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莲依大吃一惊,这一段她从未听妈妈提起过,她紧张的说:“妈你就这样将他丢进狼群里?”
邬莲依的手悄悄地压在心口上,为的是抚平突如其来的惊吓与不忍的心疼……
“当然。”解妈一点也不觉得不妥。“康宇也不会喜欢我保护他的。”
“他……都不怕吗?”
“怕?他哪会怕,他连我出错都敢骂了,还会怕那些主管?”
“可是……你不是说他没胆吗?”前几天妈不是才那么念着吗?她又更不懂了。
“我有这么说吗?怎么可能?”解妈莫名其妙的搔头、咬指猛想。
“喔!你是说……哎呀,公事不算啦!他要是敢拿私事骂我,我不剥了他的皮才怪。”她突然想起她那时说过的话,她拍拍依依的手,慈蔼地笑道。
“我知道他很勇敢,又有胆识,而且公私分明。妈,总觉得康宇很像包公再世耶!”她露出一抹顽皮的笑容。
“哎呀!我儿子才没包公那般黑嘛嘛,不过有他的刚正不阿就是了。”
“妈,我昨晚一直在想,他对一个陌生人的态度,都比对我好上一千万倍,就连我在擦药时踢他、捶他,他都能一笑置之,可是这三年来,我跟他少数几次见面的情况,就……”莲依有点落寞的小声说。
“就像是告别式?”
解御翔从大门走进来,身穿名牌运动服,一手拎着网球拍,一手忙着用毛巾擦汗,完美的脸上充满运动后的元气。
“解御翔!你在胡说什么?!”解妈责备地低喊。
“不像吗?!我觉得很像。”他向仆人要了杯水,猛灌一大口后,才继续接下去说。
“冰冰冷冷、远远见面只会互相鞠躬,旁边只要再来个答礼的……你们想想,不像吗?”
他一屁股坐进一旁的单人沙发,将手中的网球拍放在桌上。
邬莲依无奈的叹气。“是很像,所以我才想知道为什么啊!”
“这你就得问问我们可爱美丽又大方的解老夫人了。”
“问妈?为什么?”
“因为……”
解御翔收到解妈谋杀般的锐利眼神,连忙改口说:“呵!弟妹……这……这改天你再问吧!”
他可不想被老妈扒皮哩!当年她以死相逼硬要康宇娶依依,这种糗事绝不是他这爱面子的老妈说的出口的。
“我刚才听到你说你遇到康宇了……”解御翔拭干脖颈上的汗珠问道。
“对啊!他好厉害,轻轻松松地就将三个坏人打倒了耶!”
“当然,他的拳脚功夫可是出自名家教导,功夫扎实得很,不过还是差我那么一点点啦,呵呵……”解御翔将杯中开水一饮而尽。
“依依,康宇有帮你擦药吗?”解御翔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邬莲依受伤的小腿,语带暧昧的问道。
邬莲依尴尬地点点头。
“你没踹他、捏他喔?!你的脚流血了,很严重耶!”
她这弟妹可是他生平见过最怕疼的人,小到被针刺一下的伤口,都能让她失去理智的将帮她擦药膏的人,打得鼻青脸肿兼耳朵失聪好几天,不论是谁都无法幸免。
听依依说,最疼爱她的大哥邬志玮,是最常被她K的倒霉鬼,他看了下她脚上的伤口,很庆幸不是自己帮她上药的。
“我……我忍不住……我把他揍得惨兮兮的……”邬莲依的小脸开始泛红,越说头越低了。
“那他还给你这张名片?”这下换解御翔傻眼。“他是有被虐狂哟?”
与康宇当兄弟这么久,他知道拥有他银色名片的人,不超过五个。
“上面还有手写的电话才够厉害咧!”解妈补充说明,要他注意这一点。
“是耶!这电话是家人专线呐!依依,你老公对你有意思了说!”
“他是对陌生人--依依--有兴趣好不好?不是身为老婆的我。”依依越想越计较。
“这样反而更好啊!”
“怎么会更好?”
“在你的计划里,他会因为你是‘乌逴人’而没面子,但你若又能以陌生人‘依依’将他迷得神魂颠倒,最后再来一次痛击,包准日后他绝不可能再做出周刊上报导的事。”
“对对对,一定要这样做。喔!我一想到康宇脸上震惊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解妈赞同地手舞足蹈。
解御翔狡猾地咧嘴笑道:“不过依依啊!你时间不多了,你得色诱他喔!”
邬莲依听得目瞪口呆,一张小脸比苦瓜还苦。
“一定要这样吗?我……色诱……这……这很难耶!”她为难的不知如何才好。
“弟妹,你实在太高估我这兄弟的能耐了。相信我,你只要贴上去,包准一切搞定。”
“贴……贴上去?”邬莲依脸色大变,“贴上去”是指哪里贴哪里啊?
“然后再蹭个几下。”
“蹭?”
“是啊!不然你以为要怎么色诱?跳跳芭蕾吗?”
邬莲依尴尬地露齿一笑,再正色的问:“不可以吗?”
解御翔翻了个白眼,瘫在沙发里哀号跟偷笑。“老妈,这‘不可能的任务’,就由您来指导吧!”
解妈身负重任地点点头。
“当然,一切交给我就OK啦!”
邬莲依盯着解家这对兴奋的母子,柳眉微皱。
色诱……
她打量着自己--实在很没把握……
第四章
“嗯?好眼熟。”
“什么好眼熟?”
“电视上面那个人,我好象在哪看过……哎哟!”瘦子抚着被大圈仔痛K的地方,“你干嘛打我啦!”
“打看看你会不会醒啊!每天作梦。”
“我哪有,是真的啊!你自己看,电视上讲话的那个人,不是前几天害我们被打得很没面子的女人吗?!”
经他这么一说,也引起刀疤的注意,他将大圈仔拉开,自己挤到前头盯着电视看。
“真的是她!”刀疤讶异的说。
“对嘛!我就说我没看错嘛!”瘦仔臭屁地昂昂下巴。
“是喔!你了不起,有眼睛的人谁不会看啊……猪!”大圈仔又是一阵挥拳,追得瘦仔满屋子哀号奔走。
“好了,别闹!被你们吵得都不能专心想事情了。”刀疤用力捶着桌面,吓得那两人乖乖地坐回沙发上。
刀疤双手交叉于胸前,不语地在屋里踱步着,嘴里念念有词。
“刀疤老大,你心情不好喔?一直走来走去腿会酸耶。”
“老大,你在想什么?”瘦子可没大圈仔那么白目,精于察言观色的他,一眼就看出刀疤正在计划着某些事。
“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刀疤自信满满的对着大圈仔及瘦子宣布好消息。
“好日子?”大圈仔及瘦子两人面面相觑,一致认为刀疤怪怪的。
“我要把她绑来。”刀疤指着电视里面的女人,贼贼的笑。
“老……老大,掳人勒索这……这可是死罪耶!不好吧!”好在瘦子是坐着,否则他一定腿软。
“拜托,不干这一票,我们一样也是死!”刀疤的粗臂一把拎起他。
“现在台湾的地盘全被岩罗控制,收点保护费还要照公定价,一点回扣都没有,哪有什么搞头?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你说要不要干?!”
大圈仔一听没东西可吃,立刻举双手赞成。
“我干,算我一份。”要他饿肚子,不如叫他去死来得快。
“怎么样?瘦子,你做是不做?”刀疤恫吓地瞪着瘦子,手掌缓缓收拢。
瘦仔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脸色涨红。“我、我、我……做……我做……”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