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傎……”牡丹突然唤了声。
“嗯?”他佣懒地回应,非常享受和她耳鬓厮磨、亲密地谈心的感觉,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我听说……惟经贝勒终于等到他的妻子回来,如愿地迎娶她。你……又打算何时娶妻?”她贪婪地紧紧贴着他。他的心跳强而有力,他的胸怀厚实温暖,她实在舍下得离开……
济傎顿了顿,露出笼溺的笑容,轻抚苦她的睑道:“你羡慕人家做新娘子吗?那么我去挑个黄道吉日,立刻将你迎进克勤郡王府!”她终于肯离开欢玉仕房、嫁给他了!
“不,我不是说我自己。”牡丹艰难地道。
济傎的表情倏地变得僵滞,他停下轻怃她的动作,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听不清楚。”或者说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皇上什么时候要替你指婚?克勤郡王府太冷清,也该添个女主人、几个小娃娃了。”
明知道他犀利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牡丹仍是紧闭着双眼,逃避般地深深埋进他安全的怀抱里。
“克勤郡王府之所以会冷清,是因为你不肯回去住。”济傎察觉她的企图后,便翻身压住她柔软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些话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你总不能天天夜宿妓院。”她喃喃地轻语,仿佛他们俩的对话是在谈论天气那般普通。
“张开眼睛看我!”济傎心头一阵气恼,他捧着她的睑,强迫她正视自己。
牡丹缓缓睁开双眼,看见他原本餍是的表情已被恼意取代。
他敏锐地捅捉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变化。“你刚才说那些话,代表什么?你要找去娶其他女人?”
“这是迟早的事。”她叹口气,想从他身下起来,他却压住她的所有行动,非要和她说清楚不可。“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唯一想娶的是你!”他气得想狠狠地敲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她再度合上双眼,并不因他的表白而感到雀跃,心情反而益加沉重,因为她知道他有多么固执,但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吃亏!
她不想他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受到不必要的刁难……
“你说话啊!”他焦急地喊,害怕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她把所有的心事都埋藏在心里,却不愿告诉他!
“找当然明白你的心意,但我只是个青楼女子,只是个奴婢,咱们是不可能成亲的。”她忍住喉头的哽咽,回应他的急切。
闻言,他心房仿佛有一把刀从中划过!
“谁说的?只要你点头,我可以马上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克勤郡王府!”他的双臂收紧。“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不是有人说你坏话,你受委屈了?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不是这样的。”她轻轻地摇头。看他这样激动,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就快要当上驸马爷了?如果真是这样,她也不应该对他胡乱抱怨。“我只是问问罢了,你用不着这样紧张。”
“真的?”他猜疑地道,对她的试探感到耿耿于怀。“你对找还是没信心?我向来一九鼎,说过要娶你就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外头有很多女人都想对你投怀送抱、以身相许,我……怕你爱上其他女人,一声不响地就不要我了,所以……”
“哈哈哈!”济傎朗笑几声,好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我已经看尽各种姿色的女人,外面的野花杂草对我来说都是庸脂俗粉,完全引不起我的兴趣。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对谁动心!这下你安心了吧?”
“知道了,我不再多心就是。”
他露骨的表白和那温柔的眼神,让她的心头仿佛有一股甜味蔓延开来。她从没有怀疑过他的心意,只是不得不担忧起他将要面对的难关。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是不是?”他贴在她耳畔沙哑地问。只要她能安心,要他这大男人说多少次爱语都无所谓。
“是。”牡丹柔颐地回应,主动献上红唇以安抚他。
看见这样深爱自己的他,她越来越不舍,也越来越害怕终有一天要与他彻底分开,她光是想就觉得胸口痛得揪紧!
倘若鱼与熊掌难以兼得,那么她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让他平步青云;但现在风暴还未到来,就让她先继续沉醉在梦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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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因为疼濡濡,才勉强让她来仕房玩,但既然你自己也陪她来了,就别给牡丹脸色看!”
济傎一脸认真地告诫好友惟经,语气间充满不许对方说不的强势。
惟经看着怀孕的娇妻和牡丹正聊得开心,便有点吃味道:“这样下去,濡濡迟早会搬来仕房住。”
“牡丹已经派厨娘到你府中照料濡濡的伙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济傎忍不住叹了口气,十分在意好友对牡丹冷淡的态度。
“我知道从以前开始,你就不太赞同我过分宠爱牡丹,但我就是在意她,而且她会沦落青楼,我也有责任,所以请你不要老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她花魁的身分,这会让她觉得下舒服。”
“她要是介意,就该早早答应跟你回郡王府,而不是在这里抛头露面。”惟经正视济傎。“我知道她是个好女人,但她一天身在妓院,一天背负着花魁的担子,便难以跨进咱们的世界,连她自己恐怕也摆脱不了心魔。”
“这是以后的事,你无答应我不欺负她就行。”惟经说的话他都明白,但很多事是急不来的。
“行了!”惟经巧妙地转了个话题。“现下宫中部在盛传沅公主看上你了,处处扬言要你当额驸,皇上昨天还问过我此事是否属实呢!”
“又是那个疯女人!我看她是得了花痴病!”想起那个既会装模作样、又贪婪的女人,济傎就几欲作呕。“皇上怎么会以为我会对这种女人有兴趣?况且她是八王爷的人,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这女人笨是笨了点,但做起事来倒挺心狠手辣。康嗣告诉我,她前两天面不改色地逼死了一个宫女。”
大伙儿皆碍于沅公主受宠,对她无礼的要求总是百依百顺。也因此地越来越有恃无恐,也越来越不把王法放进眼里了。
“随她去吧,反正她迟早会自食恶果。”济傎并不以为意:心心念念的都只有牡丹一人。
尽管现在他们尽释前搛,但自从上次欢爱后那段令他心悸的对话后,她便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害他一颗心总是志忑不定。
济傎下定决心,自己必须更用心地守卫他最爱的花儿,耐心等待着开花结果的日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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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夜色中,萧瑟的秋风吹过无人且寂寥的大街,吹得人异常心寒。
几个跟和乐的街景不友相配的男人,在巷弄唯一的出入口边伫立着,一看就知道此处闲人勿进。
被人硬捉来见沅公主的牡丹,此刻像是被毒蝎盯上的小蝴蝶,被沅公土郡狠毒的目光瞅得浑身不自在,一股恶寒从体内窜出!
“救命、救命啊!”她害怕地叫喊,希望能有人听见。
一切都怪她太没有防备,在深夜独自走出欢五仕房欲追上遗留下荷袋的客倌,才让沅公主的人有机可乘,将她掳至这个人烟稀少的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