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最喜欢的,就是终日流连花街柳巷,以青楼妓馆为家。只要是我看上的姑娘,无论她对我本人有何看法,我都不会轻易放手,即便你我是旧识,也不会有任何例外!”
牡丹被他所带来的消息,和他语气中无庸置疑的坚决给震慑住了!她紧锁着眉头望着他,似乎要从他炯炯有神的眼中找出什么瑞倪。
他成了克勤郡王?那他阿玛和大哥呢?该不会是宠他过了头,把什么头衔部让给他了吧?
再说,他可是郡王爷呢,怎么可以不顾身分和面子,终日流连花街柳巷、纵情声色?
原本科倚在床上的济傎站起身,缓缓走向她,用富有磁性的低沉声音打断她满心的混乱与茫然。
“长大后的你如此美丽,让男人看了不怦然心动也难,莫怪会成为众人急欲争夺的花魁。相信回到北京后,你也会是全城最美的女人。”他的笑容掩不去眼底的狂放不羁。
“你要带我回北京?:她不禁湣眉,心头霎时破一股不安笼罩。
“当然,你可是我用一万两黄金买回来的女人,我怎能不把你带在身边?”他的嘴角邪邪一勾,轻佻的态度简直跟一般寻花问柳的男人没有两样!“怎样,等不及要跟我在一块儿了?”
“你作梦!”这样不正经的他,让她忍不住脱口娇斥。
他……怎能这样轻浮、露骨,把欢场寻芳客的角色演得如此活灵活现?
“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就起程回北京。”
济傎站起来,抚了抚坐皱的衣裳,只希望能尽快将她带回去,好好“弥补”她这些年来所受的苦。
“那么急?”她还以为她有好几天的时间收拾行装呢!
“既然已经被我买下,你就不该对这里有所留恋。这里的环境,绝对比不上他能供给她的优渥生活。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就算有所留恋又有什么不对?!”她不满他仍对她如此专制!
“别忘了,你也曾在京城生活了十一年”他一脸平静,漠视她的愤然。
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即使她再不愿,他也绝不改变心意!
听他这么一说,牡丹竟找不到话反驳他。她气呼呼地对上他坚定的眼眸,浓浓的火药味在两人之间蔓延。
“牡丹要休息了,郡王爷请回吧!”
济傎深深地看她一眼后,便笑了笑跨步离去,留下牡丹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第四章
几辆马车一路从扬州马不停蹄地北上,终于在傍晚时分,进入了天子脚下的北京城。
牡丹偷偷掀开马车的帘布,望向城中热闹喧腾的街道。
经过这么多年,北京城似乎没有多大的改变,一如以往的人声鼎沸。井然有序的大街小巷、川流不息的车马行人,正在显示出这儿是满载机会相希望的地方——最少,这是所有外地人对北京的憧憬。
回头看着同车而坐的几个小花娘,她们兴奋至极的模样,牡丹不禁苦笑。这几个小花娘,年纪虽比她小上两、三岁。但早已破身下海陪侍恩客,想的自然相她截然不下同。
她们在家乡吃过太多苦头,被亲人狠心推入火坑的亦大有人在,现在只巴望着能衣食不缺,在有限的青春岁月中攒一些血汗钱,等到他朝年华下再时,才能安心度日。所以只要哪里有赚大钱的机会,它们就想到那里去。
的确,在北京城中,出人头地的机会比比皆是,但只要梢有不慎,或者时运不济,也随时有掉命的可能,这也是她如今重回北京城,仍心有余悸的原因!
“牡丹姊,你好安静哦,是不是坐车坐太久,身体下舒服?”其中一个名叫佩瑚的花娘关心地问。
“不,我很好,只是我并不是头一次上京,所以并不觉得好奇而已。”牡丹胡乱扯了一个理由,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和济傎的渊源。
也幸好这一路上,济傎部在马车队伍的最前方,没有接近她们这辆马车,经过城镇过夜留宿时也都是其他随从替她们打点,因此他们没有再碰过面。
他是被她的恼恨和不驯惹怒,还是已经个想再花心思在她身上?
“来过京城的终究不同,不像我们这些乡下姑娘,只会大惊小怪。”佩瑚一向崇拜与众不同的牡丹,这次能够和牡丹一起上京,她就像吃了一剂定心丸。“在这里,即使生活不能锦衣五食,至少也会衣食无缺吧?”
“放心吧,我相信欢玉仕房绝对不比花艺舫逊色,大家的日子应该会比以前好得多。”牡丹安慰着。
“我刚才看见爷好威风呢,才亮个腰牌,守城门的官差就恭恭敬敬地让路,就像那些皇视国戚一样!”另一位花娘说着,两眼闪闪发光。
经营妓院并不是正派生意,没有一定的势力支援,恐怕很难立是,更别说要芳名远播。花艺舫之所以能够在江南一带享其盛名,全都拜花大娘相地方官府关系密切所赐。
“官差见了他当然要让路,他可是……”差点说溜了口,牡丹马上改口。“他可是富有人家呢,有钱人自然能在城中畅行无阻。”
“哦,这样子啊……”姑娘们受敦地点点头。
这时,马车已经停下下来,有人打开车门,请她们下车。
“哇,好气派啊!”佩瑚紧盯苔眼前悬满了彩灯的大门户,忍不住惊呼起来,其他姑娘也开心得合不拢嘴。
牡丹抬起头来,不禁讶然怔愣住。济傎他真的在经营这间妓院?它的规摸这么大,下会太过引人注目吗?
当她正要随姑娘们走进欢玉仕房时,一名侍从将她拦了下来。
“花姑娘,暂且留步。”
她露出下解的表情。那名侍从朝他的手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带其他姑娘进去后,同时说:“郡王爷有请。”
“牡丹姊,咱们……”佩瑚担忧地轻唤。
“别怕,你们先进去吧,我随后就跟上。”牡丹温柔地安抚她们。
目送她们离去后,牡丹立刻跟随那名侍从走向停在最前面的马车。
“上来吧!”车内传出济傎沉厚的嗓音。
“郡王爷,奴婢不敢!”她气他突然的“召见”,故意在言语间贬低自己。
济傎探出半身,睨了一眼脂粉末施,却依旧清丽叮人的牡丹后,骤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将她抱进车内。
“你的胆子还真大,竟敢在众人面前拒绝我。”他梢微用力,箝制住怀中不断挣扎的女人。“要让下人们知道你架子瑞得高,跟我说一声就是,无须劳烦我亲自动手“请你”吧?”
“你找我进来干嘛?”她又羞又怒,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努力挣扎着。“我要进去,快放开我!”
“谁说要你进去?”他的橙眸掠过—抹光芒,薄唇一掀,说出已动了很久的念头。“我要你跟我回郡王府。”
“什么?”她惊愕地瞪着他。“我回去郡王府做什么?我可是个花魁舞姬呢,当然是要到欢玉仕房!这不是你买下我的原因吗?”
“你的卖身契只注明你属于我,并无言明非要在妓院卖身不可。也就是说,我要你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不得有异议。”要把眼前的美人儿让给别的男人享用?他又不是疯了!
注意到他阴骛的脸色,牡丹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离府的原因,反正我不想再看见任何曾加害于我的人。我实在不想回郡王府后,那些不堪的回忆又旧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