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娇脸色铁青,上官宇靖忙将剩下的兰花鲍全送进她碗里。
“凤娇,来,你爱吃,都给你了!”
都给她了?
错,她只得几片,其他的全在另一个女人碗里!
肚子里一把火,不冒出来会烧死她自己,“少吃一点又如何?”李凤娇依然将矛头对准了惜惜。“男人在身边就行了。就怕你临生产,二弟还不肯回来……哟哟哟,搞不好他回来时,还会给你带个妹妹回来呢!”
“他又不是大夫,也不是稳婆,我急他回来干么?”惜惜依然笑容可掬,“不过凤大嫂可就真得担心一下了,肚子那么大,而且……”她不怀好意地往下瞄了一眼。“胎位好像不太正哟!”
刷的一下,李凤娇的脸色顿时白得跟外头的雪花一般。
惜惜又故意叹了口气,“说到这,我想我得先说一声抱歉,届时就算我想帮忙也帮不了,”她歉然道。“瞧瞧我挺着这个肚子,干啥都不方便,你说对吧?”
话还真让她给说着了。
恰恰好在二月二龙抬头那一天,李凤娇开始阵痛,匆匆忙忙请来稳婆,一见李凤娇果然胎位不正,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再一瞧见胎儿的脚先冒出来,马上吓得一溜烟逃了,闻讯赶来的惜惜只好挺着肚子上阵。
“不准用力!”她卷着衣袖大吼。“我得先把胎儿推回去,转个方向后才能让他出来,听见没有?否则你们两个都会没命的!”
幸好李凤娇比凌嘉嘉强悍多了,她很识相的一一听从惜惜的命令。
“……忍住,不准用力……再一会儿……快好了……忍住、忍住……好了,用力推!”
李凤娇平安产下了一个硕大的男婴,相对于凌嘉嘉生女时只有上官宇靖一个人开心,欣得长孙的上官鸿欢喜得即刻命人放鞭炮,霎时间,上官府上下一片欢声雷动,唯有凌嘉嘉哀怨地拉长脸,又开始可怜起自己来了。
“没关系,嘉嘉,下一回你一定可以生儿子!”上官宇靖只好这么安慰她。
凌嘉嘉咬唇不语。
生孩子那么痛苦,她根本不想再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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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起李凤娇的惊天动地,惜惜的生产状况更是惊险万分,虽然她是顺产。
“二、二少夫人,您……您真的不请稳婆?”
惜惜咬住牙关忍过一波阵痛,再继续准备生产的用品。
“看看大嫂和凤大嫂她们两个,你说稳婆有用吗?”
“可、可是……”瑞香脸色发绿、手足无措,濒临崩溃边缘。“您、您真的要自个儿生?”
“否则你以为我现在在干么?”
“但、但……”眼见惜惜愈来愈痛楚,瑞香也愈来愈惊恐。“还是让瑞香去找人来帮忙吧!”
“我有你帮忙!”惜惜吸着气说。
“欸?”瑞香尖叫。“我?”她没有昏倒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还能帮什么忙?
“叫什么叫,还不快去准备热水!”
一阵手忙脚乱,终于万事俱备,只欠……婴儿。
“你过来,”惜惜一边自己躺上床,一边把手脚发软的瑞香唤到床边。“我告诉你该怎么作,待会儿……”
“惜惜,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二少爷?!”瑞香又惊又喜的大叫,马上带着一脸得救的表情跑去迎接大驾,甫一见到季清儒便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二少爷,救命哪!”
欢欢喜喜进门来,见到的却是惊恐大哭的瑞香,季清儒一颗心立刻窜到胸腔子口。
“什么事?二少夫人呢?”
“二、二少夫人要生了,可是、可是她不要稳婆来替她接生……”
季清儒脸色大变,立刻往里冲,边气急败坏地大叫,“她这笨蛋,为什么?”
“因为两个月前凤少夫人生产,稳婆居然半途落跑,二少夫人说请那种稳婆来也没用。”
“该死!”飞奔到床前,见惜惜满头大汗,下唇几乎要被她自己咬出血来了。“惜惜!”他心疼又焦急地握住她的手。“你感觉如何?”
“哈哈,二少爷,你回来啦?真及时!”亏她还能轻松说笑。“不用这么紧张嘛!瞧你,脸色肯定比我还难看,我……”
说一半,她蓦然噤声,并闭紧嘴巴拚命深呼吸,脸部线条有点扭曲,季清儒心焦如焚,却只能无肋地握住她的柔荑,用微颤的手为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瑞香,去叫……”
“不,不要!”惜惜大叫。“我不要那种笨蛋稳婆来为我接生!”
“但你……”
“你来,季清儒,你来帮我接生!”
“欸?!”季清儒睑上立刻冒出同瑞香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我?!”他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而且还是稳婆!
“对!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季清儒这辈子从不曾如此惶恐过,虽然惜惜很详细地告诉过他该怎么做,但这种事并不是知道该怎么作就可以顺利完成的。幸好惜惜是顺产,体力足够又坚强,孩子也很合作,并没有突然出现什么会让他昏倒的紧急状况。
不过,也没有多少男人有机会亲手接生自己的孩子,而当季清儒亲手把自己的孩子迎接到这个世上来时,他知道自己的眼眶湿了。
“惜、惜惜,是儿子,你帮我生了一个儿子,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你了!”
“儿子?”惜惜一脸“终于完工了”的表情。“啧,我还以为是女儿呢!好吧!下次再生女儿。”
把儿子交给瑞香去清洗,季清儒横手抹了一下眼,继续替惜惜处理善后。
“惜惜。”
“嗯?”
“谢谢。”
“不客气。”
“还有,很抱歉过年时我赶不回来。”
“啊~~说到那……”惜惜突然愤怒地挺起上身,看着季清儒小心翼翼为她处理伤口。“你什么意思啊你,居然要我听瑞香的话?好过分喔!不过……”匆又躺了回去,微笑。“看在那尊玉像分上,原谅你!”
季清儒迅速抬眸看了她一下,随又低下眼。“你喜欢?”
“好喜欢!”惜惜满足的笑。“你的雕工真不是唬人的,我说以后你干脆做雕玉师好了,肯定赚翻了!”
“不,往后我只为你一个人雕玉。”
在季清儒为惜惜处理好的同时,瑞香也把干干净净包在礁褓里的孩子放到惜惜身傍,注视着孩子,季清儒禁不住眼眶又热了。
为他有了儿子,更为他有一个如此善体人意的好妻子。
她是如此痴爱他、体贴他,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他一个人着想,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他一个人付出。
他暗暗发誓,必定要以更多的爱来回报她。
“二少爷,得去通知老爷夫人了吧?”瑞香问。
“不,缓一些,”深深凝住妻子,一手抚着孩儿的小脸蛋,一手紧握妻子的手,季清儒轻轻道。“先让我‘独占’他们母子俩一会儿。”
惜惜笑得粲然。
“不用独占,二少爷,这一辈子,我们都是专属于你的!”
第九章
相对于上官鸿的长孙满月宴请全城,凌嘉嘉女儿满月宴请全上官府上下,季清儒的儿子满月时便显得寒酸许多,仅自家人摆一桌吃喝一顿而已。
亲生子与继子终究是不同的。
不过季清儒与惜惜并不在乎这种俗事,他们光只每天“玩”着自己的儿子就满足得不得了。
可是这种日子也享受不久,季清儒始终是上官家的“报恩奴隶”,无论何时,上官鸿要他往东他就得往东,要他往西他就得往西,要他上天或下海他也得攀山又遁水,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