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儿一见到鲜血,立刻发出尖叫声,其实,她一向是胆小如鼠,刚才强烈的攻击 ,只因她一时失去理智所导致的。
虽然鲜血不断的流,伤口疼痛万分,海宁儿还是强作镇定地捂住海燕儿的嘴巴。
“别叫了,爸爸在睡觉了,你想惊动所有的人吗?”
“你……流血了……我杀人了……”海燕儿全身颤抖得有如风中的落叶一般。
“小小伤口而已,是我不小心割伤的,与你无关,我现在要你回房去睡觉,明天就 当成什么事也没有,知道吗?”
“好……知道……我知道……”海燕儿跑得有如见了鬼似地。
看着流血的伤口,海宁儿却已忘了什么叫疼痛,心中充满了对褚凯的愤怒,这笔帐 ,明天她一定要跟他好好算个清楚。
褚凯远远地见到朝码头走来的海宁儿,唇边浮起一个满意的笑容,这小妮子还真是 准时。令他感到意外万分的却是她竟真的前来赴约,一度他还以为她不会来的。
“早!你比约定的时间还早到了十分钟,难道你已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了是吗?” 他弯了个腰,做了个请上游艇的手势。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臭鸡蛋,我不会饶了你的。”海宁儿一反刚才的冷静,手 腕的刺痛更令她火冒三丈,她就像只具有强烈攻击力的小母老虎,对着褚凯又打又踢。
褚凯在毫无防备下,只能节节败退。
“喂,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啊!”他作梦也没料到她会“恰”到这种程度。
“我发神经,要不是你,我哪会遭到指责;要不是你,我的初吻也不会莫名其妙地 不见了,你欠揍、欠扁、欠踢!”
初吻?!原来真的是她的初吻!褚凯乐得心花怒放,其实,昨天从她生涩的反应, 他就已知道她完全没有接吻的经验,但从她自己嘴巴说出来,更令他兴奋。
好吧!既然她想发泄,他就任由她啰!于是,他像不动冥王般任由她又捶又打的。
海宁儿气急败坏地尽情发泄,全然忘记手腕上的伤口,在捶打之间,鲜血从她伤口 流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袖子。
“喂,喂,别打了,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流血?”褚凯胆战心惊地抓住她的双手 ,不巧地正好抓住她手腕上的伤口,令她惨叫一声。
“痛啊!快放手啦!”她直接的反应便是踢了他小陉骨一脚,力道可不小呢!
褚凯因疼痛而松开了她的手,但马上被焦虑之情给取代。
“告诉我,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他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当他卷起她的袖子 ,见到那道句但流着鲜血的伤口,倒抽了一大口气。“你割腕自杀?”
他一度还以为她是因为被夺走初吻而自戕。
“我还没那么想不开!”她啐道。
“那你怎么受伤的?”
“是你害的。”
“我?”
海宁儿愤怒地咆哮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个第三者的罪名;要不是因为 你,海燕儿也不会失去理智,疯了似地拿刀子找我算帐。”
“你是说海燕儿拿刀子砍你--”
“没错!你如果对她没有感情,你就不该去招惹她,让她为你神魂颠倒。”
“我哪有?”他才真该是喊冤的人。“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姊姊,我只是当她是朋 友--”
“男女之间没有友谊存在,她爱你爱到不可自拔,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指责的道 。
褚凯难以赞同的亢声说:“感情之事是不能勉强的,况且,她对我只是一时迷恋。 ”
“那你就该表明态度,你不该误导她,让她对你存有幻想!”
“我会对她解释清楚的,”他担心的看着她一直流血的伤口,懊恼自己粗心大意。 “我游艇上有医药箱,我替你包扎伤口。”
“不--”“用”字尚未出口,褚凯已不容她拒绝地硬拖着她上游艇。
褚凯细心又温柔地替海宁儿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
“千万别再用手打人,要不然又会流血了。”他戏谑地叮咛她。
“我的手虽然受伤了,但我还有两只脚,踢人总可以吧!”她不服气地顶撞回去。
“女孩子家就要斯文点,又打又踢的,哪个男人敢娶你。”他收拾着药箱半开玩笑 。
“我又从来没有想过嫁人,我要当修女。”完了!她的初吻没有了,上帝还肯要她 吗?
褚凯错愕地盯着她,“你要当修女?”这可比前英国王妃黛安娜的猝死还令他吃惊 。
“怎么?不行吗?”她睇了他一眼,“当修女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她要当修女--他是不会答应的。
等一下,他是她的谁呀!他哪来的权利说什么答不答应的?
不行!他就是不答应,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投赞同票,他也要反对到底。
“你的父母同意你当修女?”
“我妈老早就死了,她不会有意见的,至于我爸--海燕儿的妈妈已答应我,她会替 我说服我爸爸的。”
“我不答应。”他激亢地说。
“你、你什么?”她愣了愣。
“没什么,”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决定暂时先不谈这个话题,免得两人又要恶言 相向。“我们出海吧!”
“呃……好。”她也想享受一下搭乘游艇出海的滋味,这在台湾,可是无法享受得 到的。
海宁儿注意到这艘游艇并不是她第一次遇见褚凯,他带她上船的那艘游艇,这艘比 上次那艘体型小了很多,虽然比不上那一艘的豪华,可是,它却相当精致典雅,而且麻 雀虽小,五脏俱全。
褚凯把游艇驶出港湾,经过两座灯塔,往一望无垠的大海开去。
海宁儿独自坐在船头的甲板上,看到海上尽是乐水的同好,有人驾着帆船,或踩着 踏板船,还有划着独木舟,而喜欢刺激性活动的人,则以小型汽艇拖曳着滑水板滑水。
此刻海宁儿的心完全放松,她注视着褚凯正用强而有力的双手驾着游艇的迷人姿态 。
他就像海上的闪耀之星,更像海洋的统治者,他天生王者的风范,会令许多女人心 折的。
海上的轻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她忽然满后悔自己没有带泳衣来,要不然她就可以好 好享受一下日光浴。
“船舱小房间的衣橱里有泳衣,你可以随意挑选更换。”褚凯将游艇停在海中央, 然后取来两杯金黄色诱人的饮料。
“不用了,我坐在这儿享受阳光就行了。”不是她有怪癖,而是她并不习惯穿别人 穿过的衣服。
“别逞强,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游泳、做日光浴的,怎么了,难道你变胆小了。放 心好了,我见过太多比你的身材更好的女人,我不会对你起色心的。”他嘲笑着她。
“哼!”她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嘛!居然说她的身材不够好,为了不被他 看扁,她决定去换上泳衣。
海宁儿走进船舱的小房间,打开衣橱,她被里头多样款式的泳衣给看得眼花撩乱。
从最保守的连身泳衣到很暴露的比基尼泳衣,应有尽有。
这些泳衣都是谁的?她满腹疑云,一度还以为是褚凯身边的蝴蝶所拥有的,但她却 发现一个挺有趣的问题,因为每一件泳衣竟然都是新的,上面的标示牌都还未拆下。
莫非褚凯有收集泳衣的怪癖?或者他在卖泳衣?这两个假设性的想法马上被推翻, 因为他不像是有怪癖的人,也没听说他在卖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