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法国卷的造型,她大波浪的长发散至胸前,脸蛋显得好小,双腮嫣红美丽,而她的唇正微微张着,如同在等待着--
“唔?阿彻你……”
神岗彻突如其来地展开掠夺,双臂猛地揽住她,在她发出抗议之前,峻唇已含住她的嘴,清冽的气息混着酒味长驱直入,瞬间点燃她体内炽烈的火焰,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随着舌与舌的缠绵,他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抽离了她的小嘴,他的唇开始进攻她柔软的耳垂和颈窝,在温暖的发丝下吸吮她的香气。
喉中发出细碎的呜咽,林明暖轻合眼睫,紧抓着男人宽阔的肩膀,扯着他的衬衫,两人不知何时已回到床边,他压着她躺下,唇又贴上她的,一手按在她左胸上,慢条斯理地揉捏着,另一手已探进她裙底……
“唔……”她十指顺着他的宽肩和颈项,滑入那浓密的黑发里。
忽然间--
叮叮咚、当当叮咚咚……
一阵熟悉又响亮的和弦铃声轻快流泻,可爱的旋律将满室的浓烈春情扫掉一大半,持续不识相地响着。
是她的手机。林明暖神志一凛,开始挣扎起来,躲避着他的唇。
“你、你起来啦……”
“别管它。”神岗彻粗声粗气地说,大手的动作更加积极,硬是困住她不放。
“是家里的电话,一定是绵绵打来的。”她的手机全都设定好了,可以听音认人。
“等一下再打回去。”他声音哑得吓人。
“不行!”她十指抓着他的头发,努力想把他的头“拔”开,“不要压着人家,你好重耶,快起来啦。”
神岗彻脸色臭到不行,眼底都爆出血丝了。他低声诅咒一句,最后还是乖乖地放松钳制。
从他身下逃开,林明暖跳下床,也不管自己衣衫下整,急着搜寻手机所在。
望见自己的肩包被丢在长毛地毯上,她七手八脚地扑了过去,好不容易,总算翻出随着和弦铃声发光的手机。
“喂--”深深吸气,再重重吐出,她好喘呵。
“妈咪,你没有打电话给绵绵。”那稚嫩的女孩儿声音听起来好有精神。
林明暖瞄了眼腕表,竟然已是晚上九点了。日本和台湾有一个小时时差,那台湾现在也已经八点,她今早出门前和女儿约定好,六点的卡通时间要打电话给她的,结果……
微垂粉颈,她歉然地说:“是妈咪不好,妈咪突然……突然有些事情要处理,一忙就忘记时间了,绵绵是不是一直在等妈咪的电话?对不起呵,是妈咪没有守信用。”
“没有关系的,妈咪。”绵绵笑着,“爸比打电话给绵绵了,爸比跟绵绵说,妈咪工作太累,睡着了。”
“喔?”林明暖心中微怔,耳边贴着手机,明眸悄悄地瞄向另一边。那男人像豹似的无声无息下了床,此时正斜靠在吧台边啜着烈酒,双目光明正大地锁定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深沉,也激渴--她从他眼底接收到这样的讯息,稍趋平静的心再度狂跳起舞。
喔,NO,她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吗?再加上今天的事,虽然他是为了救她,却又习惯把一切诉诸暴力,对他的不满,如今是“新仇”加“旧恨”,她应该和他冷战到底的,不是吗?
为什么战着战着,就“战”到床上去?
老天,她当真抵挡不住他的男性魅力?
红着脸,她回瞪了他一眼,把头撇开,在心里恼起自己。
“妈咪--”绵绵忽然拉着长音,尾音还上扬。
“嗯?”
“爸比说,他把妈咪住的饭店买下来了,以后妈咪飞到日本去,就可以常常和爸比在饭店里约会。还有,妈咪不要再生爸比的气,你们要乖乖,要相亲相爱,好不好?”
林明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满八岁的小女孩儿,幼稚园大班还没念完呢,哪个时候懂得这么多了?忍不住又瞄向静默语的男人,发现他神情似笑非笑,古怪得可以。
“妈咪没生爸比的气。”唉,她是说谎的妈妈。暗暗叹气,她连忙转移话题,“绵绵乖,告诉妈咪,今天晚餐吃了什么?”
“澄澄小阿姨请姨婆和绵绵吃美心的港式饮茶耶!”
“真的吗?”
“嗯,小阿姨说她那个什么……蓝泡泡的企画OK了,所以要庆祝。”
“哇,绵绵真好,妈咪都没让小阿姨请过客呢。”
和女儿又愉快地聊了几句,林明暖终于放下手机,还没从地毯上爬起来,一只强健的手臂忽然从背后袭来,紧紧一扣,她整个背撞进他胸怀里。
“你靠过来干什么?走开啦。”她试着拉开他放在自己腰腹上的臂膀,从现在开始,她一定要坚持立场,再也不能随便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想你。”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她肩颈上的毛孔瞬间反应,泛起一粒粒细小的疙瘩。
这不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他从来就不是个会说好听话哄女孩子的人。他想她,进一步解释,就是他想抱她,渴望她的身体,想和她继续滚回大床上,去做爱做的事。她如此以为着。
“那是你的事,不干我的事。”反手按住他的手腕,使劲往外扳。
神岗彻轻咦一声,顺着她的力道松开,另一手却揽住她的巧肩,强迫她转过脸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捂防身街练得不错。”
“不只这一招,我还学了好多。”听见他接近称赞的言语,林明暖语气跟着放软了。他是近身搏斗的高手,连他也觉得她练得还不错吗?那么,她其实还满有天分的,只要克服恐惧,只要持续努力,说不定有一天……她也能和他一样强。
她几乎要对他露齿而笑,如果他没接着说下去的话--
“起不了大作用的。女人的力气天生就比男人小,就像今天这个例子,那个男人用蛮力掐住你,你什么也做不了。”
冷水当头淋下,泼得她浑身发颤,一咪咪的好心情马上烟消云散。
“我只是一下子没办法呼吸,在你还没出现之前,我……我正在想办法揍倒他,就算你不来,我也不怕他。”她鼓起双颊。
神岗彻扣住她的下巴,轻声一吐:“谎话。”
谎话……对,她还是会怕,这是人之常情,但她学会培养勇气,学会不惊慌失措,让自己在危急中冷静下来,可是这个男人根本看不见她的成长。
对他而言,她依旧一无是处吗?
不,她不再是温室里的小花,总有一天她要证明给他看,她已有足够的勇气站
在他身旁。
不过现在--
“我不要跟你说话。我们在泠战。”她忿忿地推开他,把脸调向一边。
房里静了五秒钟左右。
“你刚才跟绵绵说,你没在生我的气。”他声音持平,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林明暖脸颊发热,被他激得又回头瞪人。“你不可以再私底下带绵绵出去,我不准你这么做!”
他跑到台湾,趁幼稚园小朋友放学时,先一步把女儿接走,连个通知也不给,害她以为女儿被绑票,吓个半死,那也就算了,等到绵绵被送回家来,手里竟然拖着成套的剑道器具,说是爸比送给她的礼物,还兴高采烈地跟她叙说当天经历的事--
他这个当人家爸比的人,拉着就读幼稚园的女儿去拜师学艺,练什么某某流的日本剑道,而师傅还是他自己。
当晚,看到女儿因持续练习劈剑而发红的小手,她心疼得都快死了,眼眶红通、通的,就是不懂,他莫名其妙要绵绵练什么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