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在是……”她正要说他,突然瞄见有一名穿黑衣的怪人从巷口闪过。
她当机立断地立即追过去,可一奔出巷口,却已不见那人影,只见翟士易摸摸鼻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你到底得罪了谁?”她走回他面前蹙眉问道。
“有吗?”他耸耸肩,状似不解。
“你不要再装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有危险呀!”她赶紧将他抓到自己身后,左右望了下才说:“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将自己的机车停妥,她回头道:“把车门打开。”
“是。”他得意一笑,打开车门,“请进。”
“你先进去。”
她一副保护他的模样,认真得让他直想发笑。“是。”
待他坐进车内,方凯欣也赶紧坐进去,压低嗓说:“快离开,出了巷口后往左。”
“往左?可那里是单行道。”他看着她,还给建议,“我们往右好了,往右可以直达电影院,我们还可以去看场电影。”
“你不要废话好不好?我说往左。”刚刚她明明看见那人闪到右边,她确定他肯定埋伏在那里。
“是。”他眉一挑,依她所言的往左行驶,“糟……一定会被警察拦下的。”瞧整条路就只有他反方向开,还真够刺激。
“到那里再往右。”她指着前方的一条小路。
“你好像对台北市的路挺熟的。”有关这点,他还真不得不佩服。
“我常骑机车帮客人送蛋糕,当然熟了。”她一边回答还不忘注意照后镜,看看后面有没有跟着什么可疑人类。
瞧着她那副谨慎的模样,翟士易终于喷笑出来,“你这样子真的很像侦探,没丢调查局上班真是浪费人才喔!”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她指着前面,“那条路右转。”
“要不你来开好了。”他还可以乐得轻松,顺便欣赏她那多变的可爱表情。
“我……我不会开车。”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觑他一眼。
“唉!早说嘛!”他只好认命听她的指挥了。
就这样,两人就像外国影集里的亡命之徒,在大街小巷里穿梭,直到到达翟士易住的大楼外,已是半个钟头之后了。
“本来我只要十分钟就可以回来,没想到你--”
“嘘!快进屋去。”方凯欣冲下车,利落地绕到另一边,将还杵在车里的翟士易抓了出来,“你动作快点行不行?”
“是。”他没辙地跟在她后头。
方凯欣的身高将近一六八,并不算矮,但是站在一八二公分高的他身边,仍是显得这般娇小可人。可以想见一个娇小的女人保护一个大男人的样子,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一层楼,你走前面呀!”走着走着,方凯欣又将他往前推。
“你真确定到我家后我就安全了?”他走进电梯,笑睇着她。
“说得也是,如果你能告诉我对方是谁,或许我可以先去找对方谈判。”她双臂抱胸,蹙眉细想。
“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得罪谁了。”他又一脸无辜。
“那上回跟在你后头的黑衣人呢?他们已经这么接近你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很疑惑地看着他。
他耸耸肩。“我还以为我跟他们只是凑巧同路。”
“你!”方凯欣还想说什么,电梯门适时打开。
“我家到了。”这回换成他握住她的手,往前面那问有着一扇怪异的红铜大门的住家走去。
方凯欣像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四处张望,看着他屋子里清新的格调,“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对,就我一个人住。”他帅气地坐进沙发内。
她赶紧走到窗边看看外面,“一个人住连个照应都没有,我劝你最好装上防弹玻璃。”
翟士易摇摇头,就近地轻揽住她的腰,“别忙、别慌,现在有你在,我可是一点也不担心。”
“你!”她倏然回头抓住他的手,“你别乱来。”
“我只是想贴近我的女朋友,并没有乱来。”他扯唇一笑,大手更不规矩地往上摸索。
“你--”方凯欣拽住他,灵灿大眼直瞪着他逼近自己的嘴角,“你给我听清楚,我可不当你的众多女友之一。”
他扯唇一笑,“这是当然。”
“你说得倒容易,但我不会信你的。”用力推开他,她调整好身上的背袋,“我要走了。”
“喂喂,你不管我的死活了吗?”翟士易挡住她的去路。
“你们这栋大楼的守卫还满森严的,你只要再加装防弹玻璃应该就没问题了。”她又不是警察,没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保护他。
“你就这么笃定?”他的魅眼直勾着她的眸。
“看你住的地方……你应该是有钱人吧?去请个保镳吧!我走了。”她两手往他自以为无懈可击的俊脸一捏,便往门口走了去。
“等等!”他不服气地追上来。“你不是说要倒追我吗?怎么我从头到尾都没见你采取行动或积极表现过?”
他一手撑在墙上,高大的体格完完全全挡住她的去路,一双带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你小心我折了你的手臂。”她细眉一扬。
“我……很怕,但我就算怕也不能让你走。”他耍赖着。
她眯起眸,对他挑起嘴角,“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
“你留我是错误的选择。”砰!一记硬拳硬生生往他肚子一击,待翟士易痛得弯腰,她就乘机从他身边钻过去,出了大门。
直到她走远,翟士易才挺起身,笑望着她的背影,“这女孩的确非常非常特别,或许可以在这次行动中帮我掩护。”
第三章
紫褐色的檀木地板、檀木桌,兰花色的墙壁与天花板,而角落的一盆五彩叶是这间房间唯一有色彩的东西。
坐在檀木桌前的是一个年近三十岁、东西方混血的年轻男人,他正在处理一堆公事。
叩叩!
暗棕色的房门突然发出一声轻叩。他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翟士易推开门,笑着步进里头,“大忙人,什么时候才能看你轻松地坐在椅子上看看杂志或抽根烟呢?”
“是你呀!”苏富成笑说:“我不像你是衔着金汤匙长大的好命人,所有一切得靠自己打拚才成。”
“别这么说,说得我好像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一样。”翟士易撇嘴一笑,自动地找了张椅子坐下。
“前些年你不是一直在意大利、美国两边混吗?”苏富成眼露妒意,“有个有钱老爸真不错,可以四处游荡。”
“哇塞!没想到你还调查我。”他扯笑。
“你我都老同学了,我没事调查你做什么?想想,你有个身兼金控中心总裁与股市大亨的老爸,记者会对你比我感兴趣。”
“说起这件事就让人头疼,我往往连哪时候去撒泡尿都被人给盯上,烦。”他爬了爬头发。
“这也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算了,我才没意思在这方面逞能。”翟士易的利眼突地瞄向他,“不过你现在也算名人了,应该尝到这种毫无自由的滋味了吧?”
“虽无自由,但我喜欢。”与翟士易正好相反的苏富成,从小就受尽贫穷之苦,所以他爱钱、喜欢权力,恨死穷困的感觉。
对于翟士易,他打从以前就怀着一种嫉妒与愤恨交织的心理。如今是他自己找上门,可别怪他……他眯起眸,隐隐一笑。
“等你这种生活过个一两年,保证会厌烦,有时候穷点也不错,反而可以看见更多的真心。”翟士易不希望看着他一错再错,希望能及时唤醒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