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她敏锐的观察力,夏美媚有窒息之感,她虽说的没错,可要她放弃天龙集团总裁这个超级金主,可没那么容易,即使他最终不会娶她,但只要能伴在他的身边,她也感到满足;而若他有结婚的念头,他的对象就只可以是她,绝不能是别的女人!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放手!真是的,有这样好的金主,有谁愿意放弃?这里没有其他人,没必要故作清高,爱钱就是爱钱嘛!你巴上他的目的和我有什么分别?难道你会真心爱上他?”见她微征,夏美媚知道自己已找到重点,爱上男人的女人是可怜的,尤其爱上一个有钱男人,所以她只谈钱,不动情。
“他身边一直绕着很多不同的女人,每一个目的都是一样,这些年来就只有我一直在他身边,因为你们都犯上同一个错误,想用爱去套住他,以为换个门面他就会接受。
“他不是个甘于受控的男人,只有不求他的爱,安静地待在他身边,包容他的一切才是最终的胜利者,你们玩什么爱情把戏,到头来却只落得自己爱上他,爱到不能自拔,然而却不能忍受他身边有如过江之鲫的女人,心碎地离去的下场。”见她的脸色益发苍白,她就知道她已被她的话动摇了。
杨沛浠不是第一个爱上龙天承的女人,她瞒不过她双眼,可惜她选错了对象,龙天承是她的。
“出去!”脸上一片寒霜,杨沛浠敛起心底的激流,不欲于人前流露自己失败的一面。
是的,她是个失败者,管不住自己的心,却又捉不紧他的心。
“你是聪明人,爱上他就不可能容忍他身边有第二个、第三个女人,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住口!滚!”好不容易压抑下的悲痛快泉涌而出,心底的泪痕已纵横交错。
狐媚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夏美媚也不留下来惹人嫌地走了出去。
人贵自知……
是的,是她太不自知,是她太妄自尊大,以为真爱可以打破一切隔阂,真是笑话!
在他心里,她可能连天宏的一根指头也及不上!
或者他是爱她的,但这分爱和他对其他女人的爱有何分别?
他可以和说爱他而他不讨厌的女人上床,她可以接受吗?
她宽大得可以容纳一颗半的心吗?
她何时变得如此可悲?
她后悔!若和他没有肉体上的接触,这段创伤终有一日会被遗忘。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抱着她那暖热的体温,略嫌粗糙的指头滑过她肌肤的触感……确确切切地烙在她心头,永远没法磨灭。
* * *
把日用品收拾妥当,临行前杨沛浠环顾这间她住了两个晚上的病房。
坐在床治等待她整理东西的游心澄呵欠连连。
太奢侈了!一点小伤没必要住在设备媲美酒店套房的单人病房内吧!更何况Fion姐根本不欣赏,说到底都是一句——浪费!
看她深深的黑眼圈就知道她一定睡得不好。
护士一晚进出多次,浅眠的她连熟睡片刻的机会都难求,若没人来探访,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闷都闷死了,分明是变相谋杀,若她是Fion姐早就反抗了,岂容别人把这些无聊事加诸在她身上。
这两天杨沛浠越来越沉默,对游心澄和洛湘的问候都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了事,那个女人的话对她有很大的影响。
“可以让我独处吗?”
望着她的背影,她的哀伤令我行我素的游心澄亦为之动容。
原来情伤可以销毁女人的一切。
她所认识的杨沛浠向来骄傲自信,在工作上像打不死的勇士,永远朝着目标勇往直前;如今,再不能从她身上找到半点傲气,话语间隐含着绝望的愁绪,令以恶魔自称的她有些后悔加入齐子望和龙天宏所设下的“游戏”中。
为着这分歉意,她不理齐子望吩咐过绝不能让她独自一人,退到病房外,让她独自在思海中浮沉。
倚在窗边,杨沛浠什么也没有想。
天上的浮云随风飘荡,窗前的树稍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抖动,沙沙作响,救护车的呜笛声接连响起,似在宣告世界都在转动,停下来的只有她。
两天来,该想的她都想过,不是认命,而是自知。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不能改变就只能学会接受。
背对着房门的她,并没发现有闯入者。
突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从背后抱紧她,她奋力推开肉墙想转身逃走,可才抬头,欲呼救的双唇即被结结实实地吻住。
先是急切和侵略,渐渐是眷恋与深情,直到四瓣软唇不得不因缺氧而分开,这一吻依然带着留恋与不舍。
早在发现入侵者是龙天承后,她就停止了反抗,虽然已决定在离开这个房间后不再和他有所牵扯,然而心底的依恋却令她又一次纵容自己沉醉他的怀内。
她在定要败在他手上吗?
当他是掠夺者,她就只有甘心接受?
伤了她的心,他仍未满足,非要达她仅有的尊严也一起毁灭不可?
他太自私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就因为她赤裸裸的呈献了她的心,就因为她付出的爱比他多?
愤恨他的自私,伸手就是一巴掌,把她的怨怒化成五道清晰可见的指痕,烙印在他的面上。
这一掌,打醒了他的理智。
一进门,就瞧见她落寞的背影,多日来的思念顿时占据了他的思绪,操控了他的行动。
在渴望她的同时,他,伤害了她。
她的眼瞳反映着疑问和激愤,面上火辣辣的麻痛说明了她的伤悲。
他是该打,就让他独自承受这种痛吧!她眼中的一丝愁绪,比万根型刖射进他的心更叫他痛楚。
他不该做第三者,不该介入她和天宏之间,更不该动情,
是他害了她,是他令她伤心悲痛,他是罪魁祸首!
如果时间可以逆行,他会穷尽一切方法,阻止自己接近她、伤害她。
是心死?她的眼神似在控诉,更像在哀号,他宁愿她打他、骂他,也不愿她把伤痛埋在心里,所有的痛楚应由他一个人承担,她只应与快乐同在。
“怎么可以独留她在房间内!”门外传来微愠的对话声,带着轻重不一的脚步走向病房。
“Fion!”几乎在同一时间,齐子望的叫唤声和房门撞上墙壁的声音同时响起。
见闯入者是龙天承,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齐子望略带责难的眼神睨向游心澄,自知理亏的她不敢反驳,羞愧地垂下头来。
“我只是小伤,用不着劳师动众来接我出院嘛!”收起先前的激荡情绪,杨沛浠烯装作轻松地道。
“有人要杀你。”阖上门,齐子望也不拐弯抹角。
第七章
“喔?”杀她?她何时得罪了人,令人气得要采取这种非常手段?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从未吃过他们的亏,但三大恶魔的美名早已响遍天龙集团上下,龙天承对他们所言信疑参半。
“我们懂得挑时间来玩,该认真的时候不会比你轻率半分。”好心被雷亲,都说他们不是当好人的料。
“说重点吧!”他们少有的凝重和认真令龙天承对他们的话不再存疑。
“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用来谋杀Fion的戏码。”
“警方的调查报告有结果了吗?”香港的警察何时变得这么高效率?
“他们不会查出事实真相,所有的证据早已在火堆中湮灭了。”对方是职业杀手,做事当然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