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汪少湖已不见踪影,于岚儿只得悻悻然罢手,她狠狠瞪了瞪店小二,才从钱袋里拿了二两银子丢在桌上。
“够了吧!多的不用找了。”
“呵!谢谢姑娘。”
“不用谢了,还不快去帮我准备房间,本姑娘今晚要住在这里,另外,给我准备热水沐浴,听懂了没有?”于岚儿不爽的走回位子,挥手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店小二连连称是,“没问题,小的这就替您准备去。”
瞄着店小二急急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嘟嘴骂道:“势利眼的东西!”
叹了口气,经过汪少湖这么一闹,面对满桌剩下的佳肴,于岚儿也无心享用了。
这个汪少湖怎么这么诡异?就算真的喜欢她,也不能用这种一相情愿的方法来追求她呀!这下可好,下山才三、四个月,就遇到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
但最可恶的还是秦淮天,居然乘人之危欺辱她清白的身子,害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
男人呀!一个比一个还自以为是,真是混蛋透了!
不管,总之,秦淮天也好,汪少湖也罢,她于岚儿决定了,今生今世甘愿当一辈子的老姑婆,也绝不嫁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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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房里,于岚儿褪去一身脏衣,坐在浴桶里享受着热水澡。
在袅袅上升的蒸气中,她头靠在木桶边,一脸幸福的闭上眼。
“唉……真是舒服极了,人世间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洗个热呼呼的热水澡了,太棒了!”
她用布巾拭着脏兮兮的身子,看着布巾上头的油垢,不满的情绪显现在脸上。
“啧!脏死了,才几天没洗嘛!全身就积了一层厚厚的污垢,害我怎么擦都擦不掉,都是那个可恶的秦淮天害的!”
她使劲的擦着身上每一寸肌肤,皮肤变得红通粉嫩。
“就不知他怎么这么有耐心?每天跟前跟后的盯着我也不嫌烦,来呀!现在我人就在这里呀!就不信他有多么神通广大,能跟我到这里来。”
心情放松之余,她手臂挂在桶沿,优闲的用脚踢起水花,还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哼起歌来。
“秦淮天呀!大色狼,你想控制我一辈子,偏偏我只想当奇女子,你只好死了这条心,不死心,我就跟你把命拚……”
唱得兴起,她还在水中扭起屁股来,让水花荡漾在她柔细的肌肤上。
“拚呀拚,看谁得到最后的胜利,呀呼!胜利一定属于我,四川用毒奇女子于岚儿是也……”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似乎是用力在隐藏笑意的咳嗽声。
“我说,于大小姐,你的心情看来不错嘛!”
“谁?谁在门外?!”
于岚儿一惊,急急的想起身拿衣服,却又不敢光溜溜的离开浴桶。
“我是谁?嗯,这个问题我也思考很久了,究竟在你心目中,我是放在哪个位置呢?”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
“秦淮天!怎么会是你?还不快滚,否则我要报官了。”她气急败坏的吼叫。
“报官?”秦淮天施施然推开门,一脸笑意的看着惊恐万分的于岚儿,“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若报了官,请问你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咱们的关系呢?”
“你进来干什么?”在水中的于岚儿,羞急的拿着一小块布巾,在身前遮遮掩掩。“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么?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那一小块布根本遮不住你胸前的无边春色,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看着她徒劳无功的举动,秦淮天笑容如阳光般耀眼。
“你这个大淫贼!谁准你进来的?快滚呀!再不走,我真要叫人了。”她依然羞恼的一边左遮右挡,一边挥着手叫道。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岚儿,你的脾气如此暴躁,再这么下去,小心提早变老。”
“我变不变老干你什么事?我脾气天生就不好,你不高兴,干嘛硬要找到我?”于岚儿生气嘟着嘴。
“你一声不响的就跑下山,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的安危?”他笑着说。
“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不安好心眼,你会担心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想控制我的行动,怕我到处乱讲你的坏话而已。”她白他一眼。
秦淮天耸肩,上前一步,“我只怕你不承认咱们的关系,又怎会在意你到处宣扬我们那与天地同在、日月可鉴,如江河般浩瀚的宿世情感?”
于岚儿一团火在心里冒,她紧揪布巾。
“不要再花言巧语了,反正我已经打消杀你报仇的念头,咱们就该一刀两断,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呀……”看着他逐步逼近,她涨红着脸咆哮,“喂!你干什么?不要再过来了,给我转过身去,不准看,喂!我叫你转过身去,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秦淮天终于停下脚步,掏了掏耳朵。
“嗳!我想连街上的人都听孙你的声音了,我怎么可能听不见?”
“听见了还不照做?快给我转过头去,不准偷看了!”于岚儿像头母老虎般吼着。
“你这么叫很伤喉咙的,好,在下遵命就是。”实在不想引起骚动,他顺从的转过身去。
“你早就该这么做了,还要我讲,真是的……”她啐啐念着。
秦淮天眼尖的拿起床上手工缝制的丝绸衣裳,这衣裳柔软飘逸,一看就是年轻姑娘才会穿的式样。
“这是你要穿的?怎么不是老妪服、村姑服,或是不堪入目的乞丐服?这种衣裳要十多岁的年轻姑娘穿才好看,真适合你吗?”他顺手将衣裳摊开。
“我才十七岁耶!为什么不适合我?”她怒道,“你给我放下,不要用你的脏手玷污了我的衣服。”
秦淮天转过身,把衣服交给在水中的于岚儿。
“女为悦己者容,说实在,你穿赏心悦目点也好,以免有碍观瞻。”
“你敢嫌我不称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抢手?”
于岚儿用自认为最锐利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才将衣服一把抢过来。
“谁的眼光这么差,居然看上你?也许我该替他医治医治眼睛,肯定是病了。”秦淮天再次转过身。
“你这只自大狂妄的臭虫!你不也想娶我吗?怎么换了别人就是眼光差,你就眼光一流?”
于岚儿“哗”的自水中站起,等不及擦干身体,就急着把衣服往身上套。
也?
怎么她不是胡口乱说的吗?真有人对她有好感?
秦淮天皱起眉,“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说过要娶你?我怎么没听你说?”
“你是我的谁呀?我为什么每件事都要向你报告?”她穿好衣服,哼了一声,“反正我的行情好得很,信不信由你,就是有人对我一见钟情,怎样?不服气是不是?说不定我会答应他的追求,让你呕一辈子。”
感觉事情不对劲,秦淮天再次转过身来。
“岚儿,你要不要把事情说清楚点?怎么你才离开我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有人对你示意追求?谁?”
于岚儿皱了皱鼻子,抬高下巴,一脸骄傲。
“哼!你也会害怕自己不如人吗?我告诉你,人家他不但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在武林中的身分地位更是无人能及,一点也不像你,不过有几个臭钱就不可一世。”
他在意的不是于岚儿对他的批评。
“你说此人不但风度翩翩,还身分尊贵?这样的人竟然在你一身狼狈的时候,对你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