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不是太狡猾了?同时,他好感动,筠云真的很关心他,这么窝心哪!
第六章
回到住处,他们乘电梯上楼。筠云低头,若有所思地想着心事。
电梯门打开,韩德纶回家,筠云喊住他。
“等一下!可下可以帮我看一下马桶的水箱?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马桶会漏水,很浪费水。”
“可能是橡皮圈坏了,你不会用?”
“拜托~~”筠云双手合十,央求着。
韩德纶过去帮忙。
“你先坐一下,我先去洗把脸,你再帮我修马桶。”筠云飞也似地冲进浴室。
韩德纶环顾筠云的家,他太惊讶了。
原以为没有佣人,筠云的家一定会又乱又脏,结果竟然……这么干净漂亮,还很有个人风格。简直可以登上装潢杂志了,不得不承认筠云很有艺术天分。
客厅采南洋风布置,开放式厨房,桧木餐桌,摆放南国的陶瓷器具,丝质餐巾上,放着紫色餐垫,一只提篮,放着色彩鲜艳的水果,而流理台上的刀架,令韩德纶笑了
这顽皮的王筠云,竟然是这样放置刀子的?
她将大量的竹签用金属绳捆绑成东,刀子就插在竹签里,真有创意,亏她想得出来。角落,养着一盆姑婆芋,绿意盎然。这是让人心情愉快的用餐地。
来到阳台,韩德纶更是惊奇连连。这个他轻视着的,洋娃娃似的女孩,竟然这么会布置一个家?
她把阳台布置成休憩的花园,摆放着手工雕刻的原木家具,产生一种自然的原始感,花台上放着烛台,教人忘记身处在现代的钢筋水泥大厦里。
阳台与客厅连接处,垂挂印度纱帐,洋溢着异国情调。韩德纶目眩神迷,伫立在阳台中央,站在几盆热带植物与水生植物中间,这里的南国风情,让人慵懒的同时,又感到很温暖。
花器漂浮着石斛兰,休闲椅躺着缤纷的抱枕,矮桌上有芭蕉造型的餐盘陶壶,还有白色石材花器养着铜钱草、漂浮蜡烛和白玫瑰花办。
矮桌前还有一台行李箱型的烤肉架,韩德纶蹲下来看,发现一旁还有只陶灯,打开瓶盖可以放置精油,正中央烧嵌着龙纹的图腾。
当韩德纶忙着欣赏筠云的居家摆设,筠云正在浴室忙着搞坏马桶。
要他修马桶是借口,其实是担心韩德纶没吃东西就吃药,其实想煮碗粥请他吃,可是又伯直接开口被拒绝,只好想出这个借口。
但是,要怎么搞坏马桶?
筠云搬下水箱盖,她研究了半天,故意掐歪堵水的橡皮垫。仿佛她是破坏王似地,果真水流潺潺,马桶残障了。
“YES!”她抹抹汗,松了口气。
筠云,你好强、你好棒!
花了三秒钟崇拜自己后,她走出浴室,穿过客厅,韩德纶坐在阳台躺椅上。
听见声音,韩德纶回头看着她。
筠云指着浴室。“拜托你喽。”
韩德纶起身走向浴室。筠云在后头嚷:“我好饿要煮东西,顺便一起吃喔,反正要吃药了嘛,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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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云熬粥,煎蛋,烫青菜,他病了,要吃清淡。她思量着,决定煎日式豆腐。
“看不出来,你真的会煮饭?!”韩德纶很快修好马桶,来她身边。
“以为我只会玩喔~~”
他笑了,真心赞美:“你的家很有特色。”
“当然,你忘啦?我学服装设计,这些难不倒我,那个印度窗帘,原本是被子,我扒下内里,裁成窗帘。”她得意起来。“还有家里的抱枕,全是我自己车的。”
韩德纶震撼,看着拿锅铲忙着的筠云,他汗颜了。凭既定印象看待一个人,原来这么不可靠。
“我太小看你了,你很了不起。”
“知道我厉害了?”她瞪他一眼。
“是。”他呵呵笑,手机蓦地响了。他接起,手机那头传来吴英成怯怯的声音
“学长……嗯……这个……”
“什 事?”他听出吴英成的声音怪怪的。
“不知道该不该说。”
“是不是做错什么?”才一天没进公司就出事了?
