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初恋很顺利地开始,但总觉得少了什么,她很不踏实。
“你有必要防范得这么辛苦吗?”砚熙一抬头就见到她又望着他发呆。
这几天她都是这样耗过不上班的时问,总是守在他身边。若有其它人在场就草木皆兵地四处张望;两人独处,她就若有所思地瞅着他神游。
这种相处模式就像她的告白,另类得让人啼笑皆非。
他无奈的声音召回她的神智,她马上跳到他面前,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你还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吗?有一个随时想陷害你的二当家……”
“你认识皓天不深,所以才有这样的误会。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他的话多有保留,但都是实话。
皓天无时无刻没有阴谋,但他的阴谋真的不是萸君想的那样。
“我个人对他有偏见,即使你说再多,我还是怀疑他。”萸君手一举挡下他欲说的话。
“第二,有个疑似同志在一旁觊觎你,我必须捍卫你的贞操。”
世风愈开放,男女之间的战争就愈多元,他们可以争权、争势,还可以争男人。
萸君现在就是在跟睦平抢男人。
“睦平只是被误导,你们根本没必要针锋相对。”讲到这,砚熙又是一阵头疼。
故意在别人闪神时插风点火,这才是皓天最可憎的阴谋啊!
“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兄弟,你相信他们是必然的,但我也有我的想法。”待会又要上场应付他们了,她此刻不愿想到那两张脸。
“我觉得你在意他们的程度比对我们的交往还要投入。”砚熙低声地说。
萸君诧然地偏头看他:“你……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不喜欢你花太多时间在其它男人身上。”他专断地说。
虽然他模样正经得像是在讨论公事,那股浓浓的酸意毫不掩饰地从他眼中冒出。
萸君眼眨也不眨地猛瞅着他,脸上的表情有如见到外星人般震惊。
这个大山似沉稳的男人居然为她嫉妒耶!
“电话在哪里?”她匆地别过头去,声音异常地雀跃。
“你要做什么?”她的举动令人纳闷。
“我要打电话告诉死党,这世上是有男人肯为她口中的双面人、男人婆、滞销货吃醋的!”她要用事实推翻好友的预言。
对于这样的反应,砚熙无法再纵容下去。
他抿着唇将她斜倾的身子拉回,脸上的寒霜却在看清楚她的表情时,瞬间融化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他讷讷地问。
萸君白了他一眼:“你能吃醋,我就不能不好意思吗?”
这座山真不懂变通!他不晓得女孩子脸皮薄又擅长找借口掩饰吗?害她想找个地方好好害羞、好好高兴一下都不行。
“你觉得不好意思?”粗黑的浓眉挑了一下,他有趣地扬起嘴角。
他差点忘了,她不修饰的情绪反应是他最欣赏的地方呀!
“不行吗?”避不开他的审视,她只好用粗鲁掩饰局促。
“当然可以。”他愉悦地笑。
又是这副理所当然让人接不下话的回答,先前那份不安再次占据萸君的心。
她闷闷地问:“你应该不喜欢男人吧?”
砚熙好笑地拍拍她的头:“你不相信我?”
“不是。”她用力甩头。“我只是想再确定一点。”确定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他的手顺着她的发丝滑下,其中的宠爱不言而喻。
“我不是同志,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他肯定地说。
“所以柯睦平是彻底没希望喽?”情敌的下场让她稍微松开了眉,没多久又垂了下来。“那我会让你很困扰吗?”
“不会。”
“真的?”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见到砚熙点头强调,她兴奋地冲过去。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她勾上他的肩,好兄弟北般的笑着。
砚熙眼神怪异地看着那只手,看得萸君都觉得困惑。
“有问题吗?”
他摇头,那份无力感益加强烈。
什么时候他们的感情进度才跟得上正常的速度呢?
“妖女,放开你的脏手!”突然杀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咆哮,划破了所有想望。
砚熙沉重地再吁口气,就是这些麻烦让他无法放松,连谈感情都得应付这群兄弟的搅和。
萸君同情地瞄了来者一眼:“可怜的睦平,注定失恋了,还在这虚张声势。”
“你在说什么啦?”睦平被她看得很窘,俊脸红成一片。
萸君大发慈悲地靠近他:“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虽然很难找到第二个像砚熙这种极品,不过你也不要放弃希望。”
“我才不要听你的胡言乱语!”睦平一把挥开她伸来的手。
“喂,不要对你客气就嚣张起来,我是很难得同情人的耶!”萸君脾气提了上来
“我干嘛要你的同情?”他毫不领情。
“这么说来,你还是对砚熙不死心?”她呛辣地眯起眼。
“我誓死捍卫大哥不遭妖女毒手!”睦平慷慨激昂地说。
“你——”
按照惯例,两人开始对峙。
“你们天天吵,不累吗?”砚熙疲惫地问。他们不烦,他可是被吵得快崩溃。
“砚熙……”
“大哥……”
两个人像犯错的小孩惭愧地垂低头。
砚熙无声叹息,不晓得这种局面何时才能结束。
“睦平,我们不是还有工作要谈吗?走吧。”他还是得先将这两个人分开。
睦平点点头,跟在大哥身后往外走。
“你们要去哪里?”萸君紧张地问。
“跟客户做最终的确认。”砚熙边穿外套边说。
“去酒店谈吗?”有了前车之监她不得不问。
“不是。”
“那就好。”她满意地点点头,之后又想到什么对着砚熙背影大喊:“不过要注意千万不要让那家伙有几可乘喔!”然后她再赏给那家伙一个警告的眼色。
目送他们离开后,卸下武装的她,脸自动拉了下来……
她甩不掉心中那片乌云。
到底她又忘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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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萸君还真恨自己野性的直觉。
就是因为她在砚熙出门后胡思乱想,才会发生这种事。
她楞楞地看着混乱的急诊室。
虽然没有重大事故,但发生事故的人很重大,重大到一个人受伤有一大群人挤在这里关心。
间隔不到三个月,砚熙又躺着被送到这里来。
这次的原因是被人恶意追撞。
她就知道他的身边充满危险,若不看紧一点,说不定就天人永隔了。
她这么难过,为什么他们还要烦她呢?
砚熙的黑衣部下们慌张地到处拉人询问,不时凑过来问她的意见。她的白衣同事受不了骚扰,频频向她抗议。
终于,她受不了地大吼:“你们够了没?”
瞬间,所有嘈杂都停了下来,穿黑衣、穿白衣的都张着嘴望向她。
她气势万千地睨了黑衣部队一眼:“你们大哥只有外伤,治疗过后已经没事了,休养一个晚上应该可以出院。阿龙、阿虎留下帮忙照料,其它的解散。”
在她撼人的魄力下众家弟兄不敢有异议,不到十秒就地解散完毕,效率之好比国庆阅兵还精采。
环胸看着清静不少的急诊室,萸君疲倦地转向医院同仁。
“这样就不会妨碍到医院的运作与安宁了吧?”
她朝同事微笑,白衣的小百姓们却是退了一大步。
能吼掉一群恶人的人应该才是最可怕的吧?
抱着同样的想法,善良的白衣天使们也很有效率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