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陶竞站起身,摊了摊双手。“我什么都没看到。”
傅闵骞白了他一眼,转身拾起上衣穿上。
“哦!对了,我刚刚接到小卉的电话,她听到你在,兴奋的说她要赶过来。”
陶竞不怕死的继续持虎须。
“该死!”傅闵骞低咒一声,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我有吩咐她多带一套衣服来,够朋友了吧?”陶竞继续火上添油。
“陶竞!”
“你欺负我的员工,当然要给你一点小教训。”
事实上,陶竞只是想测试他对那个小美人的心意罢了,至于实验结果,非常成功,他非常满意。
“我先走啦!拜拜!”陶竞潇洒的摆摆手,又径自离开办公室。
“该死!”傅闵骞踢了王添翔一脚,借以发泄心中的鸟气。
傅闵骞不雅的低咒一声,但当他理智稍稍回笼后,才惊觉自己刚刚竟然强迫一个女人……
他合下双瞳,朝墙壁猛力一捶,发出一声闷响。
谭荞美见状,赶紧冲到他身边,用她的两只小手包握住他已泛红的大掌。
“别这样伤害自己……”
为了防止他再次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她干脆挤进他和墙壁间,奈何,身材娇小的她,只及他的胸口,根本无济于事。
“不必你鸡婆。”傅闵骞语气十分森冷,因为紧紧咬牙,导致两颊有些凹陷。
他的情绪失控,全都是她引起的,但他却不敢再细想,他为何会因一个女人,而变得满不讲理。
简直跟个未进化的野蛮人没什么两样。
“阿骞——”一道轻快飞扬的女声,从外面传来,打破了办公室内原本窒闷的氛围。
陶卉手中拎着一套香奈儿的连身洋装,像只蝴蝶般翩然而至。
一进门,却差点被躺在地板上的王添翔绊倒。“唉唷!是哪个猪头躺在这里睡觉?”
不过,很快地,她的注意力全投注在傅闵骞俊挺的身影上,无暇关心其他事。
傅闵骞仅是面无表情的觑了她一眼,随后,不甚温柔的从陶卉手中抓起连身洋装,掷到谭荞美身上。
陶卉这才看清楚他身下的人,竟是那个为了一把伞,连命都不顾的笨女人!
她脸上的笑容褪去,毫不客气的抢回香奈儿连身洋装,对着傅闵骞大发娇嗔。“像她那种没水准的女人,不配穿我的衣服。”
“陶卉!”傅闵骞发出冷冷的警告,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震慑于他的威势,即使陶卉心中干百个不愿意,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洋装丢给罩着男性西装外套的谭荞美。
“去换掉。”傅闵骞让出一条路,以眼神示意谭荞美到洗手间换下一身狼狈。
谭荞美轻含着红肿未退的唇,看了他一眼后,便抱着质感极佳的洋装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待她换妥衣服出来,一抹异彩在傅闵骞的眸底,稍纵即逝。
“我会打电话给阿福叫他来接你。”
傅闵骞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径自下楼。
事实上,他一直坐在他的银色法拉利里,直到确定谭荞美是被谭福葆接走后,才驾车离去。
第六章
—大早,“声色场所”娱乐机构的总裁办公室里,又展开了一场猛烈的唇枪舌战。
不过,这回并非透过电话,而是面对面的正面冲突。
已退休的前总裁傅祺,依然精神瞿烁,身体健朗,丝毫看不出来他已即将迈入六十岁。
说起话来,声如洪钟,训起人来,威严十足。
相较于父亲的唠叨,傅闵骞自己言简意赅到气死人的地步。
“你让我失信于翁董,更让他的掌上明珠小妍颜面扫地,你是存心气死我是不是?!”傅祺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从来就没答应过。”傅闵骞单单一句话,就堵得父亲哑口无言。
“你这个不肖子。”傅祺无计可施,只得指着从头至尾都未曾抬头看他一眼的儿子,愤慨的大骂。
傅闵骞不为所动的翻看着放置在桌上,一整叠新秀选拔的资料与照片,一一做评估。
“你究竟何时才愿意收心,别再这么放荡不羁?”身为父亲,傅琪当然衷心期盼惟一的儿子能觅得幸福。
“那是我的事。”傅闵骞冷冷回了一句,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你——”傅祺气得说不话来。
“如果念完了,请自便,不送了。”傅闵骞摆明了赶人。
“你这个小子,今晚你妈咪的寿宴,非得给我出席不可。”傅祺板着面孔,耳提面命。
“她真的是我妈咪?”傅闵骞终于停下手边的工作,抬眼望向他。
傅祺诧异的睁大眼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为什么那么痛恨演艺圈的女人?是不是……”
傅闵骞没答话,只是冷冷的笑了,令人生畏。
“住口!”傅祺瞪大眼,连声制止他可怕的言论。
“被我说中,心虚了?”傅闵骞的气势压过父亲,俊脸尽是骇人的冰漠。
傅祺只是愣愣的瞅着他,从他阖黑的眼中瞧见了明显的恨意。
“今晚,我会出席的,而且,还会给你一个惊喜。”傅闵骞话锋一转,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惊喜?”此时此刻,听到“惊喜”两个字,傅祺非但没有丁点期待,反而觉得心惊胆跳。
“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傅闵骞不想再浪费唇舌,那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化罢了。
傅祺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触及他酷寒的神情后打消念头。
听到门关合的声响,傅闵骞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懈,任凭自己陷进真皮沙发椅中。
揉了揉眉心,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仿佛这样,就能纡缓他郁抑的心结。眼角余光,他瞄见那套犹在透明塑胶膜里的黑色西装。
没有温度的双瞳,霎时染上一抹柔和的光彩。他不由自主的触摸,脑海中乍然浮现谭荞美比蜜还甜的容颜。
他的唇角扬成温柔的弧度,反映在玻璃窗上。脑中不经意地又响起陶竞在电话里说的话
我已经把那些上班只会聊天的米虫清除了,因为我生平最痛恨造谣生事的人,昨天那些八婆抹黑的话,相信那么聪明、精明的你,绝对不会信以为真的,对吧?
分明就是打来调侃他的。陶竞的心思,他岂会不清楚。
重新将视线调向窗外,一道粉紫色的窈窕身影映人他的眼帘。
是她!她又和之前一样,站在楼下仰望着。
每当他心情跌至谷底,她总会奇迹的出现在楼下望着。让他觉得随时都有人陪伴在他身旁。
这种感觉,让他既心动又害怕,认识她也才不久前的事,竟让他如死水般的心湖,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头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如此高昂的兴致。但,纯粹是肉体上的……
傅闵骞在心中如此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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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钟,办公室里的每个人摸鱼的摸鱼,也有人抱着电话猛聊天,也有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块窃窃私语,更有人干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除了办公室最角落的谭荞美,兀自尽责的处理公事,成为办公室的一道清流。
她进公司甫满一个月,但她的工作已堆得像座小山。不消说,这些凭空而来的工作,就是那些打混摸鱼的前辈们特地拿来“训练”她的。
不过,谭荞美从来就没有半句怨言。在她的观念里,能够帮助别人是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从小她的母亲就是这么教导她和哥哥的,她向来奉母亲的话为圭臬。
在她心目中,母亲是全世界最温柔、最伟大的女性,荞美希望自己能像母亲一样,当个好妻子,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