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君也暗感欣喜,但为了更加确定,忙转首朝外吩咐:“小倩,叫阿富去请大夫。”
“是。”
约莫两刻钟,齐大夫来到任家为任紫晴把脉,之后转首向余惠君道贺。“恭喜夫人,小姐有喜了!”
余惠君欣喜之余,下意识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齐大夫微一愣,接着微笑摇头。“抱歉,现在还不知道。”
“唉呀!我真是太心急了!”
待齐大夫走后,余惠君立刻上前握住女儿的手,直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任秀姝亦微笑地看着她,心想这下女儿该对她的云哥哥死心了吧!虽然之前在慕云的坚持下,她终是落得一场空,但她非但不因此死心,更把希望寄托在紫晴若是一年半载内未能生育,她就要自荐当慕云的侧室;否则,她就不嫁给“大头猪”。现在看来,女儿只好死心地嫁给她口中的“大头猪”了。
其实那个“大头猪”和女儿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朱家是苏州城的富豪,朱夫人和大嫂更是手帕之交。在家排行老三的朱三公子,小时候常随母亲来任家庄玩,每次总是耐心地陪着任性的屏儿玩,只因他小时候头有点大,所以被女儿取了个“大头朱”的外号。可是朱三公子并不以为忤,且对屏儿十分心仪。
前年朱家就曾派人来提亲,当时她以女儿年纪尚小为由,请他们晚个一两年再谈;待慕云和紫晴成亲生子之后,女儿自会明白自己再无介入的余地,自会死心地嫁给肯包容她,疼惜她的朱三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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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云远行归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房间,找他的爱妻晴姐。
“晴姐,我回来了!”
桌前摊着一本诗集,任紫晴正慢慢咀嚼古人诗中意境之美,闻声转首看见是他,立刻嫣然一笑。
“你回来了。”
柳慕云上前先献上深情一吻,凝视爱妻娇美的容颜,柔柔一笑。
“晴姐,在家过得好吗?”
任紫晴微笑答道:“当然好。你呢,累不累?”
“不累!”柳慕云摇头,但接着又说:“只是腰有点酸,背有点痛。”
任紫晴抬手在他额头轻轻一点,笑骂道:“叫你坐船就不要,偏偏就爱坐马车。”
“打死我我也不要坐船!”柳慕云嘴角微撇,一副不屑样。“我会晕船而且怕水。”
任紫晴只能暗叹口气。
也许是小时候跌落了莲池受了惊吓的关系,云弟从此绝不碰水;连擅常泅泳的自己抱他入水,想教他游泳,他也是哭嚷着大喊救命。所以他每次出门,不论远近一概走陆路。
柳慕云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正想再倒第二杯时——
“我……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任紫晴语毕羞怯地垂下头去。
柳慕云转首看着她,见她螓首低垂、桃腮微红,遂不解道:“什么好消息?”
“我……我有了。”
“有了?有了什么?”柳慕云仍是一脸不解。
任紫晴抬眸觎了他一眼。“有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柳慕云初时一愣,但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似不敢置信般。“真的吗?!在哪里?!”
任紫晴嫣然微笑,指指自己的小腹。“在这儿!”
“真的吗?!”
柳慕云只是盯着爱妻那纤细的柳腰,心里不禁怀疑,那平坦的小腹里真有个小孩吗?
任紫晴见他神情透着疑惑,自能了解他的心思。
“孩子现在还很小,等他慢慢长大,我的肚子也会跟着大起来。”
经她一解释,柳慕云突然恍悟大悟。
“就像奶娘那样对不对?”
池秋月去年底替常总管生了个胖小子,让老年得子的常总管欣喜若狂。
柳慕云深情无限地凝视着爱妻,然后拍拍自己双膝。
任紫晴会意,站起身坐在他膝上,将娇躯偎进他怀里。
柳慕云健臂轻拥着爱妻,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轻问:“我可以摸摸孩子吗?”
任紫晴螓首微点。
柳慕云将手掌轻轻地放在爱妻小腹上,凝神静气地想感受爱妻腹中小生命的律动。
任紫晴螓首轻靠在他肩上,似乎能感受到他欲将父爱透过掌心,传导予她体内的小生命。
好一会,柳慕云偏头微笑说:“晴姐,我想要女儿,一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儿。”
任紫晴嫣然微笑。“好啊!晴姐就生个女儿给你。”虽然心想,如果能先生个继承柳家香火的儿子,她心里的负担能减轻许多,不过既然云弟喜欢女儿的话,先生个女儿也无妨。
“谢谢晴姐!”
柳慕云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小心谨慎地将爱妻拥在怀里,欣喜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有个可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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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柳慕云轻扶着已怀胎九个多月的爱妻在后花园散步。
任紫晴一袭白色罗衫,秀发挽髻,风姿绰约优雅,神情间多了一份成熟母性光辉。虽然她即将于下个月临盆,但她的精神、身体状况都很好,而且小孩一直很安静地在腹中长大,从未给自己添过一丁点麻烦。她有个预感,这腹中的胎儿会是个女孩,会是云弟衷心期盼的女儿。
柳慕云小心谨慎地轻扶着爱妻缓步行走,总是走了一段路就低头轻问:
“晴姐,累不累?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
任紫晴仰视着他。在这段怀孕期间,他的心性似乎成熟了不少,变得更稳重也更加温柔体贴了。
“我还不累,我们走到木椅那边再休息。”
柳慕云扶着她慢慢走到前方不远处的木椅边,小心地让她坐下,接着在上风处坐下,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风。
他的细心体贴,总令任紫晴感到十分窝心。
“晴姐,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是女儿就取名筱茵,如果是儿子就取名慧龙,你觉得好不好?”
任紫晴点头微笑。“是个好名字。”
柳慕云轻拥着爱妻,另一手则轻抚她高高隆起的小腹,柔情无限地轻喃细语。“晴姐,辛苦你了。”
任紫晴轻靠在他厚实的胸膛,唇边轻漾起车福满足的浅笑,感受他的柔情蜜意。
“怎么会,这是我们的孩子呀!只要他能平安出生、快乐长大,再苦再累都值得;更何况我们的孩子一直都很乖呀!”
“是啊!”柳慕云轻抚着爱妻的小腹。“因为他有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娘呀!”
任紫晴嫣然微笑,抬眸睇他一眼;心想:他也有个深情又温柔的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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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传出任紫晴阵阵的呼痛声,房外的柳慕云是又慌又急又心疼。
“娘,晴姐好像很痛,我要进去看她!”
余惠君和任汉文急忙用力拖住欲冲进房里的柳慕云,还要两名强壮的家丁守在房门口,以防止他硬闯进去。
“云儿,你别急!女人第一次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余惠君安抚他。
“是啊!你娘以前生晴儿时也是如此,你别急,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任汉文也忙着安抚他。想当年他初为人父时也没他这么紧张。
“可是晴姐现在很痛啊!”柳慕云说完就想挣脱双亲的拉扯,冲进房里去解救爱妻。
任汉文和余惠君简直就快拉不住他了,同时心想:早知如此,应该把他骗到房里关起来,待女儿生产后再把他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