、他的颈项。
马成焰被吓了一跳,因她突然的举动,整个人微愣住。
“为什么你从来不曾注视过我,我难道比不上一个小女孩?我难道不够好?”说着,她踮起了脚尖,欲吻上他的唇。
马成焰的力道很猛,在她的唇几乎要吻上他的刹那,适时地推开了她。
“你一定是太累了。”他说着,沉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我只想说出这么多年来一直埋藏在我心里的话。”她喊着,又冲上前。
马成焰转回身来看着她,退开一大步。
“你失控了!”他极度压抑的语调中,透着警告味。
他的眼神,他看着她的目光,严厉得令人心寒。
董燕霓整个人一震,颤抖着身子,顿住脚步。
“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行?”她的声音已有些许哽咽。他的态度已明显地判她出局,或许她从来就不可能会有机会。
“爱情,是没有原因和道理的。”他看着她,语调平稳地说。
不久之前,他也不相信,甚至认为女人和婚姻对他而言,不过是生命过程中的点缀,无任何意义,所以娶谁都无所谓。
但,现在的他,看法已大大不同,因为于缦。
在他的心里,她似蜂蜜一样甜美,试问哪一个尝过了甜美滋味的人,会愿意松开手来,过着如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的日子?
“你爱她?”当问出口的同时,她除了绝望,也发觉心里破裂开的部分似乎已无法补平。
马成焰没有给予答案,只淡淡地丢下最后一句话。
“我会当作今天的事从未发生过,希望你也能忘记方才你所说过的所有话。”没有回头,他直接大步走出了茶水问。
看着他挺直的背影,董燕霓怅然若失。
忘记?能吗?如果可以,她也不会这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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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缦才跑出办公室就让齐彦给拦了下来。
“总裁交代过,你不能离开。”
“让开。”还在气头上,她气冲冲地朝着他大吼,越过他就想往电梯方向冲。
齐彦眼明手快地挡下她。“不行,总裁交代,除了这个楼层,你哪儿也不能去。”
于缦气极了,愤怒的眼瞪着他,她知道自己目前的行为叫作“迁怒”。
“你到底让不让?”她不知道还能忍多久,在见到马成焰在茶水问里与其他女人亲热的镜头之后,她的脾气已濒临爆发的边缘。
“让什么?”正当齐彦深感为难的时候,马成焰的声音由他的身后传来。
几个跨步,他很快来到两人的面前。
“你想去哪?”他的双眼直盯着她瞧,质问的意味深浓。
“你管我要去哪!”于缦与他卯上。哼,亏他还舍得现身,不是在茶水问里与女人打得火热,难分难解吗?
她的态度惹恼了他,马成焰什么话都没说,干脆扯起她的手,直接拖着人就往办公室内走。
“放开我,你放手,你拉着我做什么?”于缦不从地大喊着。
马成焰停下了脚步,眸光犀利地瞪住她。
“你给我乖一点!”她还嫌使不够性子吗?非得将他的尊严拿到地上来踩,才肯乖乖地听话?
要不是各部门主管还在会议室里等他,他真想直接将她给扛回办公室内,狠狠地赏给她的屁股一顿教训。
“我为什么要乖一点?”她的手用力的甩着,企图甩脱他的箝制,但徒劳无功,
“因为如果你肯用点脑子想想,就不会做出这些幼稚的行为。”手臂一振,他将她给扯近,转头瞥了齐彦一眼。
接收到老板似欲杀人的目光,一向聪明的齐彦,二话不说的马上闪人。
老天,他可还想多活几年。
见他一离开,马成焰一手旋开办公室的门,一手使力将人给拉进办公室里。
“我就知道,你嫌我幼稚。”
他松手放开她,双手抱胸地打量着她。“我不是嫌你幼稚,我是嫌你怎会突然不用大脑了!”
他知道他们彼此喜欢对方,甚王是契合的;在她知道他是马成焰之前,他们之间的情感已进入了亘属的阶段。
“我就知道你笑我笨!”她气呼呼地噘着嘴,转身又要朝外走。
马成焰一把扯住她的手。“小缦,别无理取闹了!”他发觉他的耐心已快用罄。
“我是无理取闹怎样?”她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怎也无法忘记,他的唇、他的这张脸,本该只属于她一人的,却于不久前,与别的女人交叠。
他竞背着她,吻了其他的女人。
“你……”马成焰气得要紧紧握住拳头,才能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你再不听话,相不相信,我会揍你的屁股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