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逸出咯咯的娇笑,“王上就是会逗臣妾开心,那么王上是为了什么事不开心?难道是因为新来的美人惹王上不高兴?”
“爱妃希望朕怎么说?”琅邪似笑非笑的嘲谑。
菀妃娇嗔一声,“臣妾可不敢吃什么醋,只是担心有人不懂礼数,没有伺候好王上罢了。臣妾毕竟是过来人,为了让王上开心,愿意过去和她谈一谈,让她知晓宫里的规矩。”
“朕很高兴听到爱妃这么说。”
她又为琅邪斟了酒,“听说王上打算亲自走一趟氐宿城,看看百姓的情况?臣妾想……”
“想什么?”
“想跟王上一道去。”菀妃渴望的睇着他,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两人可以单独相处,不必跟别的女子争宠。
琅邪觑她一眼,淡淡的拒绝,“朕已经决定带皓月去了。”
皓月?是那名新来的美人的名字吗?
“原来王上早就打算带她去了。”
他一干而尽。“下次有机会,朕再带爱妃去。”
就算心里嫉妒得要死,菀妃也不能表现在脸上,那只会让王上生厌。
“那么臣妾就先谢过王上。”她媚眼如丝,诱人的舌尖轻舔下唇,“王上好些天没来臣妾的寝宫了,臣妾好想念王上。”
“王上!”外头的内侍很杀风景的插嘴。
菀妃的媚容登时黑了一半,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太医也是说这几日是她最容易受孕的日子,要是错过了,还得再等下回。
琅邪沉声,“什么事?”
“是皓月姑娘。”
听到皓月,他立即从席上起身,作势往外走。
见琅邪刚来就要走,菀妃自然心有不甘。“王上不留下来吗?”
“朕改天有空再来看你。”说完便匆匆离去,走得很急,好像迫不及待的想去私会情人。
改天有空?
她何时落到这样的下场?才短短一年多,她就失宠了吗?
贴身宫女此时上前,“娘娘,丞相求见。”
“快请他进来!”菀妃收拾起脸上的妒恨,先将心思按捺下来,看着熟悉的亲人进门,正要上前见礼,她连忙含笑阻止。“舅舅不必多礼了,赐坐!”
待宫女铺上花纹精美、色彩艳丽的席子,菀妃便示意她们全退到寝宫外,好能和舅舅单独谈话。
丞相坐在席子上,等没有外人在,这才看向自己的外甥女。“方才听说王上在娘娘的寝宫里?”
“刚来一会儿又走了。”想来就气闷。“舅舅可曾见过那位新来的美人?她生得如何?可有比本宫还要美?”
他发自肺腑的说:“她当然比不上娘娘,王上只是贪鲜,再过些时候便不会再理会她,娘娘不必担心。”
菀妃这才稍稍安了心。“若真是这样就好。要是危害到本宫的地位,可得想个法子,不能再把她留下来了。”
“这是当然了,娘娘。”丞相不假思索的说。“上回微臣送来的几帖补药,娘娘可有按时服用?”不管有再多女子出现,只要有了龙种,坐上王后的位子,大事就成了一半,虽然曌国的君王是由神界的天帝所挑选出来的,不过在没选出下一任之前,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她点了下螓首,“这是当然,只要能早日怀有龙种,本宫当然会照做了,不过也得要王上的临幸才行。”
“微臣明白。”
“舅舅,你真能确定神界不会这么快选出曌国下一任的君王?”她问。
丞相老谋深算的分析。“这也不是没有前例可循的。娘娘,其实这件事一直是个秘密,前一任苍帝照光并不是由神界所选出的,只是因为当时在任的苍帝意外遭人毒杀身亡,又迟迟等不到新的君王降世,大臣们便以瞒天过海的方式拥立照光为伪王;伪王照光继位之后,也想以同样的方式将君王的位子传给自己的儿子,无视天帝的旨意,派人追杀当时刚出生的琅邪。”
她听得惊心动魄。“那么王上确实是被天帝选出的君王了?”
当时琅邪起兵叛变,诛杀了那时已经病卧在床的苍帝,夺取王位,人人都在背地里说他是造反篡位,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没错,听说琅邪出生的前一刻,众人亲眼目睹从天而降一道光芒,穿过屋檐,射进产妇的腹中,甫一出世的婴孩居然就能开口说话,这就是成为君王最好的证明,却也因此惹来灭门之祸。”丞相据实以告。
菀妃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可是万一……”
“娘娘,任何事都有微臣顶着,你就不必烦心了。”丞相温和的笑脸后头藏着居心叵测。
她咽下心中的疑虑。“那就全听舅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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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在即,皓月才得知自己也得同行,这让她大为不满,原本还想趁琅邪不在,想办法逃离王宫,却没想到他早就料到了。“我不要跟你去氐宿城。”
他捧起她抗拒的小脸,眼底的笑意冷冷的。“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这辈子你是休想逃离朕,就算朕驾崩了,你也得跟着陪葬!”
皓月气结。“你!”他真的疯了!
“朕就是要跟你生死相随、永不分离。”琅邪眸中异常的坚决和疯狂的执着令她打了个寒颤。“不要再排斥朕了好吗?”
她怔愕地说不出话来。
琅邪眸光一闇,情难自禁的俯下头颅,含住皓月微启的粉唇,咬啮轻吮,想要用热情来软化她的心。
“我不要!”她惊叫的推开他,视他如毒蛇猛兽。
他嗄哑的低吼,“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皓月无法接受被像琅邪这样专制独裁的君王求爱,她心目中的理想丈夫人选必须是个温柔善良、认真负责,就像死去的父亲那样的男人才对,绝对不是他!“我不能勉强自己去接受你。”
“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皓月真怕他会使出激烈的手段,尽量跟他讲理。
“感情是不能用东西来衡量的,琅邪,就算你是君王,也不可能凡事尽如你意,尤其是人心,硬是要改变它,只会让大家更痛苦而已。”
“朕是君王,没有什么事是朕办不到的。”双眼因怒火而发红,他将几案、屏风一一推倒,上头的花瓶玉器全都摔成了粉碎。“明天一早朕会来接你一起出发前往氐宿城,朕会让你改变心意的。”
话声未落,琅邪便像阵狂风般卷出璎珞宫。
他在玉石雕砌成的长廊上快速奔走,以发泄心中的熊熊怒火,就连头上那顶缀着十二颗五彩玉石的爵弁都险些滑落也不自知,经过身旁的太监和宫女连忙屈膝下跪,连气都不敢喘太大声。
为什么不能接受他?他是苍帝,堂堂曌国的君王,难道要个女人的心有这么难吗?她就这么讨厌他?
琅邪发狂似的走遍了大半座王宫才停下脚步,脑子终于清醒了些,走得也酸了,这才随便找了块可以歇腿的玉阶坐下。
“王上该回紫微宫了。”忠心不二的内侍总管始终形影不离。
“子婴。”琅邪嗓音透着挫败。
几乎可以说和他青梅竹马的内侍总管躬了下身,“奴才在。”
他自嘲的问:“你说朕是不是真的疯了?为什么就非得到她不可?曌国有多少女人,比她还美上百倍的比比皆是,为什么朕会对她如此执着?”
“奴才想应该是缘分吧!”
“缘分?”琅邪对这二字嗤之以鼻,“缘分这种东西捉不着也看不到,朕可不信。可是朕也无法解释内心的感觉,好像有把火在朕的体内烧着,让朕见了她便无法思考,得不到她,心中的火焰就无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