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跟你搂搂抱抱也不代表什么喽?”
连这个她都看到了!都是臭唐沂泱,趁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吃她豆腐。
“杨杨,坦白从宽。”简明美眼明手快的拦住想溜走的她。
“好啦好啦!我是和他在一起啦!那又怎样?”
“怎样?这可是今年度最大的八卦,开春第一炮耶!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跟老板……实在太教我惊讶了!”
“阿美,你别跟其他人乱说。”
“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关系?”
“是没错啦,可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觉得很怪。”
简明美同意她的感受。“我也觉得很怪,因为我怎么都没想到老板会看上你。”
说得好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不委屈。唐沂泱是花,那她岂不是……
“我不是说你不好,我的意思是你不像适合他的女人。”
“是吗?”原来别人也觉得他们两人不配。
“喂!你是怎么让这条大肥鱼上钩的?”
“你不觉得你也可以问他怎么让我这条美人鱼上钩的?”
杨祈男的话语惹来简明美重重的一击,差点将她打出洗手间外。
“哎哟!人家问真的啦!”
“我也是说真的。”当真是百口莫辩。
“你现在不跟我说,到时那些八爪女成天逼问你,看我帮不帮你?”
“阿美,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和老板的事,就当没看见,OK?”
“为什么?”
“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将最有价值单身汉占为己有,怎不让人眼红?
“你现在才知道!”简明美事不关己的摆摆手。“来不及喽!”
“什么意思?你已经告诉别人了?”
“才不是,我的嘴巴有这么大吗?”
当然有。杨祈男识相的没开口。
“早上我是和萧秋娟一起到的。”
“啊?”难道天要亡她吗?让大楼的广播电台亲眼目睹,不久,不!也许现在她已经开始实况转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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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杨祈男刚踏进大楼的门,警卫热情的招呼就不偏不倚地打中在冷空气中瑟缩的她。
“早。”
“杨小姐,有你们家的信。”他拿了一叠信件出来。
“谢谢。”
她接过信件,他却没放手的打算。
“你真的和你们老板谈恋爱喔?”
她用力的抢下信件,丢给警卫一个神秘的笑容随即按了电梯上楼去。心中哀鸣不已,连警卫伯伯都知道了,这下大楼里大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幸亏电梯里只有她一人,她才得以短暂的喘口气。
自从开工那天,她顿时之间成为整栋大楼的红人,这是第三件使她声名大噪的事件,同样令她想躲。唐沂泱倒好,开工没多久就出国洽商,留她一个人独自面对沸沸腾腾的绯闻。
梁玉桦还打过电话来教训她。
“拜托,你明明和你老板在一起,我叫你帮我约他,你还一声不吭,你这么大方,不怕他被我抢走。”
她无言以对。尤其是在她感冒的时候,火力顿减,只有挨打的份。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她看着满桌子的文件,决定举双手投降,她快速将它们分门别类暂收在抽屉中,打算明日再继续与之奋战。
她穿起大衣,正要拿包包准备闪人之际,电话却在这时不识时务的响起,她拒接,马上走人。
“小杨,你的电话。”同事大着嗓门喊,存心不让她落跑。
“说我下班了啦!”
“是加丰的电话,说有要紧事。”
她不甘不愿的走回座位上接电话。所谓的要紧事,不过就是一些鸡毛蒜皮。有些人自己注定要加班,还要拖别人下水,等她结束这一通电话,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
她以最快的速度写好传真,看着传真机慢慢的吞噬纸张,她不耐烦地跟传真机大吼大叫。聪明人纷纷自动跳离暴风圈,能闪多远就闪多远,生怕这只母老虎待会将血盆大口对着自己。
“杨姐,你急着下班的话,我帮你传真。”妹仔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道。
“没关系,只剩一张,我自己传就可以,你先下班。”她无力的笑着,不知自己为何发神经。
“那,杨姐再见。”
杨祈男走出大楼时已是下午六点二十分,天色早已昏暗。她拖着步伐,慢慢往公车站牌移动。她听到自己肚子已经饿到在打鼓,所以临时改变主意,在附近拣了一家餐厅解决晚餐。
“祈男!”
有人喊她。她讶异竟然在这里见到陈赋文。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公司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我刚从客户的公司出来,刚好看到你。”他没办法掩饰心里的兴奋。
“好巧。我正要去吃饭,你要不要来?”她继而一想,陈赋文婚前就不甚自由,现在更是晋升有妇之夫阶级,现在当然要乖乖回家吃晚饭。她马上改口:“对不起,你应该是要回家才对。”
“没有。”他快速的否决。“我本来是要和客户吃饭的,可是客户临时有事。”
“喔。”他的意思是要和她吃饭喽?她是无所谓,何况她饿了,可没力气跟他继续讨论回不回家吃晚饭的问题。她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老妈,没有管教的权利。
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她径自走进餐厅里,打算来点好料犒赏自己。
“你老婆还好吧?应该生了喔。”看他好似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她先起了头。
“嗯,过年的时候生的。”
“男的还女的?取什么名?”
“男的,叫陈佳杰。”
“这下你妈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祈男,你别这样说。”他觉得她每一句的问候都充满讽刺。
“我没别的意思,我们好歹也算是老同学,连问一下近况都不行喔。”真是委屈。
“不是。都是我自己心里烦,才会胡思乱想。”
“当爸爸了,的确是比较烦,不过,人家不是说,甜蜜的负荷吗?”看来她这辈子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品尝这滋味了。她很快即捻熄这簇遗憾的火苗。
“我不是为了小孩烦,他很乖,保母都说小杰是她见过最乖的孩子。”他的语气中有身为人父的骄傲。
她跟着笑,一时之间其实也很难接受他当父亲的模样。
“孩子请保母带?”她以为陈母应该会极力反对才是。
“嗯,菁凤事业心比较强,她部门的主管有心要提拔她,她不肯放弃这个机会,所以就把小孩交给保母带。为了这件事,我妈很不高兴,她希望菁凤把工作辞掉专心做家庭主妇,然后再生个小孩,可是菁凤想要隔个几年再生,两个人几乎都快吵起来。”他一下子将心里的郁闷一吐而出。
结婚以来,许多问题他无法跟任何人诉苦,公司的同事认识菁凤,有些话讲不得;以前的同学认识杨祈男,他觉得说了好似会让人看笑话,嘲笑他做了错误的抉择。照理说,杨祈男是他最不应该诉苦的对象,可笑的是,他却觉得自己最好的朋友是她,只有她能够了解体会他的心情。
“你知道你妈比较难沟通。”她一针见血的话很难说不带有任何偏见。
“她再怎么难沟通还是我妈。”
“你一直都很孝顺,可是光是孝顺不能解决问题,你总还是要顾着你老婆。夹心饼干不是这么好当的。”她说得中肯,没有任何的幸灾乐祸。
“我真的很累,一会儿是我妈跑来跟我说东说西,一会儿菁凤跑来跟我抱怨。我上了一天班回家想好好休息,她们为什么都不能体会我的处境,好好相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