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您晚上不是要帮夫人拿东西吗?”庐漫期连声音都微微发抖。
“不要紧。”他的脸低下来,嘴巴靠着庐漫期的耳垂。“告诉她我有应酬就行了。”
“可是我已经告诉她,您晚上没事了。”
骆朝铭脸色微变,力道也松了。庐漫期乘机转动门把,逃回自己的办公室。她将自己丢到椅子上,大大松口气。 半年前,当人事命令宣布庐漫期升任为总经理秘书时,全秘书课的同事没有人为她欢欣鼓舞,反而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骆朝铭的风流花心,在公司里已是个公开的秘密。他的对象,大都瞄定秘书课的人员。若见哪个秘书姿色不错,颇得他缘,他就会想尽办法将她调为他个人的专用秘书。而这些秘书,有的被他“骗”到手成为他的情妇,有的做两、三个月就落荒而逃。
其中,庐漫期算是做得比较久而未被骗到手的奇例。除了她已有罗昊德这个男朋友外,她也在每天早上总经理出门后,和总经理夫人互通电话,报告总经理一天的行踪。
总经理夫人是公司股东之一的女儿,多多少少也与总经理是否能安坐宝座有关,所以理对夫人少不得仍有点戒心在。而夫人早知晓总经理的花名,但又不能时时着他,如今在庐漫期的合作,她自然是全力配合,也成为庐漫期最有利的挡箭牌。
但是,庐漫期无力的想,最近骆朝铭越来越过分,邀约不成,就趁办公之便对她毛手毛脚,上次还差点强吻她,若不是她逃得快,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庐漫期烦躁地趴在桌上,她也想辞职,觅他途,可是一旦辞职,就很难在同行找到工作。以前有一个秘书也是愤而辞掉工作,谁知骆朝铭竟在外头大肆渲染她是因煤作不力、频了差错而被开除,以至于她在应征工作时处处碰壁。她在心灰意冷之后,索性嫁人了事,在家相夫教子。
若是没有对象呢?岂不在家喝西北风?庐漫期担忧的望着她和骆朝铭之间唯一的屏障。最近她总有一种感觉,有一天骆朝铭会打开那扇门,朝她的办公室走进来……天!她环视已无其他出口的办公室,到时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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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竟摔下楼梯,头和上半身被车门卡住,爬不起来……”罗昊德猝然住口。他正在说一个笑话,但他的女友显然不感兴趣,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平淡的面容。“漫期?”他将手覆于她手上。庐漫期一惊,迅速抽回,这使得罗昊德的皱皱眉。
“抱歉,你刚才说到哪了?”她递给他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她一定是心情太紧张了,竟会将昊德的手和骆朝铭的手混在一起。
“你心不在焉。”罗昊德望进她眼里。 “你有心事?”
“没有……”她摇头,眼泪却在这时掉下来。
罗昊德推开餐点站起来,坐到她旁边。他将漫期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帮她擦拭眼泪。“愿意说给我听吗?”她柔声问。
“昊德,我……”她抬头接触到他温柔的眸子,情绪再度崩溃。埋在他的胸口,拼命的哭。
餐厅里灯光昏暗,柔柔的音乐流泻,没有人注意他们这一对,只有一个服务生用手势询问罗昊德,罗昊德对他摇手,表示不用。
庐漫期在发泄过后,心里较为舒坦,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抱歉,我失态了。”
“不要紧。”罗昊德心疼地看着庐漫期略微红肿的双眼。她是压积了多久,今天才得以爆发?而他竟一直没发觉她有时会出现的阴郁神情是因为有心事,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偶尔的心情不好罢了。
“昊德,我……”庐漫期欲言又止。
罗昊德执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
“说出来吧!让我为你分担心事。”
庐漫期犹豫一会,终将骆朝铭对她的行为简单快速的说出来。
罗昊德的心脏倏地收紧,全身因漫期的话而僵直。他竟让漫期待在那个色狼身边半年,让她每天在担心害怕中生活。而最该死的是,他竟一点也没察觉! “立即辞掉这份工作!”完全命令的口吻。
罗昊德看出她的犹豫,嘴角牵出一抹微笑。“到我的公司来吧!” “你那里?”庐漫期诧异地反问:“你已经有秘书了啊!”
“我爸的秘书快生产了,最近可能会辞职。我打算调我的秘书做我爸的秘书,如此我身旁就有空位了。”
“不好吧!”庐漫期有的顾忌。“我的身分……”
“放心。公司里只知道我有女朋友,但你从未到过公司,他们只会声而无法绘影。所以你来我公司上班,至少还有一小段平和的日子。”
每间公司多少都有列属广播电台的人物,庐漫期的身分迟早会被揭穿。但若保密得好,仍有一小段时间可让庐漫期做准备。
“好吗?”他再次执起她的手,唇轻覆于上;抬起眼,尽是深情款款。
庐漫期顿觉心乱,手因他的吻而微微颤抖,她甚至希望那个吻是覆在她唇上,而不是在她手上。
他们交往三年多近四年了,但昊德随便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惹得她心跳不规则,红晕飞上双颊,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小女孩般。她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到这种程序。她深爱昊德,但不知昊德对她……
不!她抗拒心里的疑问,并郑重告诉自己,别再拿这种无聊的问题困扰自己。瞧昊德的眼神和自然散发的关怀之情,她相信他也是真心对待她。
罗昊德看她犹豫不决,只得再下一帖猛药。“你怕自己无法胜任工作,无法杜绝流言?”
“谁说的?”庐漫期赌气的回道。在看到昊德略带得意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反应得太快了。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什么时候过来?”
“等我完成交接。”说完,庐漫期突然记起,公司规定职员辞职至少得在两个星期前。而她现在的情形,最好能当天辞当天放人,但那是不可能的,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呢?庐漫期转动眼珠子,想到一个绝佳妙计,心中不禁雀跃不已。
“想到什么事那么高兴?”
庐漫期腻在昊德怀里,甜甜笑道:“可以每天和你见面,不用跟秘书排日子,当然高兴了。”
“小蜜糖!”罗昊德低头轻吻她的鼻尖。“还要吃吗?”
“当然,”庐漫期坐正身子。“我快饿惨了!”
放松心情后,庐漫期胃口大开。罗昊德坐回他的位子,享用只动了三分之一的牛排,说他尚未讲完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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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朝铭自他那张大办公桌后盯视庐漫期,他现在正放一杯咖啡在他桌上。
“庐秘书?”他推推眼镜。“今早人事主任告诉我,你辞职了?”
“是的。”庐漫期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应该知道,公司规定提出辞呈两个星期后方可走人,而你竟向人事主任要求明天就生效?”骆朝铭有些按捺不住的敲着桌子。
“因为我已找到接班的秘书。”
骆朝铭嘴角隐隐牵动一下。他走到庐漫期面前,和她面对面。“我的秘书一向由我自己挑选。”
他的脸越靠越近,庐漫期不由得退后一步。“我相信她绝对可以胜任这从工作。”
骆朝铭放肆地抬起庐漫期的下巴。 “她有你好吗?”
庐漫期怎么也挣脱不掉骆朝铭如钳子般的手指,望着他们越贴越近的脸庞,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