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香迎着他的视线,感动得几乎流泪。 “阿贤,我好感动,我也好爱你。但是我能问问你吗?你会不会游泳?’
阿贤一时怔愣住,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别问,你只要告诉人家,你会不会游泳?”当然了,美香没忘了多抛几个媚眼,外加小鸟依人的撒撒娇。
“呃……会,我当然会了。”在这个时候会游泳显然是能加分的,阿贤二话不说的拍胸脯保证。
“真的?”果然,美香的眼里闪着倾慕的光辉。
但,问题来了,通常两性之间的交往,女人是较没有安全感的一方。
“阿贤,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一起落水了,你是会先救我,还是先自救地游回岸上?”
“这……我……”阿贤犹豫着,不知道是说实话好,还是说假话恰当?
其实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也是男人们喜欢拿来取笑女人肤浅的典型笑话,但谁想过隐藏在这则笑话背后的真相呢?
依据专业的心理分析,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人会想:废话,如果落水,我当然得先自救。如果没有自救,又如何救你呢?
其实由这样的想法,就可看出,男性其实是一种自私的动物……
看看荧幕,卫仲绍不可置信地再看看趴在桌上的人儿,然后缓缓地堆紧眉结。
他真想狠狠地摇摇她的脑袋,看能不能摇掉她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过于偏激的想法。
但显然的,趴在桌上的人儿不想让他如意,在打了一个喷嚏,眨眨眼睫之后,突然醒了过来。
一抬头,见到了他,菟丝连眼睛都忘了要揉,吓得不轻地跳开一步。
“你、你……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她错愕惊吓的模样,惹来他一阵不悦,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仍旧保持着嘴角微勾的笑纹。
“老爹让我上来的。”说着,他没忘贴心地拿起装着药茶的保温瓶,帮她倒出一杯热茶来。
“我妈让我带来的,先过来,趁热喝一杯。”
菟丝瞪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来。“以后你再这样随随便便进我房间,我不想法子去关照你几天,我就不是邬菟丝。”
嘴巴虽嘟嘟嚷嚷地说着,但菟丝还是乖乖伸出手来接过茶。
她知道这是贵妃妈妈的爱心,除了不想对她失礼,还有已经喝了好几年这样的茶,她也给喝出了习惯来。
卫仲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关照是指什么。“千万不要,别忘了,你要是这样整我,连带我妈和我爸都会一起受苦。”
“知道怕就好,以后贵妃妈妈要你送东西来,你摆在楼下就好。”她就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房间,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难为情。
端着保温瓶盖,菟丝喝着热茶,小口小口优雅的动作,丝毫不做作。
卫仲绍看得有些失神。她是优雅的,就像那强悍的性子一般,都在她身上真实存在着。
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同时存在于她的体内,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反而造就出迷人的她。
“我上来是因为早先说过要来帮你把脉。”他说着,嘴角的笑容又加大了些。
菟丝终于喝完了那杯药茶。“我才不用你把脉,蒙古大夫。”
将保温瓶盖还给他,她绕过他身边,拉开椅子重新坐下。
卫仲绍不以为意的一笑,接过盖子,轻声问:“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的手肘撑在桌面上,顶着下颚睨着他。“我还没吃晚饭耶,你放着就好了,晚一点,我会自己倒来喝。”
这点卫仲绍倒没为难她,由一旁抽来一张面纸,擦干盖子后旋上。“你最近又常熬夜了,对不对?”
不由她拒绝,放好保温瓶后,他抓起她的一手,指尖搭在她的腕上,把起脉来。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老爸都没说什么了,你唠叨个什么劲?”
卫仲绍没多说话,直接以手示意她换另一手。
菟丝虽心有不甘,还是乖乖地换手。
他修长的指重新搭上她的脉线,仔细地诊察她的脉象。
房内接着安静了半晌,静得有点怪异,让菟丝再也忍受不住。“喂,蒙古大夫,你可别对我说一些妖言惑众的话!”
卫仲绍冲着她一笑。“没事啦,喝了这些药茶,多休息就好。别再熬夜了,否则下次我会带银针来帮你扎穴,还有,如果你不介意吃苦苦的西药,我会要我妈在茶里加上一些。”
赶紧抽回手,菟丝对着他皱脸、吐舌头。“贵妃妈妈才不会听你的!”
臭男人,明知她最怕苦,还想故意恶整她。
“那就乖乖的听话,知道吗?”卫仲绍朗笑了数声,反射性地将手掌搭上了她的头,揉乱了她的长发。
菟丝边抗议边闪避着他的摧残。“喂,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的!”
不过说来奇怪,今天她怎会觉得他的动作很温柔呢?唉,她一定是感冒了……不!可能是内分泌失调!
是的,一定是这样!
第五章
邬家嫁女儿,仪式隆重简单,席开三桌,仅请一些至亲好友。晚宴之后,大伙提议返回邬家泡茶聊天,于是直至深夜,邬家仍旧热闹非凡。
对邬家来说,嫁掉甜甜虽有着办喜事的喜悦,但其中也有着更多的不舍。
尤其是邬菟丝,因为她仅有甜甜一个妹妹,加上甜甜平日单纯好欺负,所以她总是不忘自己是姊姊的身分,处处照应她。
多年照应下来,已成了习惯,如今妹妹出嫁,而且还是远嫁他乡,心里不舍的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当晚,卫仲绍找到她时,她正缠着新郎倌,像老太婆一样地唠叨着。
“喂,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不过看在甜甜很爱你,而你也够坦白、够深情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你已成了我妹婿的事实,不过往后你要是敢对甜甜不好,或是有一点点的变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要老大把你告到倾家荡产。”她看来有几分的醉意。
邬家的新成员,甜甜的老公——韩軏,看出了她的醉意,只是冲着她勾唇笑笑。“我不会让你们有这样的机会。”
“算你识相。”菟丝啐了一声,摇摇晕然的脑袋,正想再往下说时,卫仲绍连忙上前来搀住她。
他对着韩軏笑笑,“你别介意,她喝醉了。”
“我不会介意的,她们姊妹情深是事实。”他在小山樱里也住了一段时间,很羡慕邬家人的亲情关系。
“你能这样想是再好不过。”卫仲绍拍拍他的背。“唉,说来我还真有些羡慕你,这么快就可以把甜甜娶回家。”
听着他有感而发的肺腑之言,与他英雄惜英雄的韩軏同情地反过来拍拍他的肩。
“你应当不要这么放纵她!”韩軏意有所指的撇撇嘴。
换卫仲绍莫可奈何地耸耸肩。“回到日本后,我们还是可以随时保持联络。”
“嗯。”韩軏一点头。
“很晚了,不打扰你了。”两人伸手一握,卫仲绍转身走到菟丝身边,搀着她走下楼。
他没打算将人给送回房间。他知道她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她需要的是多一点天空、多一点树、多一点夜风,和多一点宁静的地方。
由邬家的后门出了小山樱,沿着红砖道,一路漫步走着。过了不久,两人来到社区最底端,一个植满树、宁静无人的小公园。
公园里秋千、单杠、溜滑梯……应有尽有,不过这个时间没有小朋友的欢笑声,唯有轻柔的夜风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