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女孩怎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远从美国来这里冒充他的情妇!
天,这话说给旁人听,谁信呢?
一道晨风吹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朱立洋将她往怀里一揽,用力抱紧了些。
不知是风的轻拂还是她软热的身子,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到鼻孔一阵搔痒,忍不住摸了下鼻子,一张开眼,看见的竟是林浿葶抓着一绺细发搔他的痒。
抓住她的手,他嘶哑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叫你起床呀!”她甜甜笑着。
“你……”他皱起眉。
“喂,吃了我的豆腐还皱眉呀,真是的。”她翻身坐起,“昨晚你把我搂得好紧好紧,紧得我都热醒了。”
“那是因为你一直发抖。”
“哦,那你有没有偷吻我?”她窝在他胸前问,活像是对甜蜜的情侣。
朱立洋深吐了口气,“你怎么又来了,还是你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
“真的吗?那我就睡着的时候做你情妇好了。”
这女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用力推开她,掀开被子,拿着衣服正要走进浴室,却听见她在背后嗤笑的声音。
“朱立洋先生,你是不是男人呀,居然要拿衣服进浴室换?”
“那是因为有你在。”他揉揉眉心。
“有我在就这么不同吗?你不会当成在游泳池畔,那儿多得是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林浿葶发觉他的背脊一僵,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
他回头瞧着她半晌,然后动手脱掉身上汗衫,再换上干净的休闲衫。
林浿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哇……你有好多胸毛喔,雄性激素一定很发达。”
“你够了没?”唉,如果她不要醒来该有多好?
“别这样嘛,我是在赞美你耶。”
她趴在床上,双手托着腮,低垂的领口将她的大半丰盈给露出来,他是正常男人,若能视而不见就是不正常了。
他的目光在她的丘壑间流转了会儿,才说:“那么谢谢了。”
当林浿葶的视线往下移到他只着子弹型内裤的伟傲时,双颊不禁一红,“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还是处男。”
“林浿葶小姐,你到底懂不懂‘含蓄’两个字怎么写?”他没好气地套上休闲裤。
“我好奇嘛!含蓄跟好奇好像没有关系吧?”穿着宽大衬衫盖住臀部的她爬起身,开心地走到他面前,“如果你想脱离处男身,我绝对可以帮你。”
“谢了,我不需要。”
啐,处男!这两个字早在八百年前他就不知道怎么写了。这些年来他在男女关系上收敛了许多,那是因为他成熟了,换句话就是该玩、该疯、该放荡的岁月早已离他远去。
朱立洋走进浴室,梳洗完毕后便走了出来,看样子像是要出门。
“你要去哪儿?等我一下。”她也进入浴室梳洗,换上牛仔裤出来。
不可避免的,朱立洋的视线控制不住地瞟向她衬衫下摆,探究着底下的春光。
“晨跑。”这是他数年如一日的习惯。
“我跟你一道去。”她上前勾住他的手臂,笑咪咪地看着他。
“不用了,我向来一个人晨跑惯了,况且你昨晚才过敏不适,留下来休息吧。”说着,他便要推门出去。
“我身体已经好多了。”她追了上去,从鞋柜里拿出球鞋,“你看我连球鞋都带来了,表示我有在运动,不会拖累你的。”
朱立洋重重地吐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吧,既然你要跟就让你跟,如果跑太慢,我是不会等你的。”
“你放心啦,我从小到大都是学校田径队的呢。”穿好球鞋,她又用橡皮筋将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走啰。”
她推开门率先走出去,跑了一段路后,朱立洋才相信她所言不假,在跑步上她的确有几分能耐。
“对了,你这么会跑,可上回爬自由女神像时怎这么没用?”他试探性的问道。
果不其然,他话声方落,林浿葶像是心虚的垂下脑袋,脚下的速度也放慢了。
“你是故意要让我背的?”像是已经习惯她的个性,他不再那么容易发脾气了,只见他口吻平淡的问,并不见怒焰。
“开开玩笑嘛。”她低声回道。
“那你说从没爬上去过也是骗我的?”
“没有,这是真的,我真的没爬上去过,虽然体力还可以,但我却没勇气尝试,毕竟那么高……我怕……”像是触及伤心事,她的眼眶微红了。
“算了,事情过去了,我也不追究,不过要跟我住就要老实点,否则别怪我赶你走。”跑在她后面的朱立洋没发现她的异状。
听他这么说,她不禁笑了,抹去泪水,她回头俏皮地行起童子军礼,“是,以后我绝不说谎。”
朱立洋见状,摇摇头继续迈步朝前跑,林浿葶愉悦地跟着在他身畔,那感觉就像一对新婚夫妻,没有孩子的牵绊,可以自由自在地过着看似平淡实则甜美的两人生活。
绕过街角好一会儿,朱立洋察觉她没有跟上,本想不理会她,可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她该不会体力没他想象的好,不知瘫倒在哪儿了?或者是他一直加速,让她根不上而迷路?
不知名的纠结直缠住他心口,让他暗啐了声。
停下脚步,他往回走,才转个弯他便愣住了。
林浿葶蹲在路边,背对着他,让他猜不出她在做什么。
他缓步走上前,看清楚她在做什么后,不禁大吃一惊。
老天!她居然将路边的流浪狗抱在怀里,难道她不知道流浪狗很可能有传染病或皮肤病吗?
“放开它。”他大声喊道。
没想到林浿葶居然回他一句:“它好小喔!可它妈咪居然不管它,我想养它。”
“你说什么?”他眉头一皱,内心有股说不出的悸动……她居然想捡一只被父母遗弃的小狗回家?
他不也是个被父母遗弃的人吗?
“立洋,让我养它好不好,它是只好可怜的小母狗耶,瞧它毛色雪白,一点都不脏,我刚刚检查过了,它没有皮肤病。”林浿葶眨着一双大眼,小声恳求着。
朱立洋摇头再摇头,“不可能,很多大楼是不允许养小动物的,除了怕有什么传染疾病外,最重要的是它会叫、会吵。”虽然他也不忍这么小的狗被丢弃,可他还是克制住同情心,不让它过度泛滥。
“不会的,雪花很乖的。”她紧抱着它。
雪花?这么快它就有名字了?
“浿葶,你听好,你到台湾只是来观光旅游,等你回美国时它怎么办?”朱立洋双手扠腰,明知道跟她讲理很难,但他还是要说清楚。
“那就请你帮我养它。”
“不可能。”他最恨动物了。
林浿葶抱紧它,“就算你不肯我也要救它,你自己跑吧,我先回去了。”话一说完,她就抱着那只狗往回跑。
“林浿葶──”他拉开嗓门,见她脚步不停的跑着,只得放弃。
天,他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老让他遇上这种拒绝不了的事呢?
他索性也不跑了,快步追上她,下了最后通牒,“告诉你,如果它半夜给我叫一声,我就把它轰出去。”
“你真好,放心,我绝不会让它叫一声的。”林浿葶笑得好开心。
朱立洋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小动物,尤其是会扰人安宁的动物,一向都是他的拒绝往来户。
可为何他那颗以为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的心,在她的百般纠缠下,竟泛起了丝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