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她柳眉轻蹙,螓首微微晃动着,双手紧扯着被单,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着,这些举动让秦醉阳忍不住再次将她柔软雪白的身子给拥紧,温柔的唇轻印在她的唇瓣、她的颊鬓、她的颈项,再滑下她敏感的锁骨……
小女人情动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身子放松,好似十分依赖被这双臂膀拥抱的美好感觉,她情不自禁的朝他偎近,睡得香甜的脸蛋埋进他逐渐又变得火热的裸露胸膛。
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又会要她一次……
之前是无奈,这回真要碰了她,她恐怕会拿把刀在后头追着他跑。
性感的唇瓣因这样的画面而扯出一抹笑,为免自己被乱刀砍死,秦醉阳不得不轻轻地推开她紧抓住他腰身的手,悄然下床。
穿着昨晚抱她回旅馆后,洗完澡便穿在身上的休闲短裤,又随意套上一件针织衫,再加了一件白色休闲外套,秦醉阳走出房门,迎接旗杆镇的美丽晨曦,仰首望向天空,万里无垠的水蓝天光迷人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终于舍得起床了,睡得好吗?”早起的顾惜风嘴里叼着一根烟,朝他走来,唇边有着嘲弄的笑意。
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秦醉阳轻咳了一声,才勉为其难道了一句:“嗯,还可以。”
顾惜风的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似在探究着什么,意味深长的撇唇微笑,“算是让你捡到了。”
“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抢过他嘴里的烟叼在嘴上,秦醉阳轻哼了一声,“我可是身不由己的,昨天是非常状况。”
“是啊,非常状况,可是你却一点都不觉得勉强,对吧?”
秦醉阳斜了顾惜风一眼,不语。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秦醉阳挑挑眉,眯眼,装傻道:“什么怎么办?”
“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还是个处子,你想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
“你这话不公平,我救了她,她该感谢我才是,而不是要我负责任。”她是处子没错,不过,他可没打算和自己的死党讨论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处子这种敏感又私密的问题。
不,说错了,她甚至不是他的女人,只是阴错阳差下所造成的一个结果。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这样?”
“当然。”语气带着些微的烦躁与气闷。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丧失,他清清楚楚听到她对他说她已有男朋友的事实,就算他和她睡了一夜,她有男朋友的事实也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不是吗?所以说,吃亏的人是他,不是她。
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觉得闷呢?
是因为她的心属于另一个男人?这重要吗?啧,可笑,他竟然思考起这种无聊的问题!
“好吧,这样也好,以后看不见她,对你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对吗?”
“是啊,没错。”他回答得毫不犹豫,透着一层又一层的烟圈,眸光看起来有些迷蒙。
“既然如此,就告诉你一个消息。”
“好的坏的?”
“你既然不在乎现在还躺在你床上的那个女人,我想这个消息是坏不到哪里去吧。”
斜了一眼过去,秦醉阳有些不耐,“快说吧。”
“楚老板来了。”
抽烟的手一顿,秦醉阳随即将烟丢在地上踩熄,“华容?她大老远跑来这里干什么?”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位这一年来在纽约影坛逐渐窜出头的执行制作过来帮你。”
闻言,秦醉阳一愣,“她什么时候这么不相信我的班底了?”
“就在听说你为了一个执行小助理而扔下整个剧组消失不见,让剧组开天窗的昨天早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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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塔推掉了好几个剧组的邀约,答应过来帮你,你──”
秦醉阳声音极冷,打断了楚华容的话,“我说过了,我的剧组成员不需要换人。”
“醉阳,她根本不适任──”
“谁说的?”
“如果她适任,剧组就不会开天窗;如果她适任,就该知道谨言慎行,而不是害得你必须为了她而丢下整队人马去找她,只因为担心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住口!”秦醉阳恼怒的眯起眼,阻止楚华容再说下去。“你知道昨天如果我没去,她会发生什么事吗?她可能会被强暴!你知道吗?我的工作人员为了要租借场地有可能失身,你认为我该坐视不管吗?剧组开天窗的损失,会比一个女人失去贞操还要大吗?如果你质疑我的作法与决定,大可以开除我,而不是未经我的同意便想撤换掉我的人!”
“你……”楚华容愣住了,想也想不到未曾对她发过脾气的秦醉阳,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助理而对她大吼大叫。“好,我承认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也很震惊,但,要是那个助理经验够、人脉广,甚至多找一个人陪她去,就可以避免昨天那种事不是吗?总归一句话,她不适任这个工作是事实,更何况,她只是个助理,莉塔可是正牌的执行制作,甚至比托尼还要──”
“够了,我用我的名声来担保旋雨可以做好这个工作,直到托尼回来接手为止,如果她再出什么纰漏,我会辞去导演一职以示负责,这样可以了吗?”
“醉阳,你怎么可以──”
“这件事就这样了,我不容许任何人有异议,否则就是不尊重我这个导演的决定,大可以退出剧组,我不会留人的。”说完,秦醉阳丢下兀自怔愣不已的楚华容,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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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身不由己的,昨天那是非常状况。”
“你这话不公平,我救了她,她该感谢我才是,而不是要我负责任。”
脑海中不断响起前两天早上她在窗边不小心听到的对话,方旋雨的心始终紧缩着、揪疼着,闷得她想哭。
那天,她没有听完他们所有的对话,但光这几句也就够了,知道他的无心,知道那天他对她的温柔与怜爱全出自于她的幻想,一切的一切之于他只不过是身不由己,只不过是导演为照顾工作人员不得不的“义务”帮忙。
哈,她真想拿把刀杀了他!砍他个十段八段!
“发什么呆!快工作!”秦醉阳走过来,一掌打向她的后脑勺。
哪来的怜香惜玉之情?这一掌痛得她几乎要出口骂人。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可恶!不管他那天究竟是为什么才“帮”她,但无论如何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人吧?他事后竟然一声都不吭,脸上一点愧色也无,甚至好像要报仇似的,每天都丢一堆事要她去做,常常做到半夜三更都做不完。
这两天,两人面对面的机会很多,可是却都讲不到三句话,连想要尴尬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好像……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过,是那么的云淡风清,连她想要抓住一点什么都抓不着。
不可否认,她有那么一丁点失落的情绪,在夜里,她的身体甚至都还可以感受得到那天他紧抱着她时的温度与热力,感受得到他指尖轻拂过她身体每一寸时所带来的强烈渴望与悸动……
好了!别想了!方旋雨低咒一声,伸手拍了拍脑袋瓜,抓起脚本便往片场走去。快了,再过几天托尼就会来了,到时候,她一定马上拍拍屁股走人,绝不恋栈!去他的秦醉阳!他在她的生命中绝不会占有一丁点的位置!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