“不是啦,我昨天晚上跟客户去小西华吃饭,我看见陈姊……她跟一个男人一起……”
“她常去那里谈公事。”
“可是……”吴英成欲言又止。“那男的送她珠宝盒……他们感觉很亲密……我觉得怪,所以我注意了很久……”
韩德纶紧握住手机,他缄默了。
吴英成忐忑地说:“学长,我亲眼看陈姊搭电梯上去,你……你昨晚也住那里吗?如果是,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觉得有点怪……”
韩德纶关上电话,他脑袋一片空白,而身体立即做出反应,一个冲动,撇下筠云就走。
“你去哪?”筠云追出去,只来得及看他踏入电梯。
什么事那么急?他的脸色很难看。
韩德纶一下子六神无主,但热血沸腾。他感觉自己现在疯狂又很慌,他忽然发狂般地追缉女友,她关机,他就打去她公司。
“陈姊还没进公司喔。”
一听见这答覆,他立即打去书亭家里,听见答录机。他的血液沸腾着,发动车子,前往饭店。到柜台查女友的名,不被允许,他就站在大厅里,一下子觉得周围的人都消失了,他站在那里赤裸裸着:心慌意乱着,他在干么?他要真相,他该死的要一个真相!
他不信书亭会做出这 伤他的事,他不信……但她在哪里?
这时一楼电梯门打开,她在那里。神情疲倦,有个矮胖的男人搂着她的腰,他们去柜台寄钥匙,他还亲密地吻了吻她的脸,吻他的女人!
这画面撞着韩德纶,心撕裂,恍若慢动作,一格格痛着眼。因为太过意外,他只是冶冶地望着,看他们互动,看那男人的手如何环抱他的女人。
韩德纶觉得心脏冻住了。
这时陈书亭回头,瞥见他,她震住,顿时面无血色。她其实正在敷衍戴理哲,因为后悔,心里有决定,等戴理哲一回纽约,就要跟他划清界线,即使他再有权势,不被尊重的占有是一场梦魇,她是犯了错,但以为会没事。
可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不是在医院?不是生病了吗?怎么会?
他投向她的眼神,令她颤栗,意识到她有多么不堪。
韩德纶没有气得上前找她理论,他退后,转身离开。
看着韩德纶离去的背影,陈书亭一下于失去力量,往后软靠柜台。冶汗涔涔,心惊胆战,完了,她完了……
戴理哲没察觉她的异状,低头在她耳边说下流的轻佻话,要地晚上陪他,她反胃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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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纶驾车在公路上疾驰,他头痛欲裂,满腔的愤怒堵在胸口。
车子驶向淡水,窗外的风景是绵延下尽的蔚蓝海洋。
他在一处偏僻海边停住,下车,靠着车身,听海的声音。天气晴朗,海面金色光影闪烁着,在这好风景前,这空寂无人的海边,回想起在饭店看见的,他终于卸下面具,痛楚起来,心如刀割!
没想到……韩德纶吸口气,闭上眼,没想到她会这样。一开始只是分心,后来无踪影,最后真相竟是这么赤裸裸,这样丑陋。是他给她太多的自由吗?所以她以为可以游走在两个男人间,不被发现吗?
韩德纶以为陈书亭洁身自爱,做事负责,以为她谨言慎行,是可以让男人放心的好伴侣,可多讽刺,不安于室竟是她,用情不专竟是她!当他生病,和别的男人温存的,竟然是她,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