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冻醒了沉醉情潮的两人。他们张眸对望,许久仍未完全回过神。
一会儿后,他们才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许云赫漾开笑容,纪存羽却赧红了娇颜。
天哪,她居然在相隔五年后又和他拥吻?
谁好心给她一个地洞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唔……很晚了,我该……嗯……”纪存羽的目光四处游移,就是没勇气看他。
许云赫扬着嘴角,捡起落掉的被子,又把两人包起来。
“不用了,我要……要回……”她羞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再陪我坐一会儿吧。”
“坐……喔……好啊。也对,星星愈来愈亮了,多看一会儿也好。”她想故作不在乎,但舌头就是不受控制,不停地打结。
“星星很亮?有吗?”他不解的抬头张望。现在云层挺厚的,瞧不到什么星星。
“啊?嗯……那里呀。”总算让她找到一颗星,她匆匆抬手指去。
“那是哪栋大楼的灯吧?”
“是这样吗?嘿嘿……那吹吹风也不错。”她不想让他认为她被这个吻弄得手足无措,偏偏愈想装作不在乎,她就愈慌乱。
“会冷吗?”许云赫的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纪存羽没好气的猛扮鬼脸。
没看到她从头红到脚,搞不好脸上还挂着汗珠吗?这浑球分明故意的……咦,他不再难过了?
她悄悄的偏头想瞧个明白,却对上他带着柔笑的眸子,不禁呆住了。
“怎么了?”他拍拍她的粉颊。这么烫,看来她挺在意那个吻的嘛。
“你在电我吗?”
许云赫扬了扬眉,抵着她的额头悄声问:“你有被电到吗?”
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天,方才她问了什么?
“脸这么红,应该有被电到吧!”他好笑的亲了亲她的鼻尖。
“唔……我一定是吹冷风发烧了,才会神智不清胡说八道,你就当作没听见,我要去睡了。”纪存羽匆匆想离开他的胸膛,然而脚下一个踉跄,又跌回他怀中。
“看来你是真的受寒了,我送你回房。”他轻松地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回走。
“不、不用了。”
“怎么不用?送你回去后帮你量体温,若真的发烧了,一定要看医生,幸好红玉医院的院长就住隔壁,我去请他来为你看病。”被她羞赧慌乱的模样逗得很乐,他坏心的继续逗她。
“没……我没发烧啦!”她急得哇哇叫。天!因为一个吻,居然要医院的院长出诊?她会被人耻笑至死的!
许云赫踏进她的房间,先将她送上床,才回身关上落地窗。
“没发烧?”他回到床边坐下,又摸摸她的额头,之后故作惊讶的望着她。“太神奇了,居然不烫了耶。”
“就说没发烧嘛!你可以回去了。”
“我懂了,因为刚刚那……”他一脸恍然大悟,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截断。
“因为你的被子太热了,我才会闷出汗来。”她急着把话题扯开。
“也对,我们两人包在被子里拥……”他的话再次被打断。
“就算这种天气,包着被子看星星也太热了。”她赶紧道,实在太佩服自己的机智了。
“十二度耶,怎么可能热?你是被吻昏头了吗?”他蹙眉古怪的看着她。
“呜……你回去睡觉啦!”她干脆趴在枕头上,没脸和他相望了。
“我还不困啊,再说你不觉得那个……”
“不觉得!那只是一个吻而已,吻过就忘了,你别再想了,回去睡觉吧!”
“我是说,你不觉得下次想看星星应该泡壶热茶……”
许云赫说着正经的话,脸上却堆满淘气的笑,纪存羽气恼的跳起身掐住他的脖子制止他继续取笑她。
“哈哈……”拉下她的小手,他抱着她一块倒向棉被。“纪,我很高兴听见那些话时有你陪着。”
“嗯。”她也很高兴能陪着他,虽然她什么也没做。
“我很高兴吻完之后,你没赏我一个黑轮。”他迭在她身上柔声笑着。
“许云赫,你再提?现在补送也不迟!”她抡起粉拳。
“就算你不想承认也无所谓,但我要告诉你我的感觉。”他俯身撑在她的身畔凝望着她。
纪存羽被他专注的瞳眸定住了所有思绪。
“我喜欢吻你的感觉。晚安!”他轻啄了她的鼻尖一下才起身回房。
也许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她了吧,所以刚刚的吻很快的就和五年前那一吻重迭,当时的记忆犹然深印心田,从没忘记过。
她对他而言果然是特别的,而他,绝不会再放手。
纪存羽呆躺在棉被上,直到打了个喷嚏才清醒过来,匆匆钻进被窝里。
她脑海里浮现出“喜欢”两个字。
喜欢他吗?才不呢!可是红晕再度攻陷她的脸,还往颈项蔓延。
她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唔……她可不可以骗骗自己啊?
第六章
傅纬正在许云赫的办公室里和他开会,纪存羽和许云杰则正在楼下和其它高级主管开业务会报。
“和上海那边合作的货柜集中场决定了吗?”许云赫看着手边的资料。
“温家提了几次合作案,都被否决了。”傅纬也翻看着文件。其实云杰早就有底案了,偏偏有人想胡搞,他只好先压着。
“永臣不赞成?”
“你知道的,看不到未来的远景是过不了他那一关的。”
“温小妹没帮忙?”
“她正在跷家中,温家的人才会急得直跳脚。”傅纬露齿微笑,显然对此事很满意。
“跑得好!”
“真不知你们这样算哪种情感?彼此相挺得一塌胡涂。”
许云赫扬起嘴角没应声。傅纬懂的,他甚至是最支持他们的人,所以到底是谁挺他们挺得一塌胡涂啊?
“听说凤淇落跑时被永臣撞见,他老兄不仅没挡下她,还指示她该往哪里跑,气得温家的人天天上门去叫嚣。”提起小甥女,傅纬脸上的笑容柔和多了。
“他们真敢对他叫嚣?”许云赫有趣的问。
“哪敢啊?却累惨了叶管家。”
“小丫头太善良了,居然忍到现在才跑,若我是她,早八百年前就跑了。”许云赫有感而发,她那可怜的后遗症真教人不舍。
“就是咩!”傅纬认同的猛点头。
“问题是你早知道她打算跷家吧,更别说掌握她的行踪了。”这老小子疼甥女疼进骨子里,怎么可能让她在外头出状况?
“小声点,他们去烦叶管家总比来烦我好。”傅纬一脸心虚。
“你这个不知敬老尊贤的臭痞子。”许云赫骂归骂,脸上仍挂着笑容。
“她老人家有耐心,我可没那个时间听他们废话呀,红玉集团要养很多人耶!”
“货柜场的事,我听说林总也提了案子?”许云赫突然切入正题。
听他提到林彪,傅纬登时谨慎的应对。“他没跟你说吗?”
“他问过我,我看过案子后告诉他别提了,但他还是提了是不是?”
“似乎是这样。每次去永臣那里开会,大家的问题多到把我淹个半死,我很难记住每个人提了什么蠢问题。”
“他提的蠢问题足以亏空我们不少银两,你这个奸商不可能没注意到。”
“喂,说得好像我是什么狡狯贼人似的。”
“什么好像?你本来就是。少给我扯开话题,他到底蛮干到什么地步了?”许云赫头一回问得这么清楚,因为他明白姑丈也许很快便会出招。
“云赫?”傅纬蹙眉,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介意林彪的动向,以往他就算隐约知道林彪干了些不法勾当,但从不过问,怎么今天一副要摊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