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唐霏气恼的叫着,她都还没出够气呢!
“杜姑娘既不介意,那温雅就放心了。今晚我在东苑花厅设了个小宴,想请杜姑娘和楚公子赏光,杜姑娘不会不答应吧!”
“这……”杜思思有点为难。 “今晚爷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我……”
“那也无妨。”温雅也不为难她,
“只要杜姑娘愿意赏光,什么时候两位有空,只要差人来告诉温雅一声,温雅必当扫榻相候。”
“我会问过爷的。”杜思思只能这么回答她,她不敢擅自为爷作主。
“那就有劳杜姑娘了。”自始至终,温雅的风范可谓满分。
又聊了几句,温雅便开口告辞,唐霏突然道: “等等。”
“有什么事吗,唐姑娘!”温雅已站起了身,回过头,不解的看向唐霏。
唐霏低下头,掩饰掉一脸的不怀好意,换了个诚恳表情,道:
“我看温姑娘对思思礼数这么周到,自己倒是惭愧起来,不该对温姑娘这么小心眼。”
即使温雅并不相信她的诚意,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唐姑娘言重了。”
“不,我对温姑娘委实太夫礼了些,我想送个东西给温姑娘,以表赔罪,你可不能说不,这可就是瞧不起我们唐门了。”
“唐姑娘太客气了,温雅收了便是。”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不知道温姑娘喜不喜欢,请你打开来看看。”唐霏递过一支竹管。
杜思思还来不及阻挡,温雅已先道: “四川唐门岂有俗物,温雅恭敬不如从命。”说着打开了竹塞。
竹管一开,一条黑白相间的条状物为上箭也似的冲了出来,直扑向温雅的面门,正是唐霏所养的小花,温雅一惊,直觉的身子一侧,避了闲去,小花收势不及,直冲向站在温雅身后的婢女身上。
女人最怕的就是蟑螂、蛇、老鼠之类的东西,霎时,惊慌失措的尖叫声马上在园子里响了起来,婢女们你推我挤的,避之唯恐不及,温雅虽然仍是一派镇定,却也控制不住跟前的情势,甚至几个闪避的婢女给推得险些跌倒。
唐霏看得大为开心,不住咯咯直笑,杜思思则跺着脚,急道: “唐霏你……你也太恶作剧了,还不快把小花收回去。”
唐霏哪里理她!面前这好戏可是百年难逄,收回小花还有戏唱吗!又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过了瘾,才捡起被温雅丢下的竹管,吹了一声口哨,小花听到口哨,马上乖乖的婉蜒回来,钻进竹管里。
收好了竹管,她一脸无辜的道:
“温姑娘,你们不喜欢小花啊!小花可是我最宝贝的宠物耶!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想把小花送给你,既然你不喜欢,我只好收回来了。”
真是得了便直还卖乖。
温雅一脸铁青,整了整衣衫,道: “唐姑娘的厚礼,温雅记住了。咱们告辞。”她手一挥,领着狼狈的婢女们走了。
温雅一行人一走,唐霏又咯咯笑了起来,道: “思思,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温雅那模样!真是好好笑。”
杜思思哪有心情同她玩闹,跺脚道: “霏霏,你怎么这么恶作剧,你……”
“那又有什么关系!”唐霏无辜的眨了眨眼, “小花是我驯养的,没我的命令,它不会乱咬人的。”
“可你也不能拿它吓唬人呀!你看你把温小姐吓成样。”
“我就是要看温雅惊慌失措。你看她平常老是一副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模样,看得人就讨厌,活该吓坏她。”
“霏霏……”论口才,杜思思哪是唐霏的对手,不知怎么说才好,她只得跺了跺脚。
唐霏不理会她,又打开竹塞,让小花爬到她的手臂上,道:
“乖小花,好小花,今儿表现得真好,赏你一杯酒喝。”她倒了杯酒,放到小花面前,自顾自的喂起蛇儿喝酒来。
第九章
不理会爷爷的抗议,楚天寒着手办起喜事。傲日山庄上下,登时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楚老太爷依然佯装不同意杜思思进楚家,三不五时,祖孙俩便上演一出全版铁公鸡。他是太了解这孙子的个性了,要是他让楚天寒知道他同意杜思思这个孙媳妇进门,恐怕这浑小子不知会把婚期延到什么时候,所以他干脆扮演坏人,让楚天寒为了斗气,而加快婚事的准备。
在楚天寒面前,他是一副老顽固的模样,私底下,一想到再过几天使有个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孙媳妇儿进门,而且可能明年他就有曾孙可抱了,他可是会乐得嘴巴都台不拢。
再三天,婚期将届,杜昭衡夫妇索性留在傲日山庄等着喝楚天寒的喜酒。
婚期虽然匆促,不过因有杜昭衡的帮忙,再加上傲日山庄财势惊人,倒也准备得有模有样,一切都打点的差不多了。
“昭衡,多亏有你帮忙,要不这么多繁文缛节,我可真会弄得头昏脑胀的。”
“兄弟一场,说这什么话!”杜昭衡淡淡一笑,“不过,关于毒手观音的事……前些日子,她才来下过战帖,以她的行事方式,断不可能容你们这么顺利成亲。”
前些日子,听闻他即将成亲的消息开,沉寂有一段日子的毒手观音柳艳虹竟又出现了,幸好当时有唐霏在场,挡了她一阵子,而后他与杜昭衡赶到,才打退了柳艳虹。
“我也正烦恼这件事,我已叫霏霏那丫头跟着思思,并派人怖下暗椿,只是柳艳虹实在是个麻烦人物,武功既高,毒功也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婚期愈近,愈需要好好保护杜姑娘,毒手观音也不是好惹的。”
“我明白。”楚天寒报以苦笑, “就怕连成了亲,她也不肯放过思思。”
“这事我一直觉得奇怪,毒手观音虽然声名不佳,也向来对男人始终不假辞色,为何唯独对你情有独钟,难道千手公子的魅力真的连毒手观音都抵挡不住!”
“你就别嘲笑我了。”楚天寒瞪了他一眼,“我可是希望她也对我不假辞色,这女人也真怪,明说喜欢我,对找只有言语调笑,也不见有什么别的动作,可只要亲近我的好人家姑娘,她必然会下毒手把人家给逼得不敢接近我,真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毒手观音行事亦正亦邪,又有什么道理可言!”杜昭衡淡淡一笑。
楚天寒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你倒轻松,麻烦是我的,不是你的,你只管悠悠哉哉的抱着佳人,等着做爹就好了,而我,却连讨房妻子都不得安宁。”
“兄弟一场,我有说不帮你吗!”杜昭衡失笑道:“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看在杜姑娘份上,这忙我也一定帮的,眉儿最近同社姑娘可着实亲热得很。”
“眉儿同思思亲热?”楚天寒讶异的扬起眉,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这些天,你白天忙着婚事,晚上则流连温柔乡,恐怕连好好和杜姑娘说一会儿话的时间都没有。”杜昭衡虽明白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对此情形仍不免有些微词。
面对好友的责备,楚天寒有些惭愧的把脸转向一边,没有说话。
杜昭衡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
“天寒,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才娶杜姑娘的,我也不想知道,可杜姑娘是个好女孩,你既打算娶她,便该好好待她才是。”
杜昭衡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楚天寒心头一懔,看向好友,好友仍是一贯的温文模样,目不转睛的着自己,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