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聊啊,干么跟我比。”讨厌,莫名其妙,尤其众多眼神当中,她可以感受到沈敬尧的凝视。
沈敬尧不发一语地站在角落。
只消稍稍抬头,小虹就对上他深沉的目光。“我要回去了。”讨厌!
“嗳嗳,小虹!”陈有为叫住她。“先别急着走,刚刚我们和老板联络过,他说晚上要替沈敬尧办个迎新晚会,大家都一起去。”
“真的吗?”柳诗诗双眼大亮。太好了,有机会!
“对不起,我有事不能去。”叫她欢迎他?呿。
“小虹,你有什么事?”陈有为好失望。
柳诗诗用手肘顶顶他,“欸,陈有为,小虹有事就别拦着她嘛!”钱不虹不去最好,去了还是劲敌一枚。
“可是小虹,大家好久没一起去吃饭唱歌了。”陈有为还是抱着希望,盼小虹改变决定。
“我真的有事。”就算没事也不想去。
“干么啊,吃饭唱歌还要拜托她,她以为她是谁!”王世君一副不以为然的嘴脸。
小虹赏他一个白眼。“下次吧!”她转头向陈有为摆摆手,不想再和这群人继续说下去。
沈敬尧站在门边,她经过他身边时,她看到他眼里清清楚楚写着--胆小鬼!
吼/她是真的有事……怪,她干么管他怎么想啊!她不睬他,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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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妈妈,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事会迟些回去,你先吃饭,不用等我喔!”直到要进电梯,小虹才想起该给官巧耘捎个电话。
“你不回来吃饭?没关系,那我等敬尧回来一起开饭。”官巧耘在电话另一头好满足地说。
什么?沈妈妈要等沈敬尧?呃,她若等沈敬尧恐怕要等到三更半夜。小虹熟知公司那伙同事,他们去了KTV,准要唱到三更半夜才肯走人。
这就是沈敬尧的不对,他为何不拨通电话回家?
“沈妈妈。”小虹试着找合适的说词。“嗯,我猜沈敬尧他今天晚上一定不会这么早回家,你还是先吃吧!”
“你怎么知道?敬尧早上告诉你的?”官巧耘在公家机关上班,不能迟到,她未能等他一起出门心里很愧疚。
“没有,我是猜的,他刚来台湾,应该有很多事要办。”小虹随口胡诌。
“也对,那我先吃好了。”官巧耘想了想,小虹说的不无道理。
“是啊,沈妈妈,你吃完饭碗筷先放着,我回去再洗。”
“小虹,谢谢你。”一阵窝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官巧耘亿超沈敬堂在世时,也常这样体贴又孝顺。
“沈妈妈,你在哭吗?”小虹听到话筒传来低微的抽泣声,立即关心的询问。
“没、没有,你快去忙吧,晚上回来小心点。”官巧耘怕她担心,急急挂了电话。
会不会是沈敬尧一通电话也不拨,让沈妈妈难过?可恶,这家伙!原本要进电梯门的脚步又踅了回来。
“小虹,你干么去而复返?你改变主意啦?”陈有为见到她高兴地迎上前来。
“不,我是想到还没跟我们新同事说声抱歉。”她越过陈有为,笔直地走向沈敬尧。“不好意思沈先生,我今晚有事,不能为你迎新。”
“无所谓。”看出她口是心非,沈敬尧好奇她去而复返有什么目的。
“你为什么不回去吃饭也不会打通电话回家?你知不知道沈妈妈在家等你吃晚餐?”果然,她趁势倾身,悄悄质问他。
有股甜淡的香味朝他扑鼻而来,他的心荡了一下。
“我生来就没有母亲,所以没这习惯。”他不是没有接触过女人,可她带给她的感觉很奇特。
“你!”她气得像只发怒的野猫,小爪子几乎欺上他的脸。“打通电话不会要你的命。”
沈敬尧敢打赌,若不是有旁人在,他早就血溅五步。“你刚才打回去了?为什么不顺便跟她说一声?”
“我没说我们俩共事。”
“你为什么不说?”
这还要问啊!“我不想让沈妈妈知道我跟你在同一间公司上班。”他让她的生活变得复杂,她每天要为他说上好多谎话。
“那么你一定也不希望同事知道我跟你同居?”
“谁跟你同居啊?”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她那双小爪子挥舞得更加有力。
“钱小虹,你跟敬尧道个歉有必要这么久吗?”柳诗诗站在他们背后,一双护火窜烧的眼睛,虎视眈眈地注意两人的一举一动。
可没人理她。
“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是同居吗?”沈敬尧压低声量,看见小虹咬牙切齿的模样,他难得发自内心地笑了。
“不准你透露一个字说我现在住你家。”
“嗯,我考虑看看。”他假装沉吟,发现时间愈久,小虹的反应愈有趣。她两眼瞪大如铜铃,鼻端像旧式火车般轰隆隆的喷着气。
“钱小虹!”柳诗诗已忍无可忍。
“哇,沈敬尧,你这件西装的材质真不错耶!”柳诗诗一冲过来,小虹就立刻佯装研究他衣服的布料。“嗯,不错,真的很不错。”一下子忘形的抚上他的胸--啊不,是衣服--“对不起。”她觉得好糗,才转身,两道火炬立刻朝她窜烧。“哇,救命啊,柳诗诗,你的眼睛会喷火!”
“钱小虹,你要回家不赶快滚,一直缠住沈敬尧有何用意?!”柳诗诗气急败坏的大叫。
“我要走了啦,你没看见我要走了吗!”她只是在警告沈敬尧,要不,她才懒得在他身边多待一分钟。
“赶快滚回去啦!”别一直缠着她柳诗诗的心上人。
什么同事嘛,居然这样子赶她?!小虹在心里嗤了声。
看着她娇俏的身影渐渐远去,而另一个女人却极做作地贴近他,沈敬尧忍不住开始怀念起刚才精采的斗嘴。
第四章
繁华的台北东区,华灯初上。
“敬尧,东京的夜景一定比台北还漂亮吧?”直至上了王世君的车,柳诗诗仍紧黏他不放,像只永远不知道口渴的鹦鹉,在他耳边叨絮个不停。
“嗯。”沈敬尧冷淡却又不失礼貌地应着。
不管是东京或台北,他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根。柳诗诗意外瞥见他孤独的一面,他脸上有层淡淡愁云,是稍早在办公室没有的。
他看起来好忧郁,但那股忧郁的感觉却让他出色的外表更加吸引人,她简直看傻了眼,活脱脱一副花痴的模样。
“喂,敬尧,你来台湾有没有去过KTV?”王世君自驾驶座稍转过头问。
“没有。”沈敬尧开口,那股忧郁转眼间消失了。
“哇,那你今天可要大开眼界……”
“呸,开什么眼界啊,人家东京比台北热闹好不好?”柳诗诗打断王世君的话。“你这次会久留吗?”她恨不得车上就只有她和沈敬尧两个人。
“不一定。”事实上他在心里回答,不会的,敬堂不在,他留下也毫无意义。但他不可能向外人坦述他的真心话。
车子停下来等待灯号标志的时候,他被热闹的骑楼吸引住。“那里怎么那么多人潮?”
柳诗诗瞄了一眼。“啧,还不是违法的摊贩,政府永远取缔不完,只要有捡便宜的消费者,就会有这些摊贩的存在。”她口气不屑,完全不愿与这些人为伍,她所买的东西都叫得出牌子。
“哦?”但这也成了台北街头的一景,那些挤在摊贩前的人,他很羡慕他们能轻易从中得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