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清楚父亲的个性,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公报私仇的人,料想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哪里知道,等不到他找机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弄个明白,事情又有新的发展。
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友和姊狼狈地跛着腿回来,火气比前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免误会越结越深,汪念忱不得不赶紧来找父亲试探,以便尽早厘清其中的误会。
“你能明白这点最好。”汪旭多少觉得欣慰。
“所以说,饭店里应该有专门负责人事调度的人吧?”
“这个自然,人事调度是饭店经营上非常重要的一门环节,必须有专门负责的人才行。”
汪念忱心中一喜,更肯定父亲是无辜的。“这么说,对于人事调度上的事情,爸并不过问喽?”
“也不全然。”
“啊?”汪念忱表情一怔。
“做为饭店的经营者,虽然不需要亲自负责每一件人事案,但前提是他必须慎选负责这方面的人,唯有这样才能确保在人事调度上不至于出错。”
汪念忱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见儿子难得问起饭店的事,汪旭说道:“既然你对饭店的事有兴趣,今年暑假你就开始到饭店实习。”
“什么?!”
“时间也不早了,去睡吧!”汪旭站起身。
“可是爸——”
汪念忱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到父亲已经转身走回办公桌准备继续处理公事,毫无他再开口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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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为屁股跌疼的关系,友和走起路来多少带着点跛,像是在提醒她所受到的屈辱。
因为这样,友和对汪旭的怨怼可说是日益加深。
像稍早,在饭店门口看到他坐上车准备离开,她当下真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个粉碎。
然而,她并不能这样做。因为积压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宣泄,友和这会虽然下了班,心情却仍然没有好转。
走在回家的路上,顾着在心里头生闷气的她,对身旁的事物本未多加留心,直到视线不经意瞥见前头一辆停放在路旁的轿车。
要是她没记错,就在不久前,她才见过这辆轿车。
为了证实,友和不由自主的往轿车走近。
果然,上头的车牌号码就是化成灰,她也不可能会记错。
未及细想,友和举起一脚便狠狠踹了过去。
一阵刺痛随即从脚尖传来,疼得她在轿车旁边直跳脚。
待疼痛稍歇,她站在轿车前死盯着它不放,脸上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将它大卸八块。
终于,她不情愿的举步离开,但心里却越想越不甘心。
走没几步,友和突然停下脚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混蛋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她重新踅回头来,盯着眼前那辆轿车,一抹念头浮上她的脑海。
转头看了看四周,趁着没人注意的当口弯身往车轮边一蹲,假装在捡什么东西似的。
确定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后,她开始在背包里翻了起来。
翻找中钥匙从背包里掉了出来,正好就卡在车轮的钢圈上,她没有理它,手仍忙着在里头那堆杂物中翻找。
友和在背包里乱找一通,终于让她找着她要的东西。
握着手里的瑞士刀,她难掩得意。
看你这次还死不死!
此时,一道男声插了进来,“难得你这家伙今天居然有空过来。”
跟着是汪旭的声音,“彼此彼此。”
友和心下一惊,抓起地上的背包跟手里的瑞士刀就往后头停放的另一辆车后藏匿。
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她心里很是不甘心。
该死!就差那么一步。
直到轿车驶离后友和才从藏身的地方站了出来,眼睁睁看着汪旭离去。
这时,她猛然想起——
“Shit!我的钥匙。”
友和不假思索拔腿就往前追,边跑嘴里边顾不得形象的拉开嗓门大喊,“停车!马上停车!”
轿车在前面路口的地方慢下速度,驾驶座旁的骆以恒不经意从后照镜里瞥见友和奋力追赶的身影。
好奇让骆以恒回过头确认。
“怎么啦?”汪旭问道。
“那女人应该不是在追我们吧?”
后照镜里,汪旭瞧见一名女人正吃力的跑着。
而车后的友和尽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仍不肯轻易放弃。
就在她跑到连开口喊的力气也发不出来时,前头不远的地方轿车终于在路边停靠下来。
友和心下一阵鼓舞,一咬牙忙快步跑过去。
看着后照镜里的女人笔直往轿车的方向跑来,车上的汪旭跟骆以恒才确定对方是冲着他们而来。
一个女人居然会在大街上追着他们跑?
尽管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人还是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
看着眼前好不容易赶上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友和,两个男人不免有些愕然。
她大口喘着气,两眼凶狠地死盯着汪旭不放。
骆以恒虽然不清楚眼前女子的身份,却也注意到她的视线直直地定在好友身上,一张脸泛着凶光。
“我说你这家伙女人缘也未免太过旺盛,居然夸张到让女人追着你满街跑。”
汪旭没有搭理好友的调侃,只是注视着友和。
对于她沿路追着自己的理由他没有兴趣知道,倒是注意到她手里抓着把瑞士刀。
如果说这女人追着自己不放是想干什么蠢事,那也未免太过低估他。
一旁的骆以恒也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瑞士刀,忍不住出言调侃,“小姐,你拿着把刀追着我们满街跑,该不是想强逼我们就范吧?”
忙着喘气的友和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暗示她想对他们霸王硬上弓。
“我范你妈的大头鬼!”
两个该死的王八蛋!害她跑了几百公尺的路不说,现在居然还说出这样下流的话来。
骆以恒一怔,不意眼前的女人个子虽然不高,火气倒是挺大的,转向好友问:“你认识?”
“只是饭店里的员工。”汪旭对她的印象并不算太好。
骆以恒大为意外,眼前女人的言行举止实在是不像员工面对老板时该有的态度。
他不禁玩笑道:“小姐,就算是工作上有什么不满想投诉,也不需要这么拚命吧?”
友和没有理他,只是死盯着汪旭,恨不得将他撕个稀巴烂。
然而,汪旭虽然看在眼里,却没将她威胁性的狠瞪放在心上。
友和的视线不情愿的移开,转向车轮的地方看到钥匙还卡在钢圈的细缝中。
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似的,她鼓着气一跛一跛的走向车轮边,一语不发的蹲下,捡起自己的钥匙。
骆以恒看到那串钥匙,顿时恍然大悟,“搞半天是这么回事。”
汪旭眉毛一挑也觉得意外。
令骆以恒不解的是,“只不过这也巧了,你的钥匙怎么会刚好卡在阿旭的车轮上?”
正当气头上的友和哪里还记得心虚,“要你多事!”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后,挫败的甩头离开。
看她跛着腿离去的背影,骆以恒说道:“是我的观念过时了,还是说你的员工太过性格?”
汪旭没有搭腔,脸上的神情像在思索什么。
骆以恒看出来了,“确实是很奇怪不是吗?正常人怎么会把钥匙掉在这种地方?尤其她似乎还很清楚钥匙掉的位置……”说着脑海一闪,“除非她就蹲在你的车轮边。”
经好友这么一提,汪旭瞬间明白过来。
“问题是她好端端的蹲在你的车轮边做什么?”
“拿着把瑞士刀蹲在那儿,你以为还能做什么?”汪旭沉着气,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