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行人离开后,天色渐暗,月亮显得明亮皎洁。
一辆保时捷跑车缓缓朝这里驶来,最后停在街灯下,驾驶座上的男人透过车窗望着“裘艾面包坊”紧闭的门扉,两片薄唇逸出一声叹息……
凯欣,你过得好吗?
整整一个月未碰面,潜伏在心底的思念也蠢蠢欲动,让他迫切地想冲进去将她揽进怀里。
闭上眼,翟士易轻轻揉着眉心,十几分钟后,他重新发动引擎,缓缓驶离……
同时间,另一部黑色轿车朝这里而来,停在翟士易方才停靠的地点,车里的人勾起嘴角,拿下深色墨镜……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翟士易接到苏富成的电话之后,便迅速来到他的办公室。
望着一脸阴沉的他,翟士易眯眼一笑,“我来了,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为何不在电话里说清楚?”
“哪时候你才会决定娶可可呢?”苏富成凝睇着他,眼底光芒冷炽,等了一段时间了,他已不想再等。
“我觉得这样挺好、挺自由的。”翟士易双手插在裤袋内,炯亮的眼瞳盯着他。
“可各大报都已刊登你们要订婚的事。”他不死心地又说。
“但你我都知道那是假的。”走到落地窗边,翟士易看着外头的车水马龙,夕阳洒落他一身,反映出他顽长的身影。
“唉!”苏富成摇摇头,“你该知道我非常重视你。”
“我当然明白,你看我这阵子不是戒掉许多坏习惯,像是漫不经心、贪恋女色?”他笑着转过身。
“但是我的工作真的必须很隐密,不是至亲至信,我是不敢托付的。”苏富成扬起眉,对他说出心里的顾忌。
“那好,你就别托付我了,我也不想知道,还落得轻松呢!”翟士易咧唇一笑,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士易,你这种个性真要不得,还说你改了呢!我看你的惰性依然重。”苏富成气得对他咆出口。
“我是真心想改,但很多事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眉一蹙,“光拿结婚这事来说,就非常让人为难。”
“是吗?我想并不是因为你还不想定下来,而是你心里已有了人,我说的没错吧?”苏富成邪恶地勾起冷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翟士易剑眉一蹙,心头突生一股不安。
“方凯欣,我一直觉得你对她的感情不一样。”
“那个男人婆!哈……我已经好久没跟她联络,现在她是好是坏我一无所知。”他故意做出一副冷绝样。
“真的吗?”苏富成讽笑。
“当然是真的。”翟士易勾起嘴角,“不用拿她来测试我,那是没用的,你该知道就连我老子也管不了我,我翟士易做任何事都得心甘情愿。”
“好,很好,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信吗?”苏富成绽起一丝别具含义的笑影。
“你信最好,昨晚失眠,我得回去补个眠了。”翟士易伸了个懒腰,故意对他所说的“隐密工作”绝口不问,就是要苏富成自动送上门。
但如今他心里多了负担,那就是方凯欣,不知道苏富成心里有何打算?
“你还真没救了。”苏富成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抹鄙视的脸色,“你就回去睡吧!睡饱一点,成天混吃等死就好。”
“哈……没想到你还真了解我。”翟士易眉扬轻笑,“那我走了。”
“对了。”他喊住翟士易,“你答应你父亲接掌‘士霖’了吗?”
“我还在考虑。”
“考虑什么?接掌之后你就从米虫摇身一变成为大老板了呀!”苏富成拳头紧握。
“但还是当米虫舒服呀!”丢下这话,翟士易便大步朝门外走去,留下一脸愤怒的苏富成。
“这小子还真是没用到了极点。”苏富成咬牙。
不管了,如今还是得利用他来代言他公司旗下的产品,如此一来,在运送时就可引来大批记者的关注,通常这时候海关为避免麻烦,定会放行的。
这是着险棋,得在险路中求胜,既然他已赌上,又怎能让翟士易一人轻松自在呢?
而走下办公大楼的翟士易,用他附在表上的特制通讯器送出一道密码,躲在小巷内,对着表面说:“报告,苏富成已渐渐上勾了。”
“很好,继续……诱出证据。”从表内传来一道合成的机械声。
“我知道:只是--”翟士易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如果他有意加害无辜,我是不是该以人命为重?”翟士易压低嗓问道。
“我想苏富成还不至于伤及人命,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另外有派人监控,绝不让他做出这种事。”
“若是当下事态紧急呢?”翟士易蹙眉又问。
“你怎么了?似乎质疑同伴的能力?你该知道做我们安全调查组的人是不能够有太强烈的自我意识。”对方沉冷的嗓音蓦然震住了他。
“我懂。”翟士易闭上眼道。
“有事再联络。”讯息立即切断。从通讯到断线不过三分钟,翟士易已持续放出干扰讯,就怕讯息被窃听,由此小心谨慎的态度看来,他们的安全调查组每个人都是受过极严格的训练。
可是他能不为凯欣担心吗?苏富成既已挑明了说,他就不能当作全然不知情。百般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去找方凯欣,就算她已不再理睬他。
搭上出租车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面包坊,非常凑巧的,看店的两人其中之一就是方凯欣。
他先在玻璃门上敲了下,望着她的眼神深幽难测。
方凯欣闻声猛抬起头,蓦地,她愣住了……可三秒过后,她的小脸立即染上一层怒色,拿起扫帚冲到门外,直往他身上打,“你还来做什么?滚远点。”
“凯欣。”他矫健地闪开,大手抓住扫帚,“别这么激动,咱们有话好说,行吗?”
“我跟你无话可说,你赶紧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她瞪大一双圆亮含怒的眼,里头却隐藏不了点点水气。
“凯欣,我是真的有话对你说,你能不能搬离这里,随便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行。”最好让苏富成找不到。
“你要我搬家?!”她错愕不已,“你干脆直接叫我少出现在你面前不就行了?不过,今天好像是你来找我的吧?”
“我没有那意思。”他用力抓过扫帚往角落一放,“能不能让我进去说?”
“不行。”
“那你跟我到别的地方说。”
“我不要。”她头一撇。
“你不愿意也不行,快定。”抓住她的手,他半强迫的将她带往他的车旁,“进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利目一瞪。
“你是怕我啰?那好,不敢跟来就算了。”他熟知她的个性,这女人就非得用激将法才会就范。
“我怕你?!”果真,方凯欣主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你开车吧!天底下没有我方凯欣不敢去的地方。”
看她一副孤傲样,翟士易撇开嘴角,轻笑地坐进车内,“一个月不见,你的脾气怎么不见改善?”
“改善!我觉得我这样很好,有些人才需要彻底改造,说谎、欺瞒、戏弄别人,真该下十八层地狱-”她将心底的怨气一古脑地吐了出来。
“呵!我知道你在说我。”
“你知道?还真是难能可贵呀!”她嘲讽地道,“什么时候结婚?背着未婚妻跟旧情人约会,不怕被逮吗?”
“我没什么好怕的。”他做任何事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