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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封晋阳,你不要欺人太甚了!”直接拍桌子。

  然后——很奇怪,不管他们吵什么,到最后总会以火热的缠吻作结,屡试不爽。

  兰熏和晓月也不对盘,却不是像和封晋阳那种火爆的不对盘,而是冷冷的,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直接把对方当空气的那种。

  封晋阳深知个中原由,也不勉强,不管是对晓月,或是对兰熏而言,心中总是有芥蒂,很难对对方有好感。

  也因此,他尽可能的不在晓月面前与兰熏过于亲密。除了避免两个女人的心结更深之外,也为了不让晓月太难受;晓月嘴里不说,但他知道,她时时在背地里流泪。虽然他自认对她只有兄妹情谊,但终究是他疼到大的,还是会不忍心。

  可这看在兰熏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轻怜蜜意的疼惜,令她不是滋味极了,他倒是很多情啊!

  封晋阳哪会看不出她心里头别扭,他夹在这两个女人中间为难,怎么做都错,真是两面不是人!

  最狠的是,那个没良心的雍皓星,只会在一旁嘲笑他活该犯贱,古有明训,红颜多祸水,千百年前就有一堆人告诉过他了,他偏不听,放着好日子不过,想不开去趟水祸,一滩就够淹死他了,还神勇的一次惹两滩。

  封晋阳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有多闷,就像一个病重垂死的人,有人路过,低下头来看一看,没伸手救助就算了,还踹上几脚让他多唉两声。

  是的,他很呕,但最惨的还不是这个。

  在他处在这种立场下,头痛得想跳井自我了断的某一天,他和兰熏爆发了相识以来,最严重的冲突!

  起因源于那天下午,他忙着处理公务,而兰熏在后苑喂她的“爱鸡”打发时间,平时,他会设法分开两个危险的女人,免得……嗯,就像雍皓星说的:“只有爆竹,没事,只有火把,也没事;但要是有谁找死把爆竹放到火把旁边,那就——噼哩啪啦,热闹滚滚,穿新衣,过新年,啦啦啦……”

  这幸灾乐祸的畜生!封晋阳一掌劈去,差点让他穿寿衣,过头七!

  不过,畜生归畜生,这话还是有些道理,只是那天,他实在忙到快断气了,没多余的心思顾及太多,然后,还就真的让雍皓星那张乌鸦嘴给说中——出事了!

  他一下公堂,就立刻听闻单晓月落水昏迷不醒,如今大夫正在为她诊治。

  听雍皓星说,当时只有兰熏在场,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得问她才清楚,他是刚好听到呼救声,赶去时就看到两个女人泡在水里了。

  救起晓月时,她用残余的一丝意识,说了两个字——兰熏!

  他很不愿意做那么糟糕的假设,但是,兰熏个性冲动是事实;她们不和,也是事实;两人单独共处,发生冲突也是可以想象的,那,冲突之后呢?会演变成怎样,几乎不用想象就知道了……

  他心浮气躁,大夫在房内诊断,他等待着,悒郁地撑着额际,眉心深蹙。

  “你怎么不说话?”兰熏凝视他难看的脸色。她觉得很冷,但是所有的人,心思全都在昏迷的单晓月身上,没人关心她也浑身湿透。

  “你还要我说什么?”他抬眸,语调很冷。“或者,你该要向我说什么?”

  “我?说什么?”兰熏被他冷漠的眼神和态度惹得心乱,愣愣地领悟了他话中暗喻,她瞪住他。“你在暗示什么?!”他怀疑她?!

  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她,但是,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这么伤人的怀疑!

  “我没有暗示什么,只是,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晓月昏迷前喊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她什么意思?你去问她啊!”莫名其妙!

  封晋阳拧眉。“你不必那么激动,这样会显得——”

  “显得我作贼心虚,是吗?你何不干脆直说,是我推她下水的,所有人不是都这么想吗?”她直接替他说出来算了,何必拐弯抹角!

  “你是吗?”他反问。

  “我是吗?”她怔怔地重复。“封、晋、阳!你该死地竟敢这么问我!”在他心中,她就这么心如蛇蝎?!

  可,她又几曾想过他的立场?他多怕,最终他仍是错估了自己,改变不了她,他心头的惶然,又该向谁说?

  晓月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子,今天她若因他而受到伤害,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他需要一点信心,让他能够支撑下去,她懂吗?

  “你不必跟我拍桌瞪眼的,我只要一个答案。”封晋阳不为所动,定定地凝视她。

  答案?他都先将她定罪了,还要她说什么?她说没有,他就会信吗?他若信她,根本连问都不该。

  再也没有什么,会比他的质疑更伤人了!

  “对,就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怎样?”她一时气愤,赌气地脱口而出。

  “你!”他拳头握得死紧,重重往桌面一捶。“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任性了点,没想到,你竟不可救药到只凭自身的好恶行事,如此草菅人命!兰熏,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她情真意挚的付出,换来的竟是这样不堪的回报,到底失望的是谁?

  “封晋阳,你这个浑蛋!”她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但是气愤的泪水就是自有意识地冲出眼眶。“人人尽说你英明睿智,办案如神,依我看,你根本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县令!”

  封晋阳愣住,看着两颗清泪由她眼眶中涌出,也看着她用力推开他往外跑。

  难道,是他误会了?

  他思绪一向清明,也是这样冷静,让他在办每一桩案子时,都能确保公正,明辨是非曲直,而这回,会是因为兰熏在他心目中过于重要,以至于乱了心,错下判断吗?

  他如梦初醒,随后追了出去。

  “兰熏!”他追上去,一把拉住她。

  “滚开!”她头也没回,用力甩开被他捉握住的手腕。

  “别这样,兰熏!”他一心挽留。“我误会你了,是不是?”

  “走开!反正我说我连单晓月的衣角都没碰到,你们也不会相信,那干么还要来问我?你们每个人眼里都只看得见她嘛,我算什么?只不过是个草菅人命、只凭自身好恶行事的野蛮格格——”

  唉,果然错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只可惜伤透了心的兰熏根本听不进去。

  “放开!”

  “兰熏——”

  “我叫你放开!”

  这算什么?再来摆低姿态,她有那么没尊严,任何人说留就留,不高兴就赶人?

  她抗拒着,他极力挽留,揪扯间,她一恼,索性一掌打去。

  挥出这一记巴掌,只是在发泄怨气,早有落空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当真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脸上,她反而傻眼了——

  “你——”他为什么不闪?他说过,如果不是他自愿,她连他一片衣角都碰不到,而数次试验证明,的确也是如此。

  “气消了吗?”他双眸定定地凝视她,温声问道。

  “你——”泪水蓄满眼眶。“你混帐啦!”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怎么她反而哭得更壮烈啊?

  封晋阳无奈极了,张手揽她入怀。“好好好,我混帐,我知道是我错了,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

  她抽抽噎噎,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抹,一字字清晰地说:“我、没、有、伤、害、你、的、宝、贝、师、妹!”

  “是是是,我相信。”

  “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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