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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敢背着堡主要花样的也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殷切想留住堡主夫人之位的季宁儿,不计任何代价也要铲除所有碍挂。

  “他抛弃了你……”想到这里她又想哭了,鼻头红肿像酒糟。

  “啐!你才是他抛弃的可怜虫,我是堡主夫人他离不开我,他一日没有我是不行的。”她的地位是牢不可破,无人可取代。

  季宁儿少说了两个字,是“前任”的堡主夫人,她到现在还作着堡主夫人的梦,自以为等久了位置就是她的,只要手段够毒辣不放过任何一个威胁到她地位的人。

  不过罗竹衣不晓得这些内情,基于某种原因堡内的人也不会主动告诉她,因此她只知拓拔刚有个未过门的未婚妻。

  但是在她没弄清楚的情况下,走了一个堡主夫人,那她算什么?

  难怪他会以施舍的口吻说要给她侧室的位置,要她别得寸进尺地想霸占他的全部,这下她全都明白了,因为他早就妻妾成群了。

  “不过你也别觉得他冷酷无情,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何况他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多你少你也没什么差别,你别像以前那些傻女人一样盲目地相信他的一时宠爱。”

  女人的痴傻在于以为拥有男人的全部,其实紧握的手掌一张开,里头什么都没有。

  “你挡住我的路就是想跟我说他的种种不是吗?”她已经决定放弃了,不想再听他的是是非非。

  她的心,还会痛。

  季宁儿咯咯一笑,“你这丫头还真老实,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我是来帮你的,别一脸不耐烦的急着想走。”

  “帮我?”她有那么好心吗?她求助很多人都不肯伸出援手,极力劝阻她留下,包括她刚认的结义大哥。

  不是她要怀疑人心,而是人心难测,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大开善门。

  “帮你也是帮我,算是替阿刚积积阴德,人杀多了也要做做善事,免得我们将来生不出儿子。”卫笑生那老头就别提了,银样铁枪头不管用。

  “阿刚?”她一时没想起是指拓拔刚。

  “瞧你绕来绕去也绕不出个所以然来,枉费我给了你一张地图,正看倒看还是一张纸而已。”真是没用。

  “地图是你给我的?”她讶异的微张嘴,有点难以相信。

  “不然会是天上掉下来不成,我是看你连哭两天十分可怜,怕你把眼睛哭瞎,所以才决定帮你一把。”帮她早日投胎。

  阴沉的眼闪着冷光,季宁儿阴笑地带着她走向出堡的路。

  “喔!”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她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好。

  可是她想离开也顾不了许多了,只要走得成就用不着伤心。

  “喔什么,一脸迷迷糊糊像个傻丫头整天胡涂过日子,真不晓得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她嘴上说着揶揄话,但心底嫉妒得想一刀杀了她。

  眼睛哭得浮肿的罗竹衣难过的不想理人,由着她嘴巴动个没完的数落,她本来就是个迷糊丫头,所以才会傻乎乎地失身又失心。

  不过她还是要到西夏都城看烟火,听说那里有位工匠手巧心细,能做出千种叫人眼花撩乱的烟火,她不去瞧上一瞧实在可惜。

  经过这件事以后,大姊肯定不会让她再出远门,起码禁足半年才肯点头放行,只准附近乡镇逛逛。

  “怎么不说话像个哑巴?不想离开还想等着躺卧在温柔乡的男人来挽回你吗?”他现在自顾不暇,哪有余力留意你。她在心底冷嘲。

  要不是每到十五月圆寒毒便会发作,她也不敢布下陷阱诱她出堡,好拔除一颗眼中钉。

  下一个她要对付的是机伶的西夏公主,来春的婚礼就不会有新娘子,只有她季宁儿成为名副其实的堡主夫人,永享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财富。

  “我没有,我只是喉咙哭哑了。”哼!可恶的臭男人,她都要走了还跟女人瞎搞胡缠。

  心里微酸的罗竹衣还是在意他身边美女无数,殊不知为寒冰掌所苦的拓拔刚正在忍受寒冰刺骨的痛苦,坚持不饮人血硬撑到天明,只为向她证明他不是魔。

  “经你这么一说倒是我的疏忽了,没注意你的不适,我这里有颗清凉丸是润喉的,你拿去爽爽喉。”保你百病全消,药到命除。

  “不用了,我家里有很多用不完的灵丹妙药,我忍忍就过去了。”大姊说不可以随便拿来路不明的东西,贼要有贼的样子,只偷不拿。

  “甭跟我客气,就当我们有缘的见面礼,哪天我有需要再回报。”只怕没有机会了。

  “我不……”望着被硬塞在手里的小瓷瓶,她只好勉强收下了。

  季宁儿怕被发现地带她避开各个岗哨,三面环山的地势自然行不得,因此绕林荫小径走向长年烟雾弥漫的阴风林。

  “到了、到了,你瞧前面便是出堡的路,只要越过林你便脱离阴风堡的掌控,随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可是她只给她一条路走。

  死路。

  “啊!我看到雾了。”一阵感伤忽然涌上心头,她不舍地回头一看。

  “哎呀!别再看了,我知道你不识出林的路,所以我替你找个人带路。”她催促她快走,以免误了时辰。

  其实她是怕有人发现罗竹衣不见了,循线追来坏了她的计划。

  “你瞧,人就在前头,走快点别让人家等,人家可是冒了生命危险。”季宁儿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力道之大显出她有武学根基。

  或者说她根本是个练家子,曾是自己丈夫的义女自然习得一身好武艺,虽无拓拔刚的惊世武学,但应付只会轻功的罗竹衣已绰绰有余。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另外准备万无一失的好礼。

  “咦!哪里有人?我怎么没瞧见……”她一回头,一阵怪异的香气扑面而来。

  “额尔图,小姑娘在找你呢!还不现身。”这可是她送给李皇爷的一份大礼,让他有人质在手好威迫拓拔刚别插手朝廷之事。

  “你用迷药……”眼前一黑,罗竹衣虚软了身子往下跌。

  一个全身黑的男子忽然出现,以手臂承接她赢弱的身躯,瞬间消失在林雾中。

  第九章

  “喂!别躺在地上装死,横死横活你都没有机会逃,早点认命免受皮肉之痛。”

  一脸落腮胡的粗鲁汉子粗言粗语的一喝,脚如泰山一崩的落地重踏,草木为之一动地惊扰鸟兽,振翅足踏声纷纷四起。

  但是如具死尸躺卧不动的罗竹衣恍若未闻,两眼紧闭犹似在睡梦中,丝毫感受不到山崩地裂的惊骇,绿地为床照睡不误。

  若非气息平顺得不像将死之人,真要以为她懒得喘气,决定上西天与王母娘娘聊是非。

  “老子叫你起来听见了没?别逼我对你动粗喔!什么叫怜香惜玉我可不懂,想要多吃两口米粥就给我老实点,别背着老子搞鬼……”

  轻踢她的背两下,怕万一踢重了踢出问题难以交代,以鞋尖轻轻顶推,看能不能就此逼人清醒。

  觉得腰酸背痛的罗竹衣微吟了一声,头痛得睁不开眼,嗡嗡不停的吵杂声让她全身都不舒服,头晕目眩使不上劲。

  虽然她的意识不是很清楚,但隐约知晓被人狠狠甩上马背,不顾她的舒适与否快马疾奔,连行数十里不曾停歇,似乎怕有人在后追急于奔命。

  但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颠簸的路程只会让她昏昏欲睡,进入黑甜乡里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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