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这么大,他拥有过的女人无数,但是却从来没有人可以走进他的内心深处,让他这么的牵挂难忘。
所以说这叫做情窦初开吗?
应炜冠端着酒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一向犀利精明的眸弥漫着困惑。
“有什么困扰吗?”Kin注意他已经很久了。
这么出色的男人,想必走到哪里都会是引人注目的焦点吧,加上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新闻,他还真令人感到好奇。
“你是?”这是应炜冠第一次在这里见到Kin。
“他就是我们维也纳森林最博学多闻、最英明的老板Kin大人啊。”James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用力的介绍着Kin。
他点点头,将视线放在Kin身上,浓厚的外国腔调及外表透露了他混血儿的身分。
“原来这就是让你拒绝我的理由。”应炜冠明白了James所敬佩的人物是谁了。
James但笑不语,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虽然平常他常常夸张的拍Kin的马屁,不过那其实全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哩。
“James说话就是这样夸张,你听听就好。”Kin看着转身忙碌去的James,又回头对他笑问:“介意我坐下吗?”
“请。”应炜冠扯唇一笑。
“希望你还满意我们酒馆提供的一切。”
Kin的声音温和友善,让他不自觉的卸下防备。“这是间很特别的酒馆,我想全世界再也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让人这样舒适放松了。”走遍世界五大洲,他还真是第一次有这种可以在一个地方全然解放压力的感觉。
“谢谢你的赞赏,这是维也纳森林努力的目标。”听到自己一手打造的世界被称赞,Kin的眸底难掩喜悦。
“每个人一生都有努力的目标,而你能够在这样的年纪便达到,实在是件幸福的事情。”应炜冠由衷的佩服他。
“彼此彼此,你也一样不是吗?”他回敬。
“我?”这倒是让应炜冠愣了片刻,是啊,他现在应该也要觉得很幸福才对啊,可为什么他无法理直气壮的回答是呢?
他的事业有成,各方面都处于顶尖状态,但心头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是为了什么呢?
看出他的迟疑,Kin的唇角浮上一抹浅浅的笑容,“你的心中有犹豫,不介意的话,可以说出来听听吗?”
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和煦,让应炜冠毫无考虑的就道:“我最近遇到一个女人,她打乱了我的一切准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他苦笑了起来。
Kin了解的点点头,分析的问:“你想到她的时候会不会胸口闷闷的?无缘无故就会开心或情绪低落,只因为想到她说过的一句话或一个动作?”
他想了想,“没错,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我有这样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恭喜你。”Kin微笑道。
“恭喜我?”他困惑的反问。
“你在恋爱了。”
“恋爱?!”
这两个字宛若电击般劈中应炜冠。
真的是这样吗?他在恋爱了吗?
“不可能的,我应炜冠从来就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这根本一点道理都没有。”他摇摇头,试图让自己自这巨大的打击中恢复正常。
“若是爱情会有道理可循,它就不叫爱情了。应先生,只要仔细倾听你心底的声音,你就会知道早已经存在那里的答案。”Kin的眼中是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看着他深幽的黑眸,应炜冠忽然明白了James的意思,“难怪James那么崇拜你。”他的确是个值得追随的男人。
“James爱说笑而已。”Kin淡淡一笑,站起身,“维也纳森林永远欢迎寻找答案的寂寞灵魂,希望此刻的你已经找到答案。”
应炜冠黝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光彩,那是种豁然开朗的光芒。
没错,其实答案早已在他的心底,只是他一直回避去正视罢了。
没想到他应炜冠活过了三十年不相信爱情的玩乐生活,却在这个不经意的时候跌入以往自己最不以为然的爱情陷阱。
爱情……好奇妙的东西呵。
为一个人魂萦梦牵,日思夜想,像个傻瓜似的做出一些违反自己平常行为的举止。
原来这就是爱情?
看来他是该好好的正视这个问题,去面对他这辈子唯一一次的爱情了。
第八章
她到底在哪里?
应炜冠失魂落魄的沿着曾经遇过蒋冰艳的路走着。
早知道那天就不该轻易让她逃脱,至少也该留下她的电话。
该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逊了?
在商场上无论什么阵仗都无法让他退缩分毫,但面对感情的事,他却笨拙得像个初学走路的小孩。
唉,他这次还真是栽得有够难看。
要是让人知道他应炜冠也会有这样的下场,真不知道会笑破多少张肚皮哩。
是现世报吧?唉。
暗暗叹了口气,打算继续往前迈进时,一旁的枝头却传来一阵凄厉而熟悉的叫声,他骤的停止脚步,视线困惑的往上扬去--
只见一只鸟的翅膀被小孩子恶作剧挂在半空中的网子给紧紧缠住,不论它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丫丫?”应炜冠惊讶的喊了声,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找到了丫丫,就表示她应该也在不远处。
“嘎嘎--”丫丫尖啼了几声,像是在说看什么看,还不快来把本大爷解开。
他坏坏的扯起了唇,好整以暇的站在网下看着它道:“要我帮你解开没问题,不过你要带我去找你的主人。”
“嘎--”想得美。
“喔,这是拒绝的意思吗?”看它杀气腾腾的模样,肯定是如此。他佯装无奈的耸耸肩道:“那交易就算破裂了。”
破裂就破裂,谁怕谁啊。丫丫将头撇开,表达了不妥协的意思。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吓它,“对了,我忘记告诉你,这些网子是一些店家放在这里捕捉野味的,如果你被他们抓到之后,就会被拿到店里做成三杯喜鹊之类的,若不喜欢三杯的味道,炸喜鹊应该也不错吧。那就这样了,再见。”
他话说完又转头走开,对于自己竟然会跟一只鸟交谈,着实感到不可思议。
三杯喜鹊、炸喜鹊……丫丫的翅膀刷的全竖立了起来,惊天动地的嘎叫出声。
“嘎嘎嘎--嘎嘎嘎--”回来啊,它不想变成那些菜名啦。
应炜冠故意不理会的继续走。
“嘎--嘎嘎嘎--”好啦好啦,带你去总可以了吧。
丫丫的声音越来越凄厉,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的转身走回去,微笑的与丫丫对视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喔。”
“嘎--”它虽然是鸟,不过好歹也是鸟中之君子,才不会扯谎哩。
“很好。”他满意的点点头,左右张望了下,卷起衣袖爬起树来。
这张网被绑在两棵树上方的枝干之间,只要鸟儿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被猎捕了。
虽然他不是什么爬树高手,不过这样一点高度对他来说还算是小Case啦。
只不过若是被媒体逮到的话,不知道又要被报导成什么样的八卦消息了。
该不会说成他对一只鸟有兴趣吧?呵。
应炜冠边攀爬边自嘲的苦笑,现在才懂得什么叫做为爱痴狂,什么傻事都肯做的感觉。
丫丫轻视的斜睨着他。“嘎嘎--”爬这么慢,很逊耶。
“不要催我,我这样已经够快了。”啐,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身为一个堂堂的集团总裁,会为了救一只鸟儿而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