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起来,他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哎呀,你不仅啦!反正——人家就是不要和他碰面麻!”
看见他,她的心口会怪怪的,连呼吸都不自然,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周太大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也无法扭转了!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周太大正想出去看个究竟,客厅的大门就被人猛力推开。
“哼!你们可真悠闲哪。”
“振凯少爷?”周太太一看到来者,头就痛起来。
乔振凯是乔海生弟弟的长孙,即使父亲和祖父都依然健在,乔振凯却一直认为自己才是乔海生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三不五时就上乔家来闹。
他不懂,叔父为何要将庞大的产业交给一个外人,甚至付给严钲百分之四十的酬劳,若是把这些钱拿来送他,就一辈子吃喝享用不尽了。
“那傲慢的浑蛋不在?”乔振凯昂高鼻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您是指──严先生?”周太太勉强陪着笑问,心里却想:你才定傲慢的浑蛋吧?
“振凯堂哥,请问你特地前来,行什么事吗?”乔恩恩知道,乔振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绝不会放着醇酒美人不享受,特地登门来拜访。
“嘿嘿,我说堂妹,伯公把这么——大笔遗产交给那姓严的管理,你不怕他监守自盗,吞了你的财产吗?”乔振凯佯装关心的模样。
“该属于我的、就是我的,不属于我的,才会被别人拿走。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是争也没有用的!”
乔恩恩说明自己的想法,同时也暗地勤他,别再执着不属于自己的财产了。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乔振凯听出她的影射之意,不但不自我省思,反而勃然大怒。“你以为自己得到伯公庞大的遗产,是乔生企业的继承人,就可以说这种道貌岸然的话来教训人?”
他嘶吼完后,想了想,又忍住气,软下语气装出伪善的嘴脸劝道:“其实,我也是关心你呀!堂妹,你一个年轻弱女子,才十六、七岁而已,继承这一大笔遗产确实太危险了,说不定还会招来有心人士的觊觎。
不如——你将继承权转让给我,由堂哥替你经营,每期该给你的股利、盈余,我都会一毛不少地交给你,你说这样好不好?”
这样的谎言,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更何况是她?乔恩恩虽然没有兴趣经营祖父留下的公司,但也不想交到堂哥这种人手上,让他败光它。
“对不起,堂哥,我不能将乔生企业交给你!既然爷爷将公司交给我,我就有义务守住它。现在虽然是严钲在替我管理,但我成年之后,他会将公司交还给我,到时我会尽力替爷爷延续他毕生的心血,发扬光大。”
她的不受教,惹恼了乔振凯,他不再继续伪装和善的脸孔,龇牙咧嘴的模样,像头急欲争食的野兽。
“我听你废话那么多!反正我要你把继承权转给我,转让书就在这里,快在上头签名!”
他一掌拍翻喝了一半的果汁,像流氓似的大声咆哮,这副模样吓坏了乔恩恩,周太太立即心疼地上前阻止:“振凯少爷,请不要这样!您吓坏了小姐……”
“我没和你这下人说话,滚开!”
乔振凯不客气地将周太太往旁边一推,害她差点跌倒。
他的行径实在嚣张,连向来怯弱不多言的乔恩恩都忍不住生气。
她扶住周太太,大声质问乔振凯:“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这样推人?”
“啧!不错嘛,有严钲替你撑腰,你的胆子也愈来愈大了,竟敢对我大呼小叫的,嗯?”
乔振凯讽刺地冷笑两声,接着扯住她的手,将她拉到客厅的大茶几前,指着那份财产转让书喝令:“快签!你只要签了就没事,我保证会把这栋房子留给你,而且以后也不会再上门来骚扰……”
他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一只巨掌攫住,随即传来冷沉声音:“我也保证,就算她不签这份转让书,你也不会再有机会登门来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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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先生?”
“严钲大哥?!”
周太太和乔恩恩看见来人,分别露出惊喜与诧异的神情。
他什么时候下楼来的?乔恩恩感到惊讶,又有点欢喜,因为他制止了她堂哥的恶行。
“严钲……原……原来你在……”
欺善怕恶的乔振凯只敢欺负老弱妇孺,每回上乔家捣乱,都是趁着严钲不在的时候,他没想到今天严钲回来得这么早,否则他绝不敢乱来。这会儿一见到冷肃骇人的严钲,慌得不但直发抖,说话还猛结巴。
严钲将乔恩恩护在身后,冷如冰珠的眼睛,直瞪着他。
“你都是趁我不在时,上这里来找碴?”
严钲每说一个字就缓缓扭动巨掌,乔振凯立即脸色发白,疼得哇哇大叫:“啊——好痛!放手……快放手!”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不准上门来骚扰恩恩,你为何不听?难道非要我派人把你扭送警察局,告你强行入侵民宅,让你蹲一阵子大牢,才听得懂我的话吗?”
“不……我懂我懂,千万别把我送到警察局!”光是酒醉驾车、打架闹事等一连串的罪名,就让他经常出入警局,若是再添这一桩辉煌的纪录,舆论的压力一定会逼得他抬不起头来。
严钲放开他,冷冷地说:“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若你再不请自来,上门骚扰恩恩或是周太大,我就要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说到做到,信不信由你,你可以挑战我的耐性,但一切后果,请自行负责!”
严钲不说话,看起来就已经够可怕了,如今开口威胁,那双隐含怒火的双眼更是吓人。
乔振凯很想假装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威胁,然而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脚,早已泄漏了他的恐惧。
“我知道了,你快放开我吧!”他的手疼得像快断掉似的。
“快滚!以后不许再来!”严钲用力甩开他,怒声斥道。
乔振凯的手一获得自由,立即忘了刚才的疼痛,像纸老虎一样虚张声势:“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嗯?你说什么?”
哪知严钲才一皱眉头,乔振凯就吓得掉头落跑,再也不敢逞英雄了。
见他走了,周太大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她看看乔恩恩:心想这是让他们互相熟悉的好机会,于是笑着说要去厨房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就借故离开了。
乔恩恩从未独自面对过严钲,因此觉得有点不自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不开口,严钲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望着她。因为她总是躲着他,他似乎已经很久没看见她了!
凝视着她,他的眼眸不由自主转柔了。
她真的好娇小,纤弱得像世上最娇嫩的花朵,仿佛稍不用心呵护,就会让风雨打碎这朵细致的小花。
穿着私立名校制服的她,清新秀丽中带着少女的纯真,任何男人被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瞧,都会不由自主感到心荡神摇,他虽不是一般好色的男人,却同样对她娇弱可人模样打从心底感到怜惜。
或许是他太内敛深沉,从不让自己的心思表露在脸上,因此总让人摸不清他真正的想法,她才会感到害怕吧!
怎奈,他真的不善表达自己的感觉,她对他的误解才会一再发生。
“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他的出手相助,她只能以简单的言语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