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要走出大门之际,老太太在他们背后大声说:“如果你们结婚了,要通知我一声,我会送上一份大礼。”
“我一定会的。”她回头大声道。
直到转出大门,朱立洋终于忍不住了,“你没必要扯这种谎。”
“我扯什么谎?”她还装蒜。
“你一定告诉那位老太太我们是男女朋友。”他轻吐口气,跟着逸出一抹冷笑,“我们才第一天认识,对彼此都还很陌生,真不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陌生人,都是这么轻浮的态度吗?”
“轻浮?”林浿葶定住脚步,放开勾住他臂弯的手,“我想你大概不清楚我的个性,或许我是给你这种错觉,但我主要是想给你一种所谓的热情。”
朱立洋蹙眉,没有回应她的话。
“算了,就当我轻浮吧,但唯有一种时候,我会这么样也说不定。”她勾唇一笑,“就是在我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
说完,她举手招着出租车,当车子停下,她回身对他说:“是和我一块回去,还是继续逛街?”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朱立洋面无表情的坐进车里,一副对她刚刚的话不在意,更希望她能死心。
现在的他无心谈感情,况且她的style和筱雨相差太多,他坚信自己绝不可能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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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林彼得将朱立洋叫进书房,两人讨论着朱立洋最新完成的电子研发的新程序。
“这份研究我很满意。”林彼得笑着说。
朱立洋自信一笑,“我想也是。”
“现在电子产业竞争激烈,任何研究成果都很重要,每家厂商都希望自己的产品比别人的更先进。”林彼得边说边点了支雪茄。
“电子世界太宽广、无穷,每个研究都是一种无止境的责任。”他永远记得第一次与林彼得合作时,他曾送给他这么一句话。
“没想到你还记得。”林彼得很意外。
“能让我受益无穷的至理名言,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朱立洋咧嘴一笑。
“我的话已经变成至理名言了?”林彼得大笑,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上,“说实在的,立洋,我很欣赏你。”
“哦?”朱立洋眉一挑。
“如果你是我的亲人就好了。”他话中有话。
朱立洋双眼微眯,“这些年来我一直当您是我的亲人,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不,这不同。”林彼得望着他,“我这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只想问你,对浿葶的感觉怎么样?”
“林先生……”朱立洋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
“直说无妨,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林彼得一双精明的眼直瞅着他,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嗯……令嫒非常活泼外向,是个好女孩,但……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毫不隐瞒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端着咖啡走到书房外的林浿葶正好听见他这句话,她定住脚步,整个人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下去──
“唉,其实浿葶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在九一一之后,她整个人变得散散漫漫,有时还会做出一些疯疯癫癫的事,但相信我,她本性不是如此,或许是那时我人在纽约,她受了惊吓才变成这样。而且在她……”
林彼得想了想,有所顾忌的闭嘴不语。
朱立洋陷于沉思,还记得下午出去时,她曾提过这事,似乎带有某种心事。
“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或许多跟她接触后,你便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很不错且善解人意的女孩。”林彼得可是很少对人这么低声下气的。
“我……”朱立洋蹙起眉,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这时站在门外的林浿葶敲了下门便推门而入,一看见他们沉重的脸色,不禁笑问:“怎么了?讨论个公事,居然讨论得脸色这么难看。”
“我们没事。”林彼得笑笑说。
“没事就好,快喝吧。”她将两杯咖啡放在桌上,“放心,这是玛莉煮的,可不是我哦,还有这小点心也是。”
“谢谢。”朱立洋端起咖啡喝了口,发现咖啡稍微变冷了,她是端着它站在书房外很久了吗?这时候进来只是为了替他解围?
“爹地,我想去考兽医执照,你说好不好?”
本来林彼得希望她能接掌他的事业,即便她对电子不精通,但只要嫁个精通的人才也是一样的,所以林浿葶毕业后并没马上参加兽医执照的考试,但今天经历布布这件事后,让她对当兽医有着更浓厚的兴趣。
“唉,好吧。”林彼得也不想剥夺她的快乐。
“真的?谢谢爹地。”她赶紧在父亲颊上印上一吻,“你们继续吧。”
在她离开后,林彼得又说:“我刚刚提的事别太早拒绝我,但你放心,我绝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他笑着摊开数据,“来,我们把这些设计稿再讨论一下,如果有要修改的地方,还得麻烦你。”
朱立洋回以一笑,“哪的话,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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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洋在阳台找到了她。
林浿葶就躺在一张躺椅上,仰望着天上的星星,身上的衣服很单薄。也不想想已经十一月底了,除了冷之外,随时都可能飘雪。
他褪下身上的大外套,将它盖在她身上。
这动作吓了林浿葶一跳,她瞪大眼看着他,“是你!”
“你好像一点都不怕冷。”现在的气温大概只有十度左右吧,她却只穿件套头毛线衣。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早已习惯样的气候,会冷,但还不至于发抖。”她坐直身子将外套披上,“台湾的天气怎么样?”
他扯唇一笑,“在我来这里之前还是穿短袖的呢。”
“那很好,我虽然不怕冷,但也讨厌穿得笨重在街上跑,负担真的很重。”她撇开嘴笑说:“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台湾玩玩,到时候你可要尽尽地主之谊喔。”
“那是当然。”他深邃的眸光看着她的笑颜,突然有种把她误认为范筱雨的错觉,不是指个性,而是她们的笑容挺相似的。
“刚才谢谢你。”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说了。
“谢我?”
“在你父亲的书房里,你瑞来咖啡。”他提醒她。
“哦,不用谢啦,跟你说过那全是玛莉的杰作,我只是跑腿而已。”她摆摆手,“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多礼?我──”
“既是跑腿就该勤快些,怎会送来半凉的咖啡?”他的话打断了林浿葶的碎碎念,只见她怔怔地不知该说什么。
“你在门口偷听很久了?”他又问。
“嗯……ㄟ……唉……”她摸摸眉又抓抓头发,怎么每次都逃不过他那双利眼,被当场抓包呢?
“所以我谢谢你替我解围。”他笑看她那副好笑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谢的,对于爱情,我一向喜欢自由恋爱,不喜欢我爹地那样一味的推销,好像我真嫁不出去似的。”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也该先来问问我对你有没有意思。”
瞧她那故作无所谓的神情,朱立洋不禁笑了出来,“你还挺自傲的。”
“喂,你这是什么语气,好像松了口气是吗?”她眯起眸子,直视进他的眼瞳深处,“我只是不想靠我爹地,我自己的爱情我会靠自己去争取。”
他点点头,“我非常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