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令他感到奇耻大辱的事也让这个白痴娃娃做了,可他却一点也不愿回头,仍鬼迷心窍似的围着她转。是不是以前他的风流帐太多,让太多的女人为他伤心,所以老天爷派了个这么磨人的东西来整他?
“不难、不难,这个问题怎么会难呢?”左玦儿回过神,看见他不对的神色,抢问道:“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唉!他投降了,若他下辈子还投胎当男人,他一定不会再随意玩弄女人的感情。
“相公、夫君,你任选一个。”
“不选行不行?”那样叫好像怪怪的,他们又不是夫妻,这样称呼会让人误会的,他一个大男人无所谓,但她在还未出家前可还有名节要顾的啊!
“不选?行啊。”雷君毅状似轻松的翻身躺在床上,神态优闻得仿佛两人在谈论天气。
他是很好讲话的,从来都不会强人所难。她不听他的话也无所谓,大不了他揍她一顿屁股而已。而且他对她算是看清了,跟她拗,最后气得想杀人的绝对是自己!
想一想,他还真是可悲,生气的是他,放不开手的也是他。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么天下的男人也未免太辛苦了。
看来还是不行,左玦儿吞吞口水,怯怯地看着雷君毅那过于平静的表情,越是平静,也越让人心里发毛,他不会真的想打她一顿屁股吧?
“相……相公。”细如蚊蚋的声音从她的唇畔轻轻吐出,为了小命,她再一次屈服在雷君毅的强大压力之下。
如果说左玦儿是雷君毅的报应,那雷君毅又何尝不是她的克星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耳边隐约传来两个让他心跳加快的字眼,不敢相信她那么轻易就妥协的雷君毅立刻坐直身体,要求她再叫一遍。
“相公,不对吗?”左玦儿应其要求再叫了一次,但看他激动的神情,又怕自己笨笨地做错了什么。
跟他在一起真是辛苦,简直是动辄得咎!
“不,你叫得太对了!”雷君毅开心得几乎跳起来欢呼。
虽然认定玦儿是他的人,身为男人的霸道也不允许他轻易放手,但经过那么多的挫折后,居然这么简单就让他听到梦寐以求的两个字,叫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现在细细想来,虽然他的娃娃是最会挑起他怒气的人,却也是能带给他最大快乐的人。
看来,今生他的娃娃是注定与他纠缠在一起了!
“哇,你笑起来的样子好美哦!”左玦儿脱口道,从未见过他开怀大笑的样子。
以前见到他不是满脸怒意就是一脸假笑,虽然那样的他也很美,却多了一份阴沉,不如现在的活泼生动、魅力四射。一时之间,左玦儿竟然看得痴了。
“我、好、美?!”雷君毅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三个字。
他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换句话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想跟一个姓左名玦儿的小白痴长期相处,就不能对她抱太大的希望,以免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从今天起,从此时起,他决定不再对她抱着希望,但他也不会再放任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捣蛋。
若非他有先见之明,命人看管好她并把窗户给钉死,这小妮子九成已经跑了,剩下的那一成是她在卧云居里迷路了。
“娃娃,你真觉得我很美吗?”下定决心驯妻的男人迅速恢复正常的脸色,声音轻柔的问道。
“是啊,我一直好想有一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姊姊哦!”她不但乖乖回答问题,还说出自己的愿望。
有一个那么美的姊姊,走出去也觉得风光,所以左玦儿根本就不在意雷君毅的真实性别,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梦想世界中。
“姊姊?”雷君毅做了几个深呼吸,决定把那些烂帐丢到一旁以后再算,现在弄清这小姑娘异于常人的怪异心理最重要。
“在你的心中一直把我当姊姊看的吗?”从四年前到现在,她开口就是叫他“姊姊”,这样好一个“从一而终”法他还真是无福消受!
“是啊!”
“那么现在,你还是把我当姊姊看吗?”疑惑越积越高,他却想不出症结何在。
“是啊!”她仍是肯定的答案。
左玦儿见他的眉毛虽然快打起漂亮的蝴蝶结来了,但他身上却没有任何迫人的怒气,只有满满的疑惑,因此她回答问题回答得很干脆。
“娃娃,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逃跑,现在我就是你真正的夫君了?”
“我知道啊!”在最大受害人面前,左玦儿不敢太张狂,很有愧疚心地低下头以示忏悔。
“你知道还说我是‘姊姊’?你有听过两个姑娘成亲的吗?”
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也不至于白痴至此吧?虽然他常骂她笨,她也真没什么心眼、没见过什么世面,却绝不是资质驽钝的人啊。
“我是没看过有两个姑娘家成亲的。”左玦儿也很赞成她“相公”的观点。
她懂的东西多半来自书籍,而那些流传在市井中的通话说本里,的确没有描写两个姑娘拜堂的情节,但男人养娈童的却不少。
“但书上也没写不许两个姑娘家成亲的啊!而且我还知道汉哀帝有一个叫董圣卿的男宠,听说那个董圣卿长得比姑娘家还美呢!”左玦儿很认真的思考起来,想着不知雷君毅与董圣卿相比,到底两人孰美?
“男……男宠?!”看着她歪着小脑袋瞅着他,似乎想从他的外貌揣摩出那个“男宠”的样貌,雷君毅一口气差点梗住了。
他伸手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一记,“你那是什么眼神?把你脑袋里的龌龊东西都给我清干净!还有,以后不许你看那些伤风败俗的书!”想想又怕太残忍,这娃娃除了看书似乎也没什么乐子,他大人大量,放她一马好了。“只除了我给你的书以外。”
听到雷君毅的禁令,正准备反抗的左玦儿在听到最后的那句话后,又乖乖地闭上嘴巴。
现在她还是别人砧板上的肉呢,一个弄得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她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没解决。
“嗯……夫君,如果我听你的话,那你就不要娶我好不好?”那轻声慢语,终于有点女子的温柔了。
“嗯?”雷君毅也很配合地露齿一笑,用同样轻柔的语气问:“你不嫁我,想嫁谁?”只要她说出除他以外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他马上下令要人去砍了他。
“没有谁啊,人家只是不想那么早嫁人嘛。”她嘟起小嘴,同不同意一句话,问那么多做什么?
“娃娃,你叫我什么来着?”煮熟的鸭子岂有让它飞掉的道理,而且这个呆娃娃还没进入状况。
“相公啊!还是你比较喜欢听我叫你夫君?叫你老爷也没问题。”对别人有所求的时候就要放机灵点,这可是她自晓事以来至今奉行不悖的一大信条。可是就记忆所及,迄今为止她施行的次数好像也只有两次……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相公’,那你还有什么问题?”他言下之意就是你作梦!并同时丢给她一个带有问号的答案。
照他的意思,大概是不如她的意了。左玦儿偷瞟了那张美得过火的俊脸一眼,既然如此,他就不要怪她使出撒手锏了!
嘿,可别看不起她这个小小姑娘,必要的时候她也可以是很强悍的。至于她最后一招是什么呢?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她只是在他来得及绑着她拜堂之前再逃一次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