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亲手足,可她似是不愿意与他有任何关系;坐在营帐后方的大鹏盯着两人之间吊诡的氛围,不难猜出两人之间似乎有心结。
莫怪朵颜的个性会如此阴晴不定,听说他们是兄妹,可他不管是正着看、侧着看,压根儿也感觉不出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这真的挺怪的。既然是兄妹,为何两人之间的对话竟是如此生疏而冷硬?
一般的兄妹对话不该是如此的。
倘若朵颜是他的妹子,他是绝无可能用这种态度对她的。
“火药?!”刘瑨一愣,连忙问道:“你这儿何时有方士了?”
据他所知,在汉朝王室破败之后,宫中的方士便四处逃窜,倘若不是被杀便是隐入山林之中,这当头岂会有热稔伏火术的方士?
“是我的部下所配制的。”她答得心不甘、情不愿。
连她也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隐居山林之间的方士,都怪他没事摔下马把记忆都给摔掉了,否则今儿个她也犯不着如此多作解释。
“谁?”
“拜见提督大人,是在下大鹏。”大鹏瞧朵颜面有难色,一脸忿忿不平的模样,随即在她身后发出声音。
既然她这么不想应付他的话,倒不如就让他来吧!
“你?”刘瑁挑起眉,蓦地惊艳他的绝美。
“你是谁?我可不记得在朵颜的阵营里有你这一号人物。”
“回提督大人的话,在下原本是隐居林中的方士,前些日子与大人巧遇,蒙大人盛情邀约便到阵营一歇,碰巧遇见曹军压境之事,在下便配制火药帮助大人击退曹军,算是报答大人知遇之恩。”
他说得头头是道,毫无破绽可言,不禁令朵颜有点目瞪口呆。
自收兵回阵营后,她还来不及同他细问火药之事,大哥便已带着援军赶到,现在他这么说,可是恢复记忆了?
“哼,同她娘一个样,没有男人就过不了活。”刘瑨啐了一口,打消了邀大鹏回成都的念头,细瞧了他一眼又道:“瞧你长得一点都不像男人,像个娘儿们似的,也难怪朵颜宁可躲在边疆也不愿回成都,更不肯嫁人,原来是在这儿已有了伴。”
“你!”朵颜怒目相对,才想站起身,孰知却被大鹏拉住手。
“我说错了吗?哼,下女生的娘儿们都是一个样的!”他讥讽着,环顾着四周又啐了口。“倘若这儿是由我带领的话,想必不用藉着火药那种玩意儿,一样可以击退曹军。”
大鹏浅笑着,拾起一双魅眸。“提督大人所言甚是,在下听提督这一番话,更觉得在下以火药这种下三流的方法击退曹军乃为一大耻辱,惹得提督大人不悦,还请提督大人恕罪。”
“哈哈,说得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便赦了你的罪。”经他这么一说,刘瑨笑得好不开心,随即又道:“既然边界已无事,那我可得回去了,这儿这么破旧,我可真住不惯。”
“恭送大人。”
大鹏见他站起身,随即故作诚心地低下俊脸恭送他离开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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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刘瑨离去后,朵颜一转身便大吼:“大鹏,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根本不需要理他的,他是一个疯子,更是一个废物,除了会待在成都纸醉金迷之外,什么都不会,你犯得着对他如此诚惶诚恐吗?倘若他要怪罪下来,还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她简直快气炸了,派遣特使至成都求援,只消快马四天便可抵达,倘若刘瑨已得到情报,他早该得到消息之后便领军前来白帝城。然而,自派遣特使到援军到来原本只消十天光景,为何援军却在二十天后才抵达?
这分明是他蓄意要陷害她的,当她在沙场上奋战不懈时,他却故意拖延赶到白帝城的时间,如今她已彻底将曹军驱离了,他却在这时候赶到这儿来同她抢功,甚至数落她的不是,更讥笑使用火药是下三流的手段!
她手沾鲜血,立下血汗之功,然他却只会要着一张嘴皮子,这教她怎么能心服坐在他的腿上。
“那不过是随口胡诹的。”大鹏轻描淡写地说道,丝毫不以为意。“倘若我不这么同他说的话,到时候他必会追查我的身分,说不准到时候你也得受他一顿冷嘲热讽而无以还口,那我会很心疼的。”
他怎么舍得她再受他人的气?更何况是那种疯言乱语。
“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朵颜蓦地一怔,噘了噘杏色的唇瓣,有点羞赧地偷觑着他俊秀的脸庞,粉脸烧得更烫了。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像他这般对她说过这种话。爹当她不存在,兄姐们亦是视她为无物,而下人们在她的怒威逼迫之下,更是不敢理睬她,他是第一个对她这么说的人。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倘若我要娶你为妻,不知你是允还是不允?”他向来不爱玩迂回战术,尽管失去记忆,他依旧坚信自己喜欢她。
“嗄?”她错愣不已。
“即使你不答应也不成了。”
他那低喃声仿似裹上了一层惑魂的磁性,朵颜不禁睇着他,看傻了眼。
说真的,他的相貌真是俊美得无与伦比,尽管站在她身旁,他亦是绽放着属于他的光芒,并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黯淡,连她在不知不觉中,仿似也被他俊逸的面容和温善的口吻所慑服。
只是,他愈凑愈近,到底是想做什么?
“朵颜,可以闭上眼吗?”他轻轻地笑出声音,低哑而教人心弦震荡。“你这样瞪着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这可是头一遭有女人在他面前,居然不懂得曲意奉承,甚至还瞪着大眼看他,仿似怕他把她给吞了似的。
头一遭?那么他以往是常常做这件事吗?他微微挑起眉,随即又甩去这个想法。
管他以往是什么样的人,横竖他已经失去记忆了,空白的就让他继续空白,他的人生自这一刻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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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她羞赧地垂下脸,发觉每当在他身旁时,她总是手足无措得像年幼的她,才想要抬头对他好好晓以大义,以便得知身为奴才该要有什么适宜的行为举止时,却又听见他那惑人的笑声。“你在笑什么?”
她才张口,他的舌随即霸气地窜入她口中,恣意地纠缠着她柔嫩的丁香舌,并在她的口中勾诱着、挑逗着;尽管粗暴得宛若是掠夺的疾风暴雨,然点在她舌尖上头的舌却是恁地轻柔,仿似怕伤了她似的。
“朵颜,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奴才,更不是你的敌人,你犯不着用你的身分来压迫我,毕竟我不会伤害你,只会死心塌地地陪在你身边,你永远不用怕我会离开你……”他轻柔地低喃着,在每个缠绵松懈的喘息间。
“是吗?”她只觉得四周似乎吹着疾厉的风,匆冷匆热地吹袭着她的心,对于他所说的话,她字面上虽是懂了,却不懂这其中的涵义。
“当然。”他的吻如细雨般轻柔地飘散着,然大手却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解开她戎装上头的细绳,抚向她纤细的腰,狂然地往上攫住她丰挺的浑圆,逼得她猛得回神。
“你、你……”完了,她连句话部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