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能在掌柜和店小二怜悯的目光中不情不愿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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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云居是雷家在杭州的别院,也是雷家在杭州分舵的所在地。
“你给我待在这里好好反省!还有,等我再见到你时,不要让我看见你这身衣服!”把左玦儿抛到他房里的大床上,雷君毅撂下几句警告的话就转身离去。
他决定到客房去梳洗一番,洗去一身的疲惫,也静静地想一想他和玦儿的未来。
左玦儿呆呆地看着那个昂首阔步走出去的男人的背影,咦,他就这样走了?不打她屁股,也不押着她拜堂?这是不是表示她还有机会偷溜?
双眼骨碌碌一转,既然他那么放心她,不想办法让他担心一下,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呵呵呵!”樱桃小口逸出几声奸笑,左玦儿迈着小碎步,一步步向“前门”走去。
哼!她才不会笨笨地走“后门”呢,那是不入流的小偷才干的事。
若她呆呆地从“后门”出去被逮,而且是被当作“非法入侵者”的可能性是十之七、八;若她大摇大摆地直接从“前门”出去离开,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离开的可能性也是十之七、八。
这么明显、简单的选择题,以她的机敏头脑会选择哪一个呢?
左玦儿踮着脚尖、弯着腰,终于挪到了那两扇朱红色的雕花杉木门前,轻手轻脚地拉开一扇,探出小脑袋,准备看看是否有埋伏,可她还来不及看清“敌情”就被一个恭敬有礼却绝对强硬的声音打断了计划。
“二少夫人,请回房,服侍您的婢女马上就到。”
啊,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两尊门神?
她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的嘛,难道雷君毅就笃定她会逃?哼!真是个鼠肚鸡肠的王八蛋,居然那么不信任她,她是会偷偷逃跑的那种人吗?
不甘心地甩上门,左玦儿立刻把目光转向“后门”──那两扇通风、采光效果极为良好的窗子。
但一阵砰砰砰的敲打声在此时响起,而且声音来处就是她准备利用的“后门”。
“喂,你们在做什么?”踩在一张圆凳上,左玦儿怒目瞪视着那两个拿着木条,正在封窗的工人。
“二少夫人好!二少爷说您不能吹风,吩咐小的把窗户钉死。”
不能吹风?不能吹风?!
左玦儿生平第一次有狠揍某人的暴力想法,这么大热天的,把窗户封死,他是想闷死她还是热死她啊?
呜……可能两样他都想。方才她还在奇怪他为何没有处罚她,原来他早已有了更恶毒的计谋。
而且最重要的是……呜……她逃脱无门了!
没指望了!现在她深切体会到寡妇死了儿子时的感受,因为她现在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
先是软禁她,不知接下来他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她?毕竟是她有负于他。
唉!她好命苦哦!
“二少夫人,请沐浴更衣。”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丫头指挥两个粗壮的婢女抬了一个大大的浴桶进来。
左玦儿抬头看见一个长相清秀讨喜的丫头站在榻前,她手上还拿着色彩鲜艳明亮的衣物。
看看那水气氤氲的大浴桶,再看看那堆质地轻柔的衣裙……
洗就洗,怕什么!除死无大事,她就不信雷君毅敢把她溺死……呃……她还真的是有点怕怕,但她干干净净地死总比脏兮兮地死好吧?
怀着大无畏的精神,左玦儿在丫头的服侍下坐进浴桶里,舒适的享受着人生的一大乐事。
啊,真舒服!
虽然这两个月来她和袭云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但两名女子出门在外仍有诸多顾忌,不能放开胸怀净身就是其中一项。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了,现在坐在这么一大桶热水里,相信袭云看见了也会羡慕吧?
可惜袭云不在这里……咦?她没有交代她的去处,她就这样不见了,不知道袭云会不会着急?
不行,待会她一定要想办法差人带个口信给袭云,要她也到这里来,这样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更容易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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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剑斋是杭州里最大的古玩店,也是朱家在杭州分社的所在地。
“把你们的当家管事叫出来!”莫袭云丝毫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大声地对店里的伙计叫嚷。
“公子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就成。”训练有素的伙计仿佛没看见她身上的冲天怒气,仍是满面笑容地道。
“少啰唆,我要见你们的当家管事!”
她只是去当个首饰,为了当个好价钱,她特意跑了几家,果然有家店以她满意的价钱成交。
但没想到等她回到客栈却发现玦儿被人掳走了,听客栈的掌柜和小二的说法,来者肯定是玦儿那些恶毒的异母姊姊中的一个。
掌柜虽说是个美丽的男子,但就像她们俩女扮男装,那人肯定也是扮成男人,而且不是玦儿的姊姊,玦儿为什么会称呼对方为姊姊,而对方又不承认是她姊姊?
既然想加害玦儿,当然不会大方承认自己是玦儿的姊姊了,毕竟“弑妹”是件见不得人的事。
为了尽快救回玦儿,她不得不往虎穴里跑了。可这个不识相的伙计却一直百般阻挠,没听过救人如救火吗?
“公子可有信物?”伙计仍是一脸的笑,当家管事可不是谁都能见,但如果对方有朱家的信物就另当别论了。
“没有。”莫袭云的口气立刻软了下来,她刚刚已把最后一件信物给当掉了。
朱震御送她的聘礼中多数都有朱家的特殊标志,都可以拿来当信物用,为了以防万一,她离家前拿了几件有朱家标志的贵重首饰,但现在那些首饰都在当铺里,最后一件也在半个时辰前去了同样的地方。
所以……抱歉,她大小姐拿不出一件信物。
“那么对不起,公子,我们当家管事是不会见你的。”
“可是我有非常重要的事!”那些身外之物真有那么重要吗?早知道她就多带几样了。
“公子,如果每个人都宣称他有重要的事,那我们的生意还用做吗?”那个伙计也开始有点不高兴了。
“那你去跟你们当家说济南的莫家小姐来访。”以前是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却是不得其门而入,若非为了好友,她怎么会做这种大跌身价的事?
“公子,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莫家小姐到了杭州我们会不知道吗?怎么会劳烦你来传话呢?”伙计脸上笑容虽然未变,眼神里却露出几许讥诮。这个老千倒是精明,懂得从朱家的未来夫人下手。
“好,你不叫是不是?”想她莫袭云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她素来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现在居然被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下人瞧不起,这口气她是怎么也咽不下的!
“你不叫他出来,那就由我来叫!”
莫袭云看见右侧的骨董架上摆放着一只只看来价值不菲的花瓶,她随手拿了就往地上砸。
“啊!你这是在做什么?”看见价值上万两的精致瓷花瓶,碎成一堆一文不值的碎片,那伙计一时惊呆了,只觉脖子凉飕飕的。
“来人啊!来人啊!”当他看见莫袭云又抱起一只前朝花瓶,这才回过神地大嚷了起来。
砰的一声,莫袭云抬脚踢开扑上来想阻止她的伙计,也顺便把手中的花瓶一并